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爾的命運真的有點神奇,早上他還是眾多戰俘中的一份子,帶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被凶神惡煞的憲兵扔進了大牢。
但到了晚上,他就被以提審的名義拖出了大牢,換到了豪華單間。這一起一落讓他真心是熱淚盈眶,尤其是看到親叔叔盧卡夫的時候,他鼻子一酸這兩天遭的罪統統湧上心頭,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什麼哭!像個娘麼似的,給我擦乾眼淚抬起頭挺起胸,像個男人點!”
盧卡夫嘴上教訓得狠,但心裡頭也是疼啊!這個侄兒幾乎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幾乎就跟親兒子一樣。就這麼三兩天的功夫,人也瘦了憔悴得像個人乾一樣,再看看肩上的傷,這是遭了多大得罪啊!
“叔叔,你可得幫我報仇啊!”達尼爾眼淚鼻涕一把的哭訴著,“弗拉斯那個混蛋竟敢暗算我,你看給我傷的,必須得弄死這個混蛋!”
不等盧卡夫說話,他又嚶嚶嚶地哭訴道:“還有那個小皮娘,差點給我廢了,我下麵還腫著呢!”
弗拉斯是誰盧卡夫是知道的,對此人他也是有點佩服,竟然直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來了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愣是給米赫耶維奇一夥人弄得焦頭爛額,這絕對是個聰明人。
不過此人竟然敢傷了他的寶貝侄兒,雖然不好找,可也不能放過,大不了出一大筆錢通緝他,就不信在金錢的作用下還找不到他!
至於達尼爾後麵說的小皮娘那是什麼鬼?還有這下體砸腫成這德行了,不會影響能力吧?
且怒且憂的盧卡夫不敢耽誤,一邊派人給達尼爾送去療傷,一邊命令憲兵幫著打聽下達尼爾嘴裡的小皮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大把的金錢開路,自然沒有問不出來的消息,很快盧卡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感情那天晚上的事兒是如此的豐富多彩啊!
對達尼爾的不知輕重他是火冒三丈,什麼時候還隻想著搞女人,有沒有一點兒腦子,不知道你這是在辦什麼事兒麼!難怪米赫耶維奇的人會失手還會被弄得灰頭土臉,就這種辦事的態度就一塌糊塗!
當然腹誹歸腹誹,仇還是要報的,畢竟他隻有這麼個侄兒,真要給弄得絕後了,那如何了得!必須得給那個鄉下土財主一個深刻的教訓,告訴他們什麼叫老虎屁股摸不得!
盧卡夫冷冷地吩咐道:“你們去打探一下這個克裡莫夫男爵的情況,然後帶著我的名帖去找米亞科夫中校,請他代我去好好關照一下這個克裡莫夫男爵,搞得厲害一點,讓他們雞犬不寧!”
稍微一頓之後,他又吩咐道:“對了,把他們家的女兒都給我擄過來,達尼爾既然喜歡,那也是她們的福分!”
在盧卡夫準備著手調查搞事的時候,克裡莫夫男爵也終於抵達了敖德薩,為什麼是敖德薩而不是伊茲梅爾呢?因為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少將的職位發生了變化,因為要對瓦拉幾亞用兵又要乾涉奧地利革命的關係,哪怕是灰色牲口多如牛毛的俄軍也感到捉襟見肘,不得不大肆征召新兵和預備役人員備戰。
作為預備役炮兵將領,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的部隊恢複現役,開始充實人員備戰。人員充實起來倒是簡單,可裝備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尤其是作為炮兵,擴充起來就尤其為難。
為了儘可能早的做好戰鬥準備,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親自前往敖德薩催促黑海艦隊方麵調撥火炮給他的部隊,以便儘快訓練和備戰,自然地就去了敖德薩。
這也直接導致克裡莫夫男爵撲了個空,不得不快馬加鞭地往敖德薩趕,因為他知道時間真的不等人,隻要事情一旦鬨大了,那分分鐘情況就會變得很複雜,弄不好就要出大事。
隻有早一天找到強援才能早一點安心,反正克裡莫夫是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三天之後抵達了敖德薩,找到了老朋友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
“我的老朋友,你怎麼突然來了?”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對克裡莫夫男爵的突然來訪倒是很高興,衝上去一把摟住克裡莫夫男爵使勁地拍著他的後背大笑道:“老夥計。你這是聽說要打大仗了終於耐不住寂寞,準備跟我一起去建功立業麼!”
克裡莫夫男爵不由得一愣,問道:“真要打仗了?土耳其人還是瓦拉幾亞人?”
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摟著他的肩膀大笑道:“瓦拉幾亞人!這些雜種太不老實了,就是欠收拾!陛下已經準備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漲一點記性了!至於土耳其人,雖然我個人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感,但這一回就先放他們一馬吧!”
說著,他拉著克裡莫夫男爵就往辦公室裡走,一邊走一邊說:“來了就不要急著走,多住一段日子,我這裡人手實在緊張,最缺你這種老手,我知道你對打仗不感興趣,但這回無論如何都得幫我練一練那些新兵蛋子,那些小崽子什麼都不懂,我很擔心他們上了戰場就會尿褲”
克裡莫夫男爵有些奇怪了,問道:“既然要打仗,自然要擴充您的部隊,上麵沒給您撥人?”
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歎了口氣道:“那幾個人頂什麼用,大半是才從軍校出來的菜鳥,什麼都不懂,沒打過仗沒見過血,以為戰爭就是過家家的遊戲我實在是擔心!”
說到這兒,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又長歎了口氣:“事發得太急了,一切都是亂糟糟的,我的部隊不光缺人,還缺裝備,連挽馬都不夠用,隻能去鄉下征集牛和騾子,該死的,這些牲口頂什麼用!”
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臉上的憂慮根本就藏不住,看得出對於這戰爭準備他並不是特彆滿意,隻見他壓低嗓音小聲說道:“老夥計,更糟糕的是後勤一塌糊塗,糧草根本就不夠用,有些部隊練土豆都沒得吃,隻能吃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