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你們的營地還真是設防嚴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君士坦丁堡呢!”
    剛剛一見麵,麵對李驍和維什尼亞克的敬禮,佩圖霍夫不回禮就直接開了嘲諷。
    當然,這並不是說哥薩克那邊的門禁就很是鬆懈,實際上那邊也很嚴格,軍事禁地肯定不能讓人想來就來想走。
    佩圖霍夫主要是不忿區區兩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小尉官就敢擋他的路,沒看見他是堂堂上校旅長麼!
    隻不過佩圖霍夫的官威真就擺錯地方了,對麵那兩個貨,一個堂堂帝國雜種大公,雖然混血是慘了點,但怎麼也是皇室貴胄,彆說區區一個上校旅長,上將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人家上將都起碼表麵上得對他客客氣氣的,你一野雞上校牛逼什麼?
    至於維什尼亞克,他之前自暴自棄的時候就完全不把什麼軍銜和頭銜當一回事了,結交了李驍、列昂尼德之後更是覺得貴人們也沒有那麼高高在上,那膽子也是相當的大。所以對佩圖霍夫也是相當沒感覺。
    “軍營就得有軍營的規矩。”
    維什尼亞克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就給佩圖霍夫堵了回去,這還是情聖閣下怕旁邊的李驍搶前頭怒懟佩圖霍夫,雖然他不怕對方,但也不宜跟對方結仇不是,所以還是他這個營長代勞擋駕吧。
    不過佩圖霍夫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他臉上的橫肉頓時板了起來挖苦道:“但你們的規矩也忒大可點兒吧!目無上級,無法無天!”
    維什尼亞克還是那麼不急不躁,淡淡地回答道:“我們的直屬上級是748團團長列昂尼德戈爾恰科夫中校閣下。而中校閣下歸敖德薩分城防司令官科爾尼洛夫少將直接指揮。作為獨立團,我們互不隸屬,沒有上下級關係。”
    這話看似平淡,但實則夾槍帶棒。無非是說你佩圖霍夫算什麼臭鳥蛋,你丫是陸軍的騎兵,我們是海軍鹹水鴨,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擺官威去陸軍那頭顯擺,彆跟我們海軍嗶嗶。
    佩圖霍夫自然是氣得夠嗆,立刻反嗆道:“那我還真要同科爾尼洛夫少將好好聊一聊,問問他,海軍是不是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連基本的軍禮都不懂!”
    李驍終於抓住機會插嘴了,立刻挖苦道:“至少我們海軍的高級軍官不會強闖軍事禁區,不會不回下級的敬禮,這一類高級軍官在我們海軍可真心是沒有!”
    佩圖霍夫頓時一囧,剛才他確實是被氣壞了,再加上李驍和維什尼亞克軍銜實在太低,就根本沒把這兩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隻要擺出自身的氣勢,很快就能嚇倒對方。
    顯然,這是托大了。對方根本就不怕他,三兩句話就給他懟得啞口無言。不過作為老兵油子,這些年軍中的曆練讓佩圖霍夫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實,也就是微微一囧然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反而是橫了李驍一眼,很輕蔑地說道:“你又是什麼人,沒看見我正跟你們營長說話麼!懂不懂禮數!”
    好吧,李驍心裡頭滿滿都是麻麻批。對方那種瞧小矮人不順眼的眼神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遮掩,他確實是身高矮了點,但也有一米六好不好,雖然跟鮑裡斯這類的巨人沒辦法比,但也不能算侏儒吧!
    再說,他這具身體還不滿二十歲,還有發育的空間,過兩年說不定就有一米七了呢!
    頓[筆趣閣 xbqg5200o]時李驍就不爽了,他若是不爽了,肯定也會讓彆人不爽,立刻就懟道:
    “我是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諾曼羅夫大公,748團二營副營長兼二連的連長。”
    【大公?】
    佩圖霍夫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他可真心沒想到對方是個皇族,還是堂堂大公。因為對方太矮了,他壓根就沒往心裡去,還以為是維什尼亞克的勤務兵呢。
    等李驍做完自我介紹,他這才發現對方左胸上掛著聖安德烈騎士勳章。這種高級貨可是隻有聖安德烈騎士團成員才有的,而那個騎士團的成員都基本是權貴之後,想來這位恐怕真是大公了。
    頓時佩圖霍夫就覺得蛋疼了,難怪對方這麼有恃無恐,難道對方不怎麼鳥他,原來是背景深厚啊!
    這讓佩圖霍夫還真有點麻爪,一般的小營長小連長他自然可以隨便吊打之,但對方是皇室大公爵,真心是惹不起。
    “您……好,大公閣下!”
    佩圖霍夫憋得臉都紅了,半晌才擠出了這幾個詞兒。
    李驍卻很淡然地打招呼並問道:“您好上校。突然來訪,您有什麼指教嗎?”
    佩圖霍夫憋了一肚子的話,但又說不出來,真心叫難受啊:
    【指教你妹,老子是來找麻煩的。】
    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強打起精神回複道:“指教不敢當。就是聽奧西普馬卡洛夫大尉說,我的小夥子跟閣下的部下發生了一點兒小摩擦小衝突。畢竟都是鄰居,我來主要是為了化解這些不愉快!”
    維什尼亞克和李驍不動聲色地問道:“上校您想怎麼化解呢?”
    佩圖霍夫微微一笑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也沒有永遠解不開的仇恨。我們之間多多交流溝通自然就不會存在問題了。這樣吧,我設宴請貴方全體官兵參加,我們不醉不歸,就讓矛盾和糾紛統統化解在酒裡!”
    李驍和維什尼亞克真心沒想到佩圖霍夫會這麼說。剛才看這家夥的麵相和行事風格,都像是不講道理的那種。怎麼突然這麼好心,還請吃請喝化解矛盾了,哥薩克都是這麼通情達理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為當李驍和維什尼亞克帶著部下來到佩圖霍夫的軍營,看到看到款待他們的酒宴之後都有點傻眼。
    宴席很普通,大堆的篝火烤著大塊的牛羊肉,然後就是小山一樣的酒瓶子。超大瓶一升裝的那種,包裝簡陋隔著瓶子蓋都能聞到濃烈的高度酒精味道。
    佩圖霍夫敞開軍大衣,一手一瓶塞到李驍和維什尼亞克手裡,萬分熱情地說道:“歡迎你們,大公閣下和維什尼亞克營長,這是本地特產的土豆酒,味道濃烈,今天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