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兒後悔了,她不該聽傑西卡的,她太天真了,竟還存有一絲幻想,而現在她親手徹底打碎了它,留給自己的隻有深度的絕望。
“允親,對不起……在我最空虛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和阿爾法拯救了我,而我,卻拆散了你們……”
心惠終於對允兒說出了抱歉,她坦誠布公道出了自己不為人知的私心,這是她沐浴愛河、修成正果之後必然達到的思想境界。
允兒和沃爾特都沉默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非允兒默許縱容,沃爾特和心惠哪有機會在一起,隻怪她太相信自己的男人和閨蜜。
沃爾特把允兒的貼心關懷和寬宏大量當作廉價的福利,而心惠理所當然的共享、侵犯了允兒的善意。
心惠的道歉寥寥幾句,在旁人眼裡可能無足輕重甚至令人嗤之以鼻,但是鳳卻能深深體會到其中的辛酸。
若不是鳳突然一走了之,那麼與心惠在一起的人必定是鳳,是他辜負了心惠,現在卻要心惠來承受苦果。
不過,這難道不是命運的安排嗎,從心惠身心湧現出的幸福感並不是假的,大家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愛沃爾特。
“抱歉,我的脾氣不好,對允親,對大家,我都太刻薄,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以前不這樣的……我該怎麼彌補呢,要是我的魔力能恢複就好了……”
心惠忽然溫柔了起來,就從剛剛拿到親子鑒定結果的那一刻起,她整個人都變了,如果鳳沒記錯,這正是他初始記憶中的心惠,而非……瑪麗!
難道說,不知從何時起,心惠早已變成了另一個她——電影裡的瑪麗!!
心惠提到魔力的一瞬間,大家全都眼裡放光,這才是當前困擾著每個人的刻不容緩的症結所在——
“心惠,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恢複魔力”櫻趕緊發問。
“我也不清楚,就像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我也完全搞不懂它是怎麼消失的。”心惠一臉茫然。
年糕提問:“啥那你一開始是怎麼有的,你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
“我……讓我想想……我起先發現自己死不了,那是鳳離開我之後,我整個人處於很悲傷很癲狂的狀態,我和凱茜、梵帝一起被喪屍追,它們咬我吃我,可我就是死不了。”
心惠刻意避開了她的夢境和下層世界的細節,隻挑重點說,大家聽得雲裡霧裡的,梅麗莎追問:“那後來呢我覺得如果喪屍咬我,我也不會死。”
“後來……”心惠瞅了允兒一眼,淡定自若接著說:“那是我遇見阿爾法和允親之後,跟阿爾法在一起讓我覺得魔力充沛,我甚至可以召喚西格瑪了,尤其是當我懷上寶寶以後,我感覺我無所不能了……”
心惠情難自禁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大家好像聽出了點名堂,卻又覺得心惠含糊其辭,櫻忍不住挑刺兒了:“你不是說你孕期魔力減退,直到消失了嗎”
“噢……我想那可能是早孕反應之前的症狀吧。”
心惠表達得十分婉轉,可大家瞬間就明白了,尷尬的笑聲此起彼伏,允兒認為心惠在拐著彎繼續刺激她,而沃爾特已經無地自容了。
“好了,你不就是想說,你被愛得越深,魔力就越強嘛,是這個意思吧”年糕直截了當,她最煩的就是拐彎抹角。
確認鳳和心惠關係已斷,其他的事,年糕就不管了,她隻關心蠕蟲什麼時候能被複活,無論心惠還是誰,誰能做到,她就支持誰。
梅麗莎急得口不擇言:“那你就趕快再試試啊!小姨,你已經找到愛人了,你該管管其他人的死活了!”
允兒被徹底激怒了,拽起鳳轉身便走:“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
“喂,他才剛醒來,需要休息,你要帶他去哪裡啊,小姨……”梅麗莎覺察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是才匆匆見了一麵,她實在不希望鳳這麼快就離開。
“去我那裡休息吧,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補充能量。”年糕等著鳳回話。
可可也不甘落後:“還是去我那邊吧,我給哥哥熬永生花湯喝。”
“都彆爭了,鳳一直跟我共享一個後宮,他應當隨我回去——”櫻正準備帶鳳走,卻被允兒拒絕了。
“不好意思,他現在屬於允宮!”
允兒態度非常強硬,幾乎是在女人們的一陣暴躁呼喊聲中,她強行將鳳拽出了梅麗莎宮,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需要一個支撐點,一個從痛苦漩渦裡幫她逃脫的脆弱依靠。
曬花台上一片嘈雜,大家更關注的是心惠的魔力到底能不能恢複的問題,心惠順水推舟,挽起沃爾特的手臂鎧甲:“阿爾法,我們回家吧,寶寶在等我們。”
心惠粉潤的麵容透著成熟美豔,沃爾特呆悶回應:“你先回吧,我待會兒過去。”
“好,親愛的,我等你。”心惠踮起腳尖親了親沃爾特的臉,她看起來就像個初戀少女,又像是剛剛脫下婚紗的新娘。
心惠走後,大家忐忑不安,議論紛紛,年糕歎著悶氣:“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在騙我們呢,而且是故意的那種。”
“我們隻能靜候佳音,死馬當活馬醫了。”櫻不禁望了望沃爾特,她認為心惠是否說謊倒在其次,首要問題是沃爾特願不願意配合。
走在回宮的花間小路上,允兒在前麵小聲抽泣,鳳在後麵獨自歎息。
鳳知道允兒是情急之下倉皇而逃,可惜允兒所需是鳳給不了的真情。
“庫莉絲朵,我也該離開了,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鳳停下腳步,識相又自覺的道了聲彆。
允兒偷偷抹淚,轉過身來:“我要你陪我回去,還有……我不是說過了,請你留在允宮。”
鳳微微一愣,微笑點頭,如此機會實在是曠世難得,是男人都不會拒絕,何況鳳心儀允兒已久,趁此良機,何樂而不為呢。
允兒一回宮,歐米伽們夾道迎接,可是隨著鳳的出現,他們的情緒仿佛一下子從山巔跌落到了穀底——
“庫莉絲朵……鳳大人”
“我姐姐呢”
“傑西卡出門散心去了,最近大家都很焦慮。”
“哦,我們先進屋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啊……好吧……”
允兒單身,正常男人都樂見其成,剛以為沃爾特出局,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鳳來做替補,真的是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著實令人犯愁。
允兒拉著鳳喝酒,不知何時起,她喜歡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但從不在外麵表現出來,隻限於在自己的小酒屋內,同時最好能有個人陪——
“快喝啊,你怎麼不喝,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
“隻怕你再喝都不會醉,而我即使不喝也早就醉了。”
“教教我,怎樣才能醉生夢死,忘記痛苦。”
“這個問題,對於你和我或許永遠都是無解的,而你的名義老公和我的掛名女友卻都已經參透了。”
鳳發自肺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他看到允兒的眼神裡滿是迷人的無暇的光,太美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