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康斯坦丁之所以後來能在瓦拉幾亞政壇呼風喚雨幾十年,就是因為他這份果決。一旦下定決心就放手施為,決不拖拖拉拉三心二意,而迪米特裡就差了許多,有點瞻前顧後。
好在現在做主的是揚康斯坦丁而不是迪米特裡,揚康斯坦丁下定了決心之後,立刻就開始做準備,一方麵緊急召見那幾個旅長開會,另一方麵也開始收縮在布加勒斯特城內的力量鞏固防禦。
畢竟他們人手有限,要去搶軍火庫就顧不得布加勒斯特城裡頭的事情。而一旦他們搶劫得手,必然要迎來一波反擊,這個時候不收縮防禦那不是找抽麼!
揚康斯坦丁的動作立刻就引起了政敵的注意,隻不過沒人知道這位是個什麼意思。現在局勢要說壞吧,那是真的壞,但你要說壞到了家那也不至於,畢竟俄國人還沒有打過來不是麼。
所以這時候揚康斯坦丁收縮防禦讓一乾政敵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忙著擴充影響力和地盤,你反而讓出來了,這是吃錯了藥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巴爾布卡塔爾久還是那麼大大咧咧,打心底裡他就瞧不起揚康斯坦丁,尤其是上回拉斯克爾卡塔爾久遇刺之後,他就將矛頭對準了揚康斯坦丁,巴不得對方走錯棋出昏招才好,“那個家夥一向是膽小如鼠,如今見形勢不妙,選擇當縮頭烏龜也是正常!”
但喬治斯特裡布就沒有他那麼心寬了,跟揚康斯坦丁交手過無數次的他很清楚對方有多麼難纏,以揚康斯坦丁的智商不會下這種臭棋,這裡頭肯定有原因。
隻不過喬治斯特裡布怎麼也猜不到揚康斯坦丁有那麼大的膽子,所以他更傾向於對方準備玩陰的。
“陰誰呢?”巴爾布卡塔爾久有點不以為然,不屑道:“現在大家夥實力都差不多,而且基本已經都結成了聯盟,他能陰得了誰!”
這倒是沒錯,如今的國家黨是三足鼎立,以揚康斯坦丁為首的激進派,以揚吉卡和一些中小實力組成了溫和派,以及他們這邊的保守派互相製衡,誰也彆想壓誰一頭。
“說不好!”喬治斯特裡布卻沒有巴爾布卡塔爾久那麼有信心,“那個家夥一向擅長兵行險著,上次親俄派看低他結果弄得滿盤皆輸,對他再小心都不為過!”
說著喬治斯特裡布問道:“揚吉卡那邊有什麼反應,會不會他跟揚康斯坦丁又站一塊了?”
對揚吉卡這個萬年老油條喬治斯特裡布也是沒啥子好辦法,這個家夥雖然實力比不上他和揚康斯坦丁。但一身本事卻油滑的緊,拉攏一大批人當騎牆派,誰占優勢就跟誰親近,端的是讓人不齒。
巴爾布卡塔爾久回答道:“沒有,那個家夥一直躲在伊斯坦布爾,根本沒回來。而且他們的活動也不頻繁,至少沒見他們跟揚康斯坦丁有太多接觸。”
“這就怪了啊!”喬治斯特裡布沉思良久卻什麼靈感也抓不住,隻能無奈地說道:“那就盯緊了他們,千萬不要大意!對了,我讓你聯係康斯坦蒂內斯庫和尼古拉約內斯庫做得如何了?”
喬治斯特裡布也是人精,研究了揚康斯坦丁一番之後,他認為對方最大的弱點就是團結問題。不管是康斯坦蒂內斯庫也好還是尼古拉約內斯庫也好跟他都不是一條心,隻要收買得當是可以將這兩家拉到他們這邊來的。
如果拆散了那個聯盟,那揚康斯坦丁實力就要打折扣了,至少是比他們保守派要低一頭的,那時候乘熱打鐵將揚康斯坦丁掀翻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狡猾,要麼漫天要價要麼就雲山霧罩的不給準信!”巴爾布卡塔爾久恨恨道。
喬治斯特裡布歎了口氣,被人敲竹杠的滋味當然不好受。誰能想到曾經這些根本就不起眼的小蝦米竟然能左右大局了,早知道的話他一定提前給這幫臭魚爛蝦清理乾淨了。
隻不過現在說也就是馬後炮了,麵對敲詐喬治斯特裡布也隻能咬牙認了,他恨恨道:“滿足他們的要求,我們先搞定揚康斯坦丁再說!”
幾乎在於此同時,康斯坦蒂內斯庫和尼古拉約內斯庫也在密談,內容也不新鮮,不外乎何去何從。
“巴爾布卡塔爾久又過來試探了一番,口氣比上回還軟了些,”尼古拉約內斯庫試探著問道,“要不要我們乾脆投過去算了!”
康斯坦蒂內斯庫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們的力量太小,二虎相爭我們才能渾水摸魚一旦揚康斯坦丁和喬治斯特裡布分出勝負,不管他們誰贏了,下一個對付的就是我們!”
“你的意思是?”尼古拉約內斯庫問道。
“維持均衡對我們最有利!”康斯坦蒂內斯庫堅定地說道,“隻有他們繼續狗咬狗,我們才有發展的空間!誰弱勢我們就倒向誰,決不能讓他們太快分出勝負!”
尼古拉約內斯庫沉思了片刻,最後咬牙答應了康斯坦蒂內斯庫的要求,因為巴爾布卡塔爾久給出的條件實在讓他心動,隻不過為了生存,這枚糖衣炮彈還是扔回去吧!
“揚吉卡那邊是怎麼回事?”康斯坦蒂內斯庫忽然問道,“怎麼一點兒動作都沒有了?他被嚇傻了麼!”
尼古拉約內斯庫也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麼!其實我們最好的結盟選擇是揚吉卡,如果這個老油條上台,壓過揚康斯坦丁和喬治斯特裡布一頭,那我們活動的空間就更大了!”
對於揚吉卡的放任自流不管是康斯坦蒂內斯庫還是約內斯庫都是痛心疾首,在他們看來揚吉卡一點兒擔當和犧牲精神都沒有,你站出來叫板啊!我們絕對為你搖旗呐喊的!
當然,揚吉卡沒有那麼蠢,所以這兩隻小狐狸隻能另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