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千算萬算,竟算漏了一個梅麗莎!
——末將這就去除掉梅麗莎,永絕後患。
——不,讓她吸,無量世界無竭儘,若她臣服於朕,可保江山萬世永固,朕要娶世間最強女子為妻,封她做皇後。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冰封雪地反射陽光,刺照得伽馬睜不開眼,從雪線之上跌落到草甸又返回火山口,伽馬隻是受了點擦傷,他知道歐米伽並未對他下重手,他雖求死心切,卻仍有苟活下來的理由,他至少要見梅麗莎一麵,確認她安然無恙。
伽馬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他滾落山崖的時候丟了乾糧,隻能靠雪水充饑,火山口周邊除了成片的雲杉,見不到一隻野兔的蹤跡,偶有鬆鼠躍上枝頭,他也無心去追逐,他隻想留一口氣就夠了。為了不至於凍死,他在掛滿冰雪的雲杉樹下徘徊,在輕薄的霧氣裡沉悶穿行,一個偶然的退步,他撞上了一個柔軟又溫暖的背麵。
兩個人同時轉身,一身火紅戰衣的梅麗莎呆立在伽馬眼前,陽光穿透薄霧,點綴著枝頭墜落的晶瑩雪花,營造出了一個溫馨的小世界,咫尺之間,瞬時的對視仿佛持續了許久。
梅麗莎笑逐顏開,頓時像隻溫順撒嬌的小野貓鑽進了伽馬懷裡:“——姐夫!”
“梅麗莎……我在這裡等了你十天十夜,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伽馬凍僵的手指在梅麗莎溫熱的背上輕顫,梅麗莎鮮活的氣息讓他深刻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
“什麼,你等了我十天十夜……”梅麗莎明媚的大眼睛端詳著憔悴的姐夫,她雙手暖了暖姐夫的臉,又把姐夫的手緊握在嘴邊呼著熱氣。
伽馬牽起梅麗莎的手,把她捧在麵前細細揣摩:“快讓我好好看看,不愧是歐米伽,他把你完全治好了。”
梅麗莎臉紅轉身:“我差點以為他把你殺了呢,這個師父真是奇怪,我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捉弄你和我。”
看來歐米伽並沒有向梅麗莎透露伽馬的身份,雖然不能冰釋前嫌,但能夠再次見到梅麗莎,伽馬竟有了重獲新生之感,他轉身弓腰:“來,姐夫背你下山,我們回家吧。”
“嗯……”梅麗莎輕盈躍了上去,不知何時起,姐夫的肩背已經成了她最熟悉最溫暖的港灣。
背部的溫暖驅散了伽馬身體的寒冷和饑餓,也讓他的心靈得到救贖,每當他看破紅塵,行將消極遁世之時,其實不過是被禁錮在了自己所謂的認知裡,隻是還沒發現、還未觸碰局部現實以外的真知而已,而這扇禁忌之窗一旦打開,恐怕也就很難再關上了……
暮色之中的山澗小屋升起嫋嫋炊煙,卡拉認真打掃著庭院,日複一日等待著丈夫與妹妹的歸來,今日她照樣煮好了三人份的飯菜,可她卻意外等來了另兩位不速之客——花薔山莊的管家,還有跟在其身後的上官花嫁。
“喲,大美妞,你怎麼一個人看家護院啊,你家大帥哥和小美妞呢”上官花嫁硬闖進了屋,她叫管家把兩包禮品放在桌上,管家一見卡拉就十分緊張,還時不時偷瞄卡拉一眼。
卡拉立刻起了無名怒火:“上官莊主,你這刁蠻之性何時才能改一改,你我之間已無半點關係,你為何不請自來,擅闖我家!”
上官花嫁快速參觀完了整個小屋:“我是來找小美妞的,你沒看我帶著禮物來嘛。”
卡拉把桌上的禮包推了過去:“請你拿走,我妹妹不在,她與我家相公上山打獵去了。”
上官花嫁拍了拍卡拉的手,坐在桌旁:“哎,彆急呀,大美妞,我在這裡等她便是。”
卡拉氣得舉杯砸在桌上:“我叫卡拉,不叫大美妞,請你不要對我輕薄無禮,你前次羞辱我家相公還嫌不夠,今次又來打我妹妹的主意,莫非前幾日的刺客是你派來的不成!”
上官花嫁連忙改了態度:“哎呀,我今天就是為那件事來的,真是說來話長啊,妹子,你有所不知,那些死鬼四處傷人,也攪得我山莊雞犬不寧,幸好我已經找了位得道高僧把他們殺了個精光,我是專門來探望你們的,也算賠禮道歉。”
“你莫要假惺惺了,任你花言巧語,我是不會信你的鬼話,請你立刻離開我的家!”卡拉把禮包塞到管家手裡,敞開房門叫他們走。
上官花嫁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杯茶:“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見不到小美妞,我是不會走的,除非她今晚不回來……等等,莫非她真的不回來,被我說中了她究竟有多久沒回來了……她和你相公打的什麼獵呀”
“你不用猜了,他們二人天黑之後便會回來。”
“唉,我看你獨守空閨甚是可憐,要不這樣,我給你相公謀份差事,讓他為我做事,他就不必再砍柴打獵了,也免得你一家受這清貧之苦,如何”
“不必了!我家相公自有鴻鵠之誌,豈可屈尊於你門下,你這樣苦苦糾纏,莫非是要勾引我家相公不成!”
卡拉強行把上官花嫁推出門去,這時籬笆外傳來梅麗莎的嬉笑聲,卡拉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她終於等到了結果,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姐!”梅麗莎衝過來抱住了卡拉。
“娘子……”伽馬一副胡子拉碴模樣,卻顯得異常堅毅。
三人緊緊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旁若無人,上官花嫁隻得默默離開,沒有人搭理她,甚至連梅麗莎都未曾看她一眼,上官花嫁心涼了半截,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剛走到籬笆外,上官花嫁猛然停步,麵前一閃,梅麗莎竟跳了出來,她朝上官花嫁伸出手來:“我的禮物呢”
“管家……”上官花嫁有點驚訝,梅麗莎就像個難以捉摸的精靈,從管家手裡搶走了原本就屬於她的禮品,上官花嫁不禁自言自語:“死丫頭,臭丫頭,壞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