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米柳亭愣住了,不知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找迪米特裡米柳亭是幾個意思。雖然他的這位兄弟也是傾向於搞改革,但卻並不激進,指望他出麵幫著對付老頑固或者涅謝爾羅迭是絕對不現實的。
尼古拉米柳亭疑惑道:“伯爵,您究竟想做什麼啊?”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自然知道尼古拉米柳亭在糾結什麼,溫言安慰道:“彆多想,我就是想同迪米特裡聊一聊,問他一些情況而已!”
尼古拉米柳亭自然不會相信,隻不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自然不會信口雌黃,這位伯爵的信譽一貫還是非常好的。更何況,就算他不出麵幫著聯係,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一定要找迪米特裡聊天的話也有的是辦法。
“好吧,您覺得什麼時間比較合適!”尼古拉米柳亭歎了口氣。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笑道:“越快越好,就今晚吧!”
這麼著急?
尼古拉米柳亭愈發得覺得不尋常了,他真想立刻就問問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在搞什麼名堂,不過直覺告訴他問也沒用,還不如老老實實地通知迪米特裡,最後找迪米特裡問個明白。
迪米特裡得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有請時也是一臉懵逼,因為這位伯爵一貫不喜歡會客,能成為他府上的座上賓的人是屈指可數。尤其是這莫名其妙地就請他去,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啊!
當然他還是去了,因為不去不行,這位伯爵的麵子實在太大,不給不行啊!
滿心忐忑的迪米特裡走進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府邸,看著樸實無華的住宅不禁是有些感歎,當滿朝文武都崇尚法國宮廷貴族的奢靡之風,都競相一擲千金奢侈無度的時候,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府邸實在是顯得寒酸無比。
沒有外國進口的家具和奢侈品,甚至連名畫都不曾懸掛一副,看上去就像普通鄉紳的鄉下住所,這樣的裝修竟然是帝國最有權勢的貴族的住所,說出去誰信啊!
沉默不語的官家將迪米特裡引入了會客廳,不稍一會兒,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就信步走了過來。
“歡迎您我的朋友!”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給了迪米特裡一個淡淡的擁抱,然後也沒有更多的招待,一杯紅茶一小碟點心僅此而已。
隻不過迪米特裡卻毫無受輕視的意思,反而顯得有點榮幸,因為他聽說過曾經被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招待的同僚說起過,他們來的時候可是連紅茶和點心都沒有。
“我的朋友,我知道您公務繁忙,百忙之中突然叫您過來實在有些冒昧,隻不過我有一些問題必須向您問個明白,希望您能為我解惑!”
迪米特裡自然是連連謙虛道:“不敢,能為您解惑是我的榮幸,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點點頭道:“很好,我的問題很簡單,我的朋友,皇儲最近有關注過軍隊的事務嗎?”
作為亞曆山大皇儲的侍從武官之一,迪米特裡雖然跟亞曆山大皇儲並不是特彆親密,但皇儲的一些動態還是清楚的,隻不過他不明白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為什麼突然開始關心皇儲對軍隊事務的看法了?
迪米特裡想了想,不覺得這些需要特彆保密,所以一五一十的回答道:“皇儲其實對軍隊的事務興趣並不大,原因您應該清楚”
說著迪米特裡尷尬的笑了笑,原因麼自然是亞曆山大皇儲的那個個性。因為他實在不像是尼古拉一世的兒子,和那位一身軍人作風的古板老子相比,亞曆山大皇儲風度翩翩儀表非凡很具有浪漫情操,對刻板的軍隊生活並不向往,這位皇儲很像他那位感情豐富的老師,更像個優雅的貴公子。
如果不是從小到大受尼古拉一世的嚴厲教育,這位皇儲很可能像腓特烈大帝一樣討厭軍事討厭自己的父親,說不定也要鬨出離家出走的鬨劇。
隻不過尼古拉一世和茹科夫斯基看得他太緊,不斷地在打磨他的個性,所以他哪怕天性對軍事不感興趣,該有的氣質和風格還是有的。隻不過這都是後天造就的,一旦沒有了老父親那頭的壓力,他恐怕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所以亞曆山大皇儲對軍事興趣不大,一般不是需要他這個皇儲出麵他是絕不沾手軍隊事務。所以給他當侍從武官說實話有點無聊,隻能按部就班的做事,發揮的空間不大。
“果然,”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歎了口氣,“殿下還是如此,那麼最近緬什科夫親王同他走動多嗎?”
迪米特裡想了想回答道:“不算多,緬什科夫也是個老狐狸,雖然上次同殿下合作助他抵禦了康斯坦丁大公的挑釁,但那之後他很注意分寸”
是的,緬什科夫很聰明,他很清楚雖然可以和亞曆山大皇儲合作對抗康斯坦丁大公,但是絕不可以跟皇儲走得太近,畢竟他首先是尼古拉一世的狗,現在老主人還健在呢,就去抱小主人的大腿,這不是作死麼!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又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巴裡亞京斯基公爵呢?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迪米特裡愈發地是莫名其妙了,怎麼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一直在問亞曆山大皇儲身邊人的動向,這究竟是搞什麼鬼?難道這位伯爵想對皇儲的人下黑手?
迪米特裡摸了摸後腦勺,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性不大,因為上次的禦前會議要不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幫亞曆山大皇儲說好話,這位皇儲還指不定要遭什麼罪呢。
所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應該對皇儲沒有惡意,但是沒有惡意乾嘛要打聽皇儲身邊人的動向呢?
想了半天,糾結不已的迪米特裡最終還是給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想要呃答案:“巴裡亞京斯基公爵一直在關注烏克蘭的情況,對帕斯科維奇將軍和米哈伊爾戈爾恰科夫公爵的動向十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