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默斯頓被氣壞了,愈發地覺得約翰羅素這廝太可惡了,竟然這麼一點小麵子都不給他,什麼玩意兒啊!
是的,帕默斯頓跟約翰羅素關係真的咋地,或者說互相看不順眼久已。約翰羅素是那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公子,作為第六代貝福德公爵家的老三,他雖然無法繼承家族的爵位,但也是妥妥的頂尖貴族。
雖然有傳說約翰羅素很矮,但那個年頭一米七五真心不能算矮了吧?要知道0202年華夏男性平均身高也就是一米七零的樣子。隻不過他很瘦到是真的,一百一十磅出頭,才五十公斤的樣子,可以說是瘦骨嶙峋了。
這麼瘦的麻杆身材自然不可能是什麼美男子,而且這貨生性傲慢自負,覺得天下人都不如自己,而且還特彆喜歡裝腔作勢或者說裝模作樣,總而言之用他同時代的人的話來形容就是:
“羅素勳爵能夠為病人開刀取結石,能夠建造聖保羅教堂,或者能夠統帥英倫海峽艦隊,從他的舉止神態誰也看不出來,他的病人已經死亡,他的教堂已經坍塌,他的艦隊已被打的七零八落。”
而帕默斯頓又死另外一種性格,這位是沒有多少貴族優雅風範的,因為他是個愛爾蘭人,老父親是個地主,但是離世的時候給帕默斯頓除了留了個愛爾蘭貴族頭銜之外就是七萬英鎊的財產和九萬英鎊的債務。
所以和高高在上的貴公子約翰羅素不同,帕默斯頓是比較接地氣的,為人是比較粗魯的,而且做事一絲不苟甚至有點過於嚴厲近乎苛刻,性格上更是強勢的一塌糊塗,簡直就像個土匪。
這麼說吧,約翰羅素是自以為是的假公子,而帕默斯頓則是貨真價實的真土匪!
帕默斯頓不光是匪氣十足,而且做事的手段也是不拘一格。最初進入政壇競選區議員的時候,當地的領主很是討厭他,向他提出隻有帕默斯頓答應永遠不進入新港地區,才同意他成為新港區議員。
換做彆人恐怕會生氣,而帕默斯頓是還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後來帕默斯頓因故失去了議員資格,而為了奪回位置,這貨竟然直接出兩千英鎊買通了已當選的議員,讓其自動辭職,然後再出馬重新選舉重新當選。
由此可見,這個家夥也絕不是什麼好人,必要的時候會使用一切合法不合法的手段達成目的,而這樣的人是最難纏的。
隻不過此時,帕默斯頓在輝格黨內地位有些尷尬,雖然他能力很強,但是出身卻不太好,因為他並不是正兒八經的輝格黨成員,而是從托利黨那邊叛逃過來的。而作為輝格黨創始元老的約翰羅素自然有點瞧不上三心二意兩麵三刀的人,所以始終是對帕默斯頓不冷不熱,如果不是實在沒轍,是不太喜歡采納他的建議。
反正這兩位關係是很緊張,尤其是帕默斯頓的反俄立場,讓約翰羅素很是煩躁,他不止一次警告過這位外交大臣管好嘴巴,彆亂嗶嗶。但是呢帕默斯頓總是不聽,還每每就是要跟他對著乾。
所以講心裡話,約翰羅素真心是膩味透了帕默斯頓,對於倫敦報界突然冒出來的對科洪種種不利八卦,其實他是樂見其成,就等著看帕默斯頓丟人現眼,最好是能給這貨趕回愛爾蘭老家去才好。
自然地他肯定不會對報界施加壓力,反而會暗地裡推波助瀾,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也隻能說輝格黨這十幾年太安逸了,政治上幾乎沒有人能挑戰,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承平日久的輝格黨主要的精力其實是內訌炸鍋。
隻不過帕默斯頓也不是好欺負的,他自然清楚約翰羅素不肯幫忙的主要原因是什麼,無非就是借機敲打他逼他下課唄。但是他帕默斯頓是好欺負的,無理他都能攪三分,栽贓抹黑打悶棍的伎倆他也是點滿了的,跟他玩這一套,他才不怵呢!
“托馬斯,羅素勳爵拒絕乾涉!我們必須靠自己了!”帕默斯頓沉著臉對小夥伴托馬斯阿特伍德和羅伯特卡特拉爾弗格森說道。
這兩位也不是一般人,是英國政界著名的仇俄派,一向以俄國為假想敵,經常鼓吹肢解俄國和解放俄國。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偏不信,非要去找他自取其辱,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帕默斯頓還是沉著臉回答道:“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不然黨內會認為我們太過於放肆,隻會徒惹非議!”
弗格森道:“什麼叫徒惹非議,事情又不是我們招惹的。是有人故意潑臟水,詆毀我們的朋友,詆毀一位兢兢業業為國家服務的紳士。難道我們連辯白的權力都沒有了!”
弗格森和科洪關係可是非常不錯,對於科洪遭到的攻擊幾乎是感同身受,所以他的反應也是最激烈的。
隻見他憤憤不平地嚷嚷道:“我看這回的臟水就是約翰羅素一夥人潑的!”
阿特伍德也附和道:“羅素一夥的嫌疑確實最大,攻擊科洪然後劍指亨利你,搞臭搞垮我們,太明顯了!”
隻不過帕默斯頓卻不那麼肯定羅素是幕後黑手,因為他了解羅素的性格,這家夥特彆自命不凡,根本就看不起他,也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這麼說吧,在約翰羅素心中,根本就沒把他帕默斯頓當成可以一較高下的敵手,如此這般怎麼會特彆設計陰謀針對他呢?
“我感覺不太對勁,”帕默斯頓很陰鬱地說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羅素要對付我,以他的脾氣隻會正麵發作,會在內閣上把我罵個狗血噴頭,而不會選擇這麼巧妙的手段!”
帕默斯頓補充道:“他太驕傲太自命不凡了,不可能放下身段搞這種小動作。這些伎倆更像是那些親俄派的手段,他們有理由也有動機,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也一直在跟我們打嘴仗,惱羞成怒使陰招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