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傑那邊一連三天都沒有消息,11月6號傍晚的時候才忽然打電話過來說道。
“我找到一輛拚車,但價格有點貴,想問問你的意見。”
“多貴?”
“我們兩個人,他們出價一萬二。”
陳星聽到這個價格啞然失笑,道:“怎麼這麼多?”
他都有點懷疑俞傑這幾天不給他打電話是組了個局騙他了,單人去一趟阿裡需要六千?就算是飛機也才三千左右吧。
“找不到車。”俞傑的聲音也很無奈。
“我都問遍了,圈子裡的人要不就不帶落單的遊客,要不就都人滿了,現在這兩是妹子,警惕心挺重的,要不你先回聖城來我們大家麵對麵談談。”
“我想想。”
陳星掛了電話,眼神有些飄忽。
我不會被騙了吧?
他知道這一路上需要好幾天的時間,但拚車的費用居然會有六千這麼多嗎?
先回去看看吧。
陳星搓了搓臉,最後看了一眼遠處落山的夕陽,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等他找到車,再回當雄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在路上他查了一下網絡上拚車的費用,但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三千塊錢就能拚車的,有說四千五千的,更有說這個季節拚車過去至少七千也有,這讓陳星有些拿不準。
他靠在床上想了一會兒,給俞傑打電話說自己明天回去,然後又找王衡幫忙找一輛去聖城的車。
第二天。
陳星在旅館一樓看到了王衡,不過王衡沒看到他下來,緊張的盯著手機。
幾秒鐘後,他錘了一下椅子扶手,喊道:“這後裔怎麼這麼菜啊?”
陳星在他身後也看到他團戰去送了,沒忍住笑了一聲。
王衡回頭來,看到陳星也沒驚訝,說道:“你這醒得夠晚啊,再不起床我要給你打電話了。”
陳星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不好意思。”他說。
他也確實不知道王衡會在旅館下麵等著。
王衡也不玩遊戲了,直接切出來把手機收好,說道:“你要回去哥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請伱吃個早飯表達一下心意嘛,以後有什麼認識的朋友來納木錯玩,可以在我哪兒租車。”
陳星笑著說:“行,我也是不知道,不然我也找你租車去了。”
“這就叫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你說是吧?”他樂滋滋帶著陳星出旅館,又道,“對了,你回去要不要帶點特產,可以從我媽的店裡買,今天我有時間可以帶你去,買幾兩藏紅花帶回去給弟妹泡水喝,補血益氣,很好的。”
“我不是回家,是去聖城找車去阿裡。”
王衡抓了抓頭發,又問:“那你找到車了麼?”
“找到了。”
兩人停在一家賣早餐的店裡麵,店鋪麵積很大,有兩百平左右,但牆上隻刷了膩子,沒有地磚,隻是潦草的裝修了一下就開起來了這家早餐店,裡麵工人居多。
但好的是裡麵有油條豆漿吃。
陳星坐下後說道:“你不會是專門過來拉客的吧?”
“你這話說的,這就有點傷兄弟感情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是認識一場,你要走了不管去哪裡,我給你踐行一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是占堆大哥這幾天事情多,不然他又得殺隻羊來請客了。”
“抱歉抱歉,我是說的不對。”
“不過你要是租車或者買特產,找我,我可以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
兩人吃飯也是聊著尼瑪占堆家裡的事情,然後又說了說王衡爺爺當初來藏地的故事。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了,就在陳星回酒店退房和拿行李的時候,王衡找的車也停了過來,是輛藍色的小貨車,拖著一車酥油準備送到聖城去。
上車之後,那個司機主動和陳星打招呼。
“紮西德勒。”
“紮西德勒。”陳星也說。
這輛車的兩個後視鏡都掛著彩線編織的小裝飾,前檔後麵有一塊和藏餐廳門簾一樣的布,也不用去管上麵的圖案是不是一樣的,隻要你見到過一次,就能很容易的辨彆是不是有藏族風格。
車啟動後,那人用比較生硬的普通話問道:“你要回家了是麼。”
“不,我想回聖城找輛車去岡仁波齊。”
“你要去岡仁波齊?去做什麼?”
“轉山,聽說轉山了會有好運的,是麼?”
“哦,轉山啊。”藏族司機點點頭,笑著說,“轉山,去岡仁波齊,很好的,我要開車沒辦法去,不然我也去了,今年行情不好,開車賺不到什麼錢,想去拜拜。”
他說話頓挫比較嚴重,但聽著還算舒服,比很多藏族人說得都好。
這個時候,俞傑哼著歌來到了藏熱南路的夏冬茶館,他是提前一個小時來的,約好了願意拚車的兩個驢友。
不提前來也實在沒啥事情可做,在旅館裡麵坐著也是坐著,還不如先過來喝喝茶,玩玩手機,比在房間裡麵乾等要舒服多了,還能看看街上的美女們愉悅身心。
但這一來他就見到了本來約好在一個小時以後見麵的人。
那兩個女孩子。
現在看起來沒照片好看,年齡大概在二十五的樣子,坐在能看到街道的位置聊天,桌上擺著水果和甜茶,看起來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她們也來這麼早麼?
俞傑一下子不知道是該迎上去還是先自己找個位置,等到時間了再出來和他們見麵。
隻思考了一瞬,他就決定走上去和妹子們見麵了。
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沒有亂,俞傑帶著自認為溫和的微笑往前走,想要打個招呼,在陳星來之前和這兩個妹子聊一段時間,說不定陳星還沒來自己就把價錢談下去了呢?
還沒走過去,他就聽到其中一個女孩子說:“有點頂不住了,這次不管能不能拚到人我們都得出發了。”
俞傑腦子瞬間清醒。
相對於美女來說,他更關注拚車費。
“我不太放心那個人,眯眯眼太嚇人了。”另外一個女人說,沒等同伴說話,她又道,“這一路上沒信號的地方很多,我們又不認識那兩個人,這麼一想還不如我們自己出發呢。”
“沒事,我準備了秘密武器。”
俞傑不關心什麼秘密武器,隻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