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沒有再進攻營寨,傍晚就退了回去,初次戰鬥以梁山勝利而收場,呼延灼一萬二千人出去,現在加上看守營寨的也不足六千人,直接損失一半多,重甲騎兵和步卒幾乎都沒回來,兩千西軍在韓五的指揮下損失五百,剩下的都帶回來了。
呼延灼的中軍大帳裡,已經燈火通明,韓五正在對呼延灼大發雷霆,呼延灼沒將領了,隻能把這貨叫來商量一下,誰知道,這貨一來就罵。
“狗屁的將門子弟,你不知道收集情報嗎?梁山這麼多厲害人物,你居然不知?不知道就算了,你一無所知還敢先派出人去鬥將?還派個這麼弱的人出去?”
韓五連珠炮似的罵了一串,他見過彭玘射箭覺得彭玘武藝應該也不差,沒想到這麼菜。
呼延灼老臉一紅,抬起頭來吼道:“彭團練不弱,是梁山那廝太強了!總不能一來就把通兒派出去吧?”
韓五無語的翻個白眼,他在西軍和西夏人打仗,西夏人就很少鬥將,鐵鷂子一蜂窩上,就是欺負你宋軍羸弱,他又開口道:“你壓根就不該鬥將,你以為那王力和你一樣蠢?你自己上都是被活捉的命,沒見擒小通子的那個家夥多強嗎?
那個拿畢燕撾的王力都沒出手,能用那種兵器的能弱嗎?灑家在西軍都聽說過王力的婆娘能單手擒張叔液,你覺得你比張叔液強嗎?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韓五又一頓罵,呼延灼也火了,你踏馬說兩句就行了,還沒完沒了了?好歹俺也是主帥,就算你桀驁不馴,俺也是通兒的叔父,俺不要麵子嗎?他抬起頭吼道:
“行了,本將是叫你來議事的,不是來聽你這個小輩訓斥的!”
這話是提醒韓五,論公他呼延灼是主帥,論私是你好友呼延通的長輩。可韓五是誰,他在相對公正的西軍都沒人提拔他,就是因為嘴太臭,哪吃你這套?
“你是主帥,你問灑家這個小卒?就童貫那個閹人雖然沒什麼好主意,可餿主意也會有一個的!你好歹是將門出身,沒個主意嗎?”
“我……”
呼延灼被問住了,(他還真沒什麼好主意,前世的他打梁山,兵敗後居然獨自一人跑到青州借兵,不是求援,也不要求上報,是去借兵,他計劃讓慕容彥達當妃子的妹子先給皇帝說幾句好話。
你把自己的兵都霍霍完,再跟彆人借兵這本來就是個笑話,可慕容彥達也真給他,青州的安全土匪正好都不聽話了,得除掉。
雖然有要求,但也算信任他,結果連他自己都賠進去了。後來加入梁山,宋江就很少讓他單獨領兵出去了,他知道這貨是個給敵人送經驗的經驗寶寶,贏了就沾沾自喜,向朝廷請功,輸也輸的夠徹底,連上報的勇氣都沒有。這人隻能當將用,不能為帥。
前世打梁山送了一波經驗,跑到青州借上兵,還死性不改,還不打探情報,莽撞的跑到二龍山給武鬆、魯智深、楊誌送一波經驗,要不是二龍山缺馬,他真跑不掉。
之後又給清風山、桃花山送經驗,這幫無賴哪有什麼武德?一起上把他趕跑,最後又跑到白虎山抓了個小卡拉米孔明回去………)
呼延灼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注意,就開口道:“俺計劃先打下枯樹山,好有個交代,再向朝廷求援!”
韓五不想罵他了,他抬起頭看著他說道:“你對枯樹山了解嗎?他們多少兵力?頭領戰力如何?”
“我…………區區草寇,何必管那許多?本將不信他們比梁山強!”
韓五徹底無語了,知道他是真蠢,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得想辦法,不能再吵架了,他說道:“梁山連千裡之外的少華山強人都吞並,為何沒有吞並枯樹山?”
呼延灼也反應過來了,他太有點一廂情願了,恭敬的給韓五行了一禮道:“現在如何是好?”
韓五道:“找當地官府了解一下啊。”
“好,俺跟青州知府有舊,俺這就派人去問問!”
“你手下那些蠢貨就彆出去了,那是給梁山探子送人頭的,用我西軍的人吧。
青州遠了一些,濟州兵馬總管王稟在西軍待過,你找他問問梁山的情況,東昌府有個兵馬副都監叫丁得孫,也在我西軍待過,你找他了解一下枯樹山!”
呼延灼也沒反駁他,自己的斥候損失多少他自己清楚,韓五說完就自行出去了,他不想待在這裡了,和蠢貨待久了影響智商,他得休息一下,趁夜去救一下呼延通,看看有沒有機會。
“你去哪?”
“灑家累了,睡會,沒事彆煩我!”
…………
梁山這邊,金沙灘旱寨,王力在救治傷員,許貫中找到時遷、馬勁、姬家兄弟在商量著什麼。
許貫中問道:“時遷兄弟,若你是敵人的話,你會怎麼打探我們大寨,再救呼延通?”
“嘿嘿,軍師這話問的,俺是梁山人,救那廝做甚?”
“少廢話,有個高手要來救他,寨主想擒住那廝!這叫換位思考,如果你是那廝,你會怎麼想?你們都想想。”
幾人點點頭“原來如此!”隨後開始想了起來。
時遷說道:“若是俺的話,俺會從水裡潛進來,再到各個屋頂先踩點再行事。”
馬勁說道:“拉倒吧,你若是外人,一進來就會被彪爺發現!”
許貫中點點頭說道:“對方或許也不知道彪爺,俺不知道他輕功如何,姬大,你待會去水邊布置一番!”
“好嘞,軍師哥哥!”
許貫中又看向馬勁道:“馬勁兄弟,你呢?”
馬勁是老斥候出身,他摸著頭說道:“咱的話,會先摸個哨兵或者摸個斥候換上對方衣服混進來打探一下再說!”
許貫中點點頭說道:“行,你親自挑選二十個好手就在官軍大營邊上探查,帶上姬二兄弟,就在那裡設伏!”
“好嘞!”
“ 等等,叫上馬安下一起!多想想對方會在哪裡觀察你們。”
“明白!”
許貫中怕這家夥武力值高,又讓帶上馬安下,打發走這幾個家夥,他又讓時遷帶人去水邊酒店那裡布置一番,完了他親自又在哨兵周圍布置,多麵準備。
…………
半夜三更,月黑風高。韓五穿著夜行衣帶著他的雪花駒悄悄的溜出了大營,沒有驚動任何人。
饒是他經驗豐富,也逃不過許貫中布的局,他先是在自家營寨周圍四周轉著,真讓馬勁說著了,這貨是想找機會摸掉個落單的斥候再混進梁山大營。
他也不知道梁山的斥候歸來會先對口令,再報自己編號,腰牌上的阿拉伯數字他也不認識,反正他在西夏那邊都沒這麼繁瑣,每次都能混進去。
他也知道什麼地方有利於觀察自家大營,轉了一圈終於發現幾個梁山探子,正當他準備摸過去時,他的馬卻拖住了他,他也機靈,“不好,是陷阱!”
連忙準備騎馬逃,可躲在暗處的馬安下看到他的馬拖住他時,就立即現身追了過去,這姬二辛苦做的陷阱也不管用了。韓五見一時跑不掉就和馬安下鬥在一起。
韓五雖然戰陣經驗豐富,江湖經驗也足,可也不是學壞了的馬安下對手,剛一交手韓五就聞到一股香氣,知道對方是女人了,也知道這香味有問題,連忙屏住呼吸,可來不及了。
快要暈倒時,罵了一句:“臭娘們,玩陰的!”罵完就倒地不起……
梁山人馬也捂著口鼻迅速圍了過來,把他五花大綁,卻見那雪花駒已經跑了,邊跑還邊叫。
馬安下說道:“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大家也不傻,知道那馬有靈性,跑回去叫人了,趕忙帶上五花大綁的韓五騎馬跑了回去………
西軍反應倒是快,鎧甲都來不及穿就騎馬追了出來,可哪裡還能追上?馬勁的馬是在曾頭市之戰中繳獲的鬱保四的馬,他帶著暈倒的韓五都比彆的馬跑的快。
彆人沒有負擔也跑的不慢,最後這些西軍看到梁山有接應的人過來,才退了回去,隻有那雪花駒緊追不舍也被梁山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