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可沒維什尼亞克和安東那麼好騙,大天朝穿越來的他什麼騙術沒見過?就迪米特裡這套信口雌黃的把戲,擱大天朝曆史上就是個青銅的渣渣。兩千多年前張儀就玩過這一套把戲了,所以他怎麼可能上當?
    從始至終李驍就非常清醒,知道布勒蒂亞努兄弟當中能兌現承諾的隻有揚康斯坦丁,沒有揚康斯坦丁白紙黑字落筆為證的東西一概是不能信,甚至就是有揚康斯坦丁的簽字畫押都不保險,最好還有瓦拉幾亞臨時共和國政府的簽章,那才算稍微保險一點。
    如今迪米特裡竟然想用話術來忽悠他,嘿嘿,你丫這是班門弄斧好不好!
    所以李驍一開口就給他懟得生活不能自理,隻見他很驚詫很疑惑地打量了迪米特裡一番,很不可思議地問道:
    “迪米特裡先生,剛才是誰告訴我,國內外的麻煩很多,困難也很大,阻力極大,所以要麼需要更多的時間,要麼需要我的幫助。怎麼一眨眼,這些麻煩、困難和阻力就都不存在了,又可以暢通無阻地推進合作計劃了?”
    他故作生氣狀質問道:“您這是故意耍我們玩嗎?”
    迪米特裡傻眼了,其實何止是他傻眼了,維什尼亞克和安東也傻眼了,他們倆覺得李驍的辦法已經取得成功,接下來等著收獲勝利果實就好了,怎麼反過來還要懟迪米特裡,這是什麼操作?
    “這個……這個……”
    迪米特裡也沒想到法國人腦回路如此驚人,一般人這時候不都應該高興和滿意麼?怎麼這個法國佬還發怒了?
    隻不過李驍的問題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說:“嗬嗬,被你看穿了,其實吧我就是以退為進,就是拿捏一下你們,你們千萬彆介意,這就是正常合作手段嘛!”
    這麼說那不是找抽麼,那回答說:“那個吧,其實麻煩、困難和阻力還是可以想點辦法的!”
    這也一樣是找不自在,因為李驍很可能就要質問:“既然你們搞得定,那這段時間拖拖拉拉做什麼?逗老子玩是吧!”
    反正怎麼回答都是錯的,所以迪米特裡憋了半天才回答道:“我們十分重視同您的合作,哪怕是困難再大,我們也願意去克服。我們對此十分有決心,哪怕需要做巨大的犧牲也在所不惜!”
    話是挺好聽,但李驍一個字都不信,他淡淡地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對你們的話我是一個字也不會信了,如果你們想繼續合作,那就將我們需要的土地儘快弄好交付過來,什麼保證什麼誠意之類的話都不用說了,我也沒興趣聽。”
    “反正你們什麼時候把土地的事情弄妥,什麼時候交付瓦拉幾亞石油公司使用,我們什麼時候進行下一階段合作!”
    說著,李驍招呼了安東和維什尼亞克一聲,最後對迪米特裡說道:“我會在布加勒斯特再停留一天,明天帶著地契來我的寓所,那合作繼續,否則過期不候!”
    迪米特裡完全傻眼了,想不到李驍是如此的強勢不給麵子,當時他真心是想給李驍攔下來,讓某人嘗嘗瓦拉幾亞鐵拳有多厲害。
    當然,他也就是這麼想了想,這個念頭也就是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個圈,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真正做的依然是苦苦哀求:
    “迪米特裡先生!請不要這麼衝動!”
    “我們是很有誠意的,請您再考慮一下,給我一個禮拜時間,不行?那再多給一天,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不行,半天也可以!就半天!”
    可這一次,無論迪米特裡說什麼,李驍都不會給他機會和時間了,直到他們坐上馬車離開,維什尼亞克才很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答應呢?”
    這回不用李驍,安東都給出了答案:“他根本沒誠意!”
    是的,安東也看出來了,迪米特裡就是拖時間,根本就沒有誠意,就算他給出的條件再好,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那都是假的。
    這讓維什尼亞克愈發地好奇了:“那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剛才覺得他挺有誠意啊!”
    李驍輕蔑道:“他那演技也就是騙騙你們而已!我的朋友,記住我的忠告,如果你再遇上同樣的情況,千萬彆傻乎乎的一口答應。哪怕對方表現得再有誠意,你也得詐他們一下!”
    維什尼亞克頓時大笑道:“原來你也沒看出來,隻是在使詐啊!”
    好吧,李驍也隻能給這貨一個大大的白眼了,因為他真心是看出有問題了,也就是歐洲人直腸子,才會看不出來。
    不過他也懶得跟維什尼亞克解釋了,而是說道:“我們必須儘快返回布加勒斯特!”
    好奇寶寶維什尼亞克問道:“為什麼?”
    “我們必須搞清楚布勒蒂亞努兄弟這段時間拖著我們的原因!”
    李驍對此很是著急,因為這對兄弟之前被他可是收拾得服服帖帖了,突然之下膽敢炸刺,那絕對是有原因的,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都是李驍他們的敵人。
    而對於敵人,李曉一向主張早發現早應對早消滅,決不能讓他們壞了大事。
    李驍這邊快馬加鞭的往布加勒斯特趕,另一邊迪米特裡比他們還快,四輪馬車跑出了越野賽車的感覺,那叫一個風塵仆仆,僅僅用了三個小時,將一輛上好的馬車跑得快要散架的時候,布加勒斯特也就到了。
    “什麼!迪奧梅德先生發怒了,隻給我們一天時間,否則一切都彆談了?”
    揚康斯坦丁差點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了,他這邊費了老大勁還沒完全理清楚頭緒,英國人始終不給準信,還想著有迪米特裡那邊的法國友人托底,還有跟英國佬軟磨硬泡的時間。
    誰想到一眨眼法國人也攤牌了,這讓他還怎麼拖?彆到時候英國人沒有巴結上,到嘴裡的法國鴨子也飛跑了,這是要雞飛蛋打啊!
    頓時他是又氣又急,連連埋怨道:“之前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說變就變?怎麼每每到關鍵的時候,就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