老陰陽怪氣人康斯坦丁大公拍拍屁股走了,給彆斯圖熱夫留明留下了無限希望的同時,也讓彼得巴萊克想要罵娘。
“康斯坦丁大公來得太不是時候了,隻要再遲那麼一點點,那個家夥就會開口了,這下好了,前功儘棄白忙活了!”
彼得巴萊克很是遺憾,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太糟糕了,如果康斯坦丁大公來遲那麼一點點,隻要彆斯圖熱夫留明開口了他就立下了大功。
這份功績絕對能讓烏瓦羅夫伯爵非常開心,而隻要那位伯爵開心了,他的好處還會少嗎?
可惜的是他的美好願望被康斯坦丁大公無情擊碎了,就差那麼一丁點他就可以贏的,而現在有康斯坦丁大公盯著,他們根本彆想動彆斯圖熱夫留明一根汗毛,不給那貨上點硬菜他能老實招供?
反正彼得巴萊克是一肚子的抱怨,埋怨舒瓦洛夫沒能多拖住康斯坦丁大公一會兒。
誰想到舒瓦洛夫竟然來了這麼一句“我是有意放他進去的!”
這下彼得巴萊克不乾了,他心道你丫這是幾個意思,既讓我跟彆斯圖熱夫留明和康斯坦丁大公剛正麵,又在背後拖後腿,你這是嫉妒我能立功故意的吧!
舒瓦洛夫卻白了他一眼鄙視道“釘死一個彆斯圖熱夫留明有多大意思,他現在已經是死狗一隻,就算康斯坦丁大公來了也救不了他,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有什麼意義?”
彼得巴萊克有些不服氣,辯解道“可是他知道不少康斯坦丁大公的秘密,隻要他開口……”
舒瓦洛夫卻哼了一聲道“那沒有任何意義,康斯坦丁大公畢竟是陛下最喜愛的兒子,你以為陛下不知道他的小動作?你捅穿了這些隻會讓陛下和皇室陷入尷尬,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彼得巴萊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終於想起來了,康斯坦丁大公畢竟是尼古拉一世的兒子,他如果爆出了醜聞,就等於是在打皇室的臉麵,到時候就算康斯坦丁大公被收拾,你以為他就能有好果子吃?
舒瓦洛夫冷笑了一聲道“不要試圖去挑破膿包,天知道裡麵都有什麼。尤其是康斯坦丁大公這種膿包,任何一個去擠膿包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彼得巴萊克又打了個冷顫,有些驚疑地望著舒瓦洛夫,而後者又緩緩說道“膿包是不能擠的,要擠也不是能我們親手去擠,那是陛下的事情。我們要做的是讓陛下知道膿包的存在就可以了。”
彼得巴萊克先是一愣,繼而小心地問道“您的意思是?”
舒瓦洛夫輕笑道“如果陛下知道了這次的案情跟康斯坦丁大公有關係,你覺得會怎麼樣?”
彼得巴萊克頓時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那他肯定會懷疑康斯坦丁大公跟叛黨有關係,說不定還會以為大公殿下就是叛黨背後的支持者!”
舒瓦洛夫哼了一聲,然後斜著眼睛對彼得巴萊克說道“那您現在還覺得我放康斯坦丁大公進去是錯的嗎?”
彼得巴萊克完全明白了,他不得不承認舒瓦洛夫棋高一著,就如他所言如果能讓尼古拉一世覺得康斯坦丁大公跟叛黨又關係,那真心就是奇功一件。
一旦尼古拉一世對康斯坦丁大公起疑,那就意味著康斯坦丁大公再也沒有哪怕一丁點繼承皇位的機會,這等於是兵不血刃地解決了保守派的心腹大患,這還不是奇功一件!
一想到此,彼得巴萊克舔了舔嘴唇,他那顆心開始蠢蠢欲動了。是的,彆看他隻是個騎牆的保守派,但如果有機會更進一步他也是願意出力的,頓時他興致勃勃地問道
“伯爵,您打算怎麼做?”
舒瓦洛夫又白了他一眼,說實話他對彼得巴萊克的印象並不好,這個家夥既沒什麼能力又膽小還騎牆,最關鍵的是他還他喵的很貪婪。這樣的一個豬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當豬隊友,而現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豬隊友。
隻不過誰讓這廝現在的位置又很關鍵,沒有他這個烏克蘭總督的幫助,想要一把搞死康斯坦丁大公根本不可能,所以他還必須跟這個混蛋合作,必須給這個混蛋一點甜頭。
舒瓦洛夫在心裡頭歎了口氣,臉上卻麵不改色地回答道“您的任務很簡單,持續給彆斯圖熱夫留明施加壓力,擺出一副要搞死他要撬開他的嘴去牽連康斯坦丁大公的架勢就夠了。”
“隻要您施加的壓力足夠大,彆斯圖熱夫留明這個家夥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肯定會向康斯坦丁大公求救,隻要康斯坦丁大公真的去救他,我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彼得巴萊克對自己任務有些不滿意,他覺得自己是堂堂總督,怎麼也應該總攬大局,不說做個發號施令的老板,至少也得讓他乾功勞最大的那份工作吧。
可釘死彆斯圖熱夫留明有什麼太大的功勞可言?那貨就是個雞肋了,根本就是死狗一條,放肆去蹂躪他有什麼意義?
而且他也不傻,他看出來了舒瓦洛夫的意思,這廝肯定是自己去辦最關鍵的工作,獨攬大功的那種,頓時他就有點不爽了,憑什麼老子出工又出力你卻輕輕鬆鬆撿便宜呢?
這就是保守派的悲哀了,這個派係內卷實在太嚴重了,爭權奪利論資排輩都為了爭奪那麼一丁點資源,這就導致了很多類似彼得巴萊克一樣的貨色,能力平庸,卻靠著家世竊居高位,他們既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又缺乏創新精神,一門心思的就是打小算盤,最後還不斷地侵蝕本派係年輕一輩的權益。
就比如現在,其實隻要是稍微有點眼光的人就能看出,舒瓦洛夫作為策劃者肯定是最關鍵的,沒有他的手段和眼光彼得巴萊克什麼都做不來。
可就是這兒,彼得巴萊克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很關鍵,覺得自己應該獲得最大的收益,你說這樣一個派係除了越來越爛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