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康斯坦丁看了一眼李驍和大衛勒伯夫,又看了看旁邊的佩裡埃,見外國乾爹都沒缺胳膊少腿,到是鬆了口氣。剛才他沒找著李驍和大衛勒伯夫還深怕是這兩位出事了,那他真心就是欲哭無淚了。
    對揚康斯坦丁來說,如今誰出事這兩位大爺都不能出事,這可不光關係到瓦拉幾亞和法國的關係,還關係到他們兄弟的身家財產,沒了那兩位爺的庇佑,他們還混個屁啊!
    “勒伯夫先生、迪奧梅德先生,你們沒事就好!”揚康斯坦丁歡欣地說道:“剛才沒見到你們,我還擔心你們出事了!感謝上帝!你們都平安!”
    說著這家夥就又要上來跪舔和安慰,隻不過不管是李驍還是大衛勒伯夫都沒興趣聽這些沒營養的廢話,而是問道:
    “揚康斯坦丁先生,究竟出什麼事了?怎麼有槍聲?”
    揚康斯坦丁其實自己也懵逼了,他的反應比李驍慢多了,等大廳裡一片混亂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麼,才一麵趕緊吩咐保鏢去查看情況以及把守好大廳的門戶,防止真有亂黨乘勢殺進來要他的命。然後一麵和揚吉卡安撫賓客維持秩序,等基本控製住局麵才想起自己最重要的兩個貴客沒了,這才急匆匆的找人。
    所以他其實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支支吾吾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柔聲安慰道:
    “迪奧梅德先生,不要著急,更不要驚慌,這裡是市政廳,守備森嚴,就算是有人作亂也很快就會被消滅。而且我已經派人去請國民自衛軍,您的安全絕對不會有問題!”
    好吧,他以為李驍是擔心安全問題,但李驍哪有那麼慫,雖然他沒有出去查看究竟,但從動靜的規模基本也可以推算出來,這場亂子應該不大,不太可能是叛亂或者政變,因為動靜太小了。
    從聲音上聽來,更像是刺殺行動,刺客快速出手然後一擊即退,所以並沒有持續的交火聲,爆炸什麼的更像是刺客們掩護撤退的手段,應該是故意製造騷亂以擾亂視聽。
    所以此時李驍真心是不太緊張的,判斷應該是衝著布勒蒂亞努兄弟之類的國家黨和臨時共和國高層來的,甚至不排除是那些被敲詐得太狠的地主貴族的反擊。
    反正此時李驍已經是一副看戲的心態了,他自然是巴不得布加勒斯特的局勢更混亂一些,越亂越好,這樣他才好更好的渾水摸魚不是。
    不過李驍這種看熱鬨的心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維什尼亞克就匆匆趕了回來,他左手提著一柄刺劍,右手攥著一隻手槍,剛剛走近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你動手了?”李驍愕然地問道。
    維什尼亞克點了點頭,麵色有點沉重:“刺客襲擊了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的馬車,車夫被當場打死了,爵士也受了傷,我開槍打傷了一個刺客,其餘的全跑了。現在警察正在追!”
    好吧,這簡短的介紹讓揚康斯坦丁和揚吉卡差點沒嚇趴下。湯姆斯愛德華斯雖然讓他們厭惡,但這個時候真心是不能出事,更不能死,英國佬死了麻煩會很大,很不好交代!
    頓時揚康斯坦丁和揚吉卡就尖聲問道:“呂西安先生,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維什尼亞克苦笑道:“爵士有沒有事我不太清楚,因為刺客投擲了炸彈,馬車幾乎被炸散架了,爵士被卡在車廂裡還沒救出來,但情況肯定不太妙,血流了一地!”
    揚康斯坦丁和揚吉卡幾乎是眼前一黑,這真心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們再也顧不得安慰和跪舔李驍和大衛勒伯夫,匆匆告罪一聲之後,就帶著成群的保鏢向事發地點趕去。
    “英國佬估計是完蛋了!”
    等外人都走了,維什尼亞克才說道:“車廂幾乎都炸碎了,我是不相信有人能在這樣的爆炸中幸存下來,那位爵士是凶多吉少!”
    “刺客數量不少,至少有七八個,應該是精心策劃的行動。隻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對英國佬出手!”
    這確實很讓人疑惑,因為乾掉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有什麼意義?除了會激怒英國人,有什麼好處?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驍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因為這事件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詭異,先是這位爵士不請自來,然後又突然遇襲,難道這都是安排好的?
    但這麼安排又有什麼用?簡直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這除了會激怒英國人,有什麼好處?
    “會不會是英國人的苦肉計?”安東突然插嘴問道,“湯姆斯愛德華斯出事了,正好給他們借口乾涉和插手瓦拉幾亞事務。”
    這個可能性到不是沒有,但問題是,如果這是真的,湯姆斯愛德華斯爵士的人緣得有多差,這才能被推出來當肉墊,可根據李驍的了解,這位是羅伯特科洪的心腹,沒道理犧牲他這樣的大人物,就算英國人要演戲,隨便意思一下,弄傷弄死個把隨性的護衛什麼的就夠了,不需要真弄死一個有分量的參讚啊!
    反正整件事都透露著怪異和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李驍想不通也正常,因為組織策劃此次行動的阿列克謝此時也是一臉沮喪,因為他也是莫名其妙,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布勒蒂亞努兄弟,而不是湯姆斯愛德華斯。
    可就在阿列克謝、豐坦娜和巴爾布什蒂爾貝伊的眼前,他們精心挑選的刺客突然就對湯姆斯愛德華斯的車架出手了。那叫一個狠辣果斷和高效,沒等阿列克謝等人反應過來,湯姆斯愛德華斯的車架就變成了一堆爛木頭,隨行人員也是非死即傷。
    “怎麼回事?搞什麼鬼?”巴爾布什蒂爾貝伊都傻眼了。
    阿列克謝更是一頭霧水,現場唯一一個清醒得最快的還是豐坦娜,她知道現在問為什麼是徒勞的,也是毫無意義的,斷然吩咐道:“立刻撤退,執行疏散計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