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鯨魚被拖上岸,此時的李俊等人早已力竭,紛紛癱倒在地,李俊更是在水中就倒下,這讓想罵他的王力也不好出口了。
大家好不容易把鯨魚拖著上岸,看到他們倒下,就急忙去救他們,王力親自一一檢查過後,確認沒事,才吩咐人抬走。
這時,聽見李俊的船上還有動靜,阮小七立即上去看,不一會探出頭來喊道:“寨主,是兩條三尺多的海狗,還活著,沒有人了!”
海狗就是水手對狗鯊的叫法,王力知道,這麼久還活著的鯊魚也應該是狗鯊了。
聽到沒人,隻是兩頭鯊魚,王力鬆了一口氣,看向那頭鯨魚,此時那裡圍滿了人,一群自稱是屠戶出身的家夥,拿著家夥事不知道怎麼下手,小彪子也在圍著這大家夥仔細觀察。
王力走過去,大家自覺讓開一條道路;“拜見寨主!”
“好了,大家不必多禮!”
剛才忙活著也沒行禮,直到現在王力招呼人忙完了,他們才行禮。
一個滿臉胡子的家夥出來撓著後腦勺說道:“寨主,俺以前殺過最大的動物便是牛了,這東西怎麼下手俺實在不知啊,還請寨主指教。”
王力看到鯨魚的肚子是癟的,就放心了,癟的就不會有鯨爆發生,他開口說道:“好了,先把肚子劃開,內臟挖出來再說。”
士卒們用長刀劃開肚子,有王力在,他們什麼也不怕,也沒有忌諱什麼的了。
等肚子劃開,腸子什麼的流了一地,這下處理過魚的人都知道怎麼弄了。
雖然這玩意大了些,可道理還是一樣的嘛,剝過魚皮的人爬上去試圖剝皮,有的人開始處理內臟,有的人架起了一口口大鍋,王力也不太懂,隻能任由他們折騰。
小彪子第一時間就嘗了幾口鯨魚肉,不過吃了幾口就不吃了,還是感覺沒有老虎肉香………
王力找到鯨魚的胃部和腸子,傳聞一百頭抹香鯨裡才有一頭可能產生龍延香,然後會隨著糞便排泄出來。
為此也有一種說法是龍延香本來就是抹香鯨的糞便,但王力知道,也在前世看過資料,那是因為抹香鯨比較喜歡烏賊,潛水水下一小時就能乾掉數百隻烏賊,一天能乾掉數千隻。
烏賊的肉比較軟乎,容易消化,但是它們有鳥喙狀的顎片和內骨骼,這東西抹香鯨無法消化。
在抹香鯨的胃裡每天會累積大量的這種無法消化的堅硬、且邊緣鋒利的東西,隔上幾天抹香鯨就會將這種東西吐出去,不然能把胃撐炸了。
但是總有一些殘留的東西吐不乾淨,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一些殘留物會來到抹香鯨的第四個胃裡,並且進入它的腸道,這些無法消化堅硬的東西會刺激腸道壁,甚至是將腸道刮破。
為了防止受傷,這時抹香鯨的腸道壁就會分泌出大量油脂將這些異物包裹起來,並且其中還混合了糞便,一層又一層的包裹,日積月累這東西就會越來越大,形成半固態帶有粘性的黑色物質,在經過細菌和各種酶的加工,成分變得非常複雜。
所以龍涎香其實就是抹香鯨的腸道結石,王力運氣不錯,在這頭鯨魚的腸子裡找到了一塊鬥大的黑色結石塊。
他剖出來,讓人抬到一邊開始清洗,周侗過來問道:“寨主,這是何物?”
“這便是龍延香了!”
周侗疑惑的捏著鼻子問道:“寨主,龍延香不是龍的口水嗎?怎麼會是這東西,這東西奇臭無比!而且龍延香不是灰色的嗎?”
王力耐心的給他講解一遍後,周侗恍然大悟。
簡單處理完龍延香後,就隻剩下了原來的四分之一大小,王力讓人收起來,這可是珍貴藥材,回去還得進一步處理一下。
於此同時,在濟州島上的王倫也帶著船隊出發了,他也聽王力吹噓過鯨魚渾身都是寶貝。
他把梁山城裡做蠟燭的、兵器監的、罐頭廠的、硝製皮革的、以及屠夫,不管是公家的還是百姓裡的都帶了過來。
等他們到的時候,鯨魚還沒分解完,隻掏空了內臟並處理了出來,剝皮的隻開了個頭,這魚皮太厚了,不好弄。
眾人先是驚呼了一會,給王力見完禮就紛紛上前幫忙。
做蠟燭的把鯨魚油都刮出來,幾十個會剝皮的發現他們用的剝皮工具太小了,這完全用不上,換成士卒的長刀才開始工作。
兵器監的負責抽筋,計劃做弓弦。罐頭廠的發現他們帶來的玻璃罐子不夠用了,又找王倫,讓那邊再運來一些。
王力看見曹正帶著一幫屠夫在分割魚肉,過去吩咐道:“曹正兄弟,把這骨架完整的保留下來,處理一下,記得如何拚接,以後就放在梁山城展覽!”
“好嘞,放心吧哥哥!”
人多力量大,忙活半天,也基本分割完畢,也接近天黑,吃飯的時候,大家吃著鯨魚肉,啃著饅頭。
李俊他們還沒醒來,就不管他們了,王倫、王力、周侗、阮小七、曹正等人坐在一起吃飯。
王倫開口道:“二郎,這肉沒有驢肉好吃啊!”
“大哥,這肉就跟豬肉差不多,也不差了,等以後啊,咱們的百姓家家戶戶天天都能吃上肉的時候就不用捕鯨了。”
“這卻是為何?這一頭下來能頂五百頭豬了吧?”
跟王倫解釋生物鏈的事也解釋不通,隻能以後再慢慢說,王力解釋道:“大哥,你沒見抓這東西有多凶險,李俊親自上去堵它的鼻孔,差點都回不來了,咱們的士卒是無價的,更何況一個總管?若不是百姓缺少肉食,俺也不會打它的主意啊。”
“嗯,二郎說的是。”
周侗和阮小七也紛紛點頭誇讚寨主仁義,阮小七更是繪聲繪色的跟王倫他們講抓鯨魚的驚險場麵。
於此同時,彆的參與過的士卒也在跟大家講著。
一堆一堆的人點著火把聚在一起,一邊吃著鯨魚肉一邊聽著捕鯨的故事,不時傳來一陣叫好聲,從這一刻起,李俊的英雄形象在人們眼中又刷新到了新的高度…………
次日,李俊和童猛迷迷糊糊醒來,看到守在身邊的王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王力說道:“醒了啊,快吃飯吧,吃完咱們去一趟梁山城!”
李俊有點懵,寨主沒罵他,這不正常啊,童猛試探的問道:“寨主哥哥,那家夥處理完了?”
王力看到他們這樣,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對他們說道:“以後彆冒險了,吃飯吧!”
這下李俊恢複了過來,反問道:“寨主哥哥,咱們造反本來不就是冒險嗎?”
“行了,趕緊吃飯,在老子眼裡,你們的命比這條大魚值錢無數倍,以後要量力而行,誰讓你第一次就挑這麼大的家夥下手的?這片大海需要你們守護,有你們水軍在,咱們梁山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罵了兩句,李俊反而放心了,嬉皮笑臉的說道:“寨主說的是,不過,俺現在也有了經驗,知道這大家夥怎麼捕捉了,恁放心吧!”
“不要再抓這麼大的了,找小的捕!”
“是,寨主!”
二人狼吞虎咽的開始吃飯,看這樣子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王力看到他吃了幾口飯,就焦急的要來紙筆,開始記錄鯨魚受傷後能堅持多久,前行的大概方向,以及增加船隻防範鯊魚之類的。
王力沒再勸,他們吃完飯,才準備帶著他們拉著鯨魚骨架前往濟州島。
李俊一出門,這裡的百姓和士卒紛紛前來圍觀,比起昨日圍觀鯨魚的場麵也不遑多讓,大家都想記住這位英雄,畢竟能抓住這玩意的人實在是史無前例啊………
李俊雖然不好意思,但也熱情的跟大家打著招呼,這裡的百姓都是漁民,他們也每天出海捕魚,都知道這大家夥的凶悍。
大家紛紛把李俊的樣子記在心裡,等李俊走後,又用泥巴捏出一個李俊樣子的泥人放到神龕,並署名——白澤大將軍。
後來,人們每次出海捕魚都會先祭拜一番李俊,並逐漸形成習俗,越傳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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