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層困妖塔頂,妖女閨房——
“她就像被拔了毒牙的蛇,再也沒有危險了,可惜了我們的兄弟……”
歐米伽們望著閨床上瘋癲絕望狀態的越惜若,以及她身旁的屍體,紛紛歎息。
突然,越惜若猛地翻身而起,十指指尖同時放出腥紅血光!
五位歐米伽守護者的黑超鎧甲自動開啟防禦反擊,放射高能黑曜石光,吸收血光反彈,震暈了越惜若!
越惜若昏厥躺平了,荊棘拍著胸口大喘氣:
“我的天……你們這麼厲害!還叫我來?”
“櫻大人!你剛剛沒聽到嗎,我們兄弟為情所困,拒穿鎧甲,因此慘遭殺害!”
“哦……那能怪誰呢,自尋短見唄。”
“櫻大人……話說越惜若剛剛的偷襲竟然特意避開了你,莫非也是她心有所屬,自尋死路嗎!”
歐米伽們盯著荊棘,已是怒不可遏,荊棘慌張退步,拍拍腰間的匕首:
“我的任務完成了,再見!”
“等等!櫻大人,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五個歐米伽迅速圍住了荊棘,荊棘心中膽怯,隨手指了指閨床:
“我不走乾什麼?難道還讓我替你們收屍啊?”
“你……”歐米伽們捏著拳,壓抑著悲憤之情:“沒錯……就連寒月都有棺材,你難道忍心看著我們的兄弟屍骨無存嗎!”
荊棘一愣,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是要我幫你們弄棺材,早說嘛!”
荊棘準備掏綠卡,又縮回了手,她怕紫羅蘭芯片暴露她的身份。
她必須嘗試無卡操作,能行嗎?
荊棘醞釀感情,不,醞釀心靈力量,對著閨床上的屍身,突發奇想!
一朵紫羅蘭心光瞬間籠罩遺體,片刻之後,歐米伽三號完整無損地被嵌入了一副紫水晶棺材裡!
荊棘甚至幫他做了遺體美容,抹除了現場的每一滴血跡!
“這是……鳳大人曾經專屬的紫晶棺!”
歐米伽們個個淚流滿麵,低頭默哀,他們的兄弟得到了如此高規格的厚葬,總算是告慰了亡靈。
荊棘歎道:“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多謝櫻大人……你請便吧……”歐米伽們一個個悲痛沮喪到了極點。
荊棘很好奇:“你們不走嗎?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我們做事要有始有終,即便你命令我們走,我們也不會離開,何況我們要等花兒回來,複活我們的兄弟。”
“花花……花兒要是回不來呢?我是說,她一直不回來怎麼辦?”
“那麼……我們就放越姑娘出塔,結束這無謂的困妖計劃。”
歐米伽們的目光漠然無神,看起來他們早就厭倦了困妖塔裡的生活,之所以留在這裡,隻是儘職儘責罷了。
荊棘不能問他們困妖計劃是什麼,那樣會暴露自己,於是換種方式問:
“現在就放了她,你們不是就可以走了?”
“櫻大人,你就這樣放棄了嗎?我們犧牲的意義又何在?為了穩住花兒,我們那麼多兄弟甚至甘願跟她做夫妻,如果她被鳳大人愛上,那不就前功儘棄!”
“鳳……”
荊棘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恨得牙癢癢,她禁不住追問:
“鳳會來嗎?”
“比起等候鳳大人來接走越姑娘,我們更希望鳳大人和花兒一起消失,那樣的話,無論他們是否相愛,都與我們無關了……”
歐米伽們唉聲歎氣,無意中,他們竟然在荊棘麵前道出了心聲。
荊棘惶恐不安,她覺得她被耍了。
女帝上官花嫁說是要幫荊棘複仇,實際卻鑽進下層世界一去不複返,原來是要跟魔神皇帝遊璃鳳雙棲雙宿!
“可惡……”
荊棘恨得咬牙切齒,如此一來,她哪還有機會殺鳳,為父母報仇雪恨!
“櫻大人!櫻大人——”
歐米伽們伸出手,碰得滿手紫羅蘭花蕊,荊棘已經化作心光飛走了!
“真是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古怪了?”
“夥計們,有沒有可能,她不是櫻大人……”
“什麼?她不是?”
“該不會是……其他兄弟們口中所說的荊棘!?”
“噢,見鬼……”
五個歐米伽麵麵相覷,目瞪口呆,不過很快,他們又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因為無論是櫻還是荊棘,她們所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
正所謂殊途同歸,從某種角度看,荊棘甚至簡化了過程,讓櫻的情感運作和處事手段變得更高效了。
荊棘飛回森林洞,在夢樓門廊下,她遇到了垂頭喪氣的星箭。
坐在牆角的星箭正抱著流星弓,他沮喪透頂,一見荊棘回來,他整個人就像從深淵裡被撈了起來——
“老婆……”
“老公!你怎麼坐這裡了!”
荊棘扶星箭起身,星箭趴在荊棘肩膀,滿麵虛汗:
“老婆,我怕你有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真的好在乎你……”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老公,瞧你,怎麼還把弓都拿上了,你放心,我是你的無敵老婆喲——”
荊棘一連貼了幾個深吻,卻被黏得滿臉濕,那不是星箭的汗,而是他在流淚。
“老婆,我曾經失去了你十年……那十年裡,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都在對你的強烈思念中度過……”
“老公……”
“我不能再失去你……美櫻,如果你要走,請把我的生命和靈魂都帶走……”
星箭聲淚俱下,他提到的是“美櫻”而不是“老婆”,這沉重的稱謂令荊棘沉重得抬不起頭。
她泣不成聲,她沒有力氣再喊“老公”,沒有勇氣再以妻子的身份回應,她好痛苦,痛苦這竊取來的不屬於她的身份……
可是,她真的好感動,她怎麼舍得放棄這麼好的老公……
天坑人工陽光漸暗,人為製造的傍晚來臨了,各個主題洞都沉浸在夕陽晚霞盛景中。
即便如此,遊樂洞裡的孩子們依然玩得樂不思蜀,因為這是個不夜洞,他們已經玩過不知多少個日夜了。
忙完會議的梅麗莎返回遊樂洞,早已不見伽馬的蹤影,看樣子她的姐夫依然是“妻管嚴”,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山莊了。
梅麗莎很失落,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她進入小橋流水洞,回到了伽莎屋——
屋門敞著,臥室裡的窗簾在晚風中飄逸,床上,伽馬呆坐著,正癡癡守望著她。
“……姐夫?”梅麗莎心中狂喜,又故作矜持:“我還以為你回家了呢……”
“我是回家了,這裡就是我的家。”
“姐夫!”
梅麗莎再也不想忍了,原地一閃,鑽進了伽馬懷裡。
伽馬終於想通了,他在梅麗莎嬌羞的臉上落下了摯愛之吻:
“梅麗莎,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妻,不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