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倪雲正式回歸,收獲依然盆滿缽滿,外加兩條船,手法也是一樣,不過這次沒有什麼彆的回使了。
趙佶隻是在幸存人員裡隨便挑選了一個,再給加個官銜爵位了事,這死亡率太高了,沒人敢去………
倪雲回歸,這時候秋稅也收完了,高唐州的高廉開始了他的操作,而王力也派出了去取高廉存款的人,時遷需要帶路,高唐州隻能交給手下。
深秋的天氣已經不再炎熱,秋風帶著絲絲涼意,可再涼也沒有殷天賜的心涼。高唐州城裡的高家宅院裡,身為高唐州知州的高廉正在訓斥自己的小舅子殷天賜。
“一天天的遊手好閒,在這高唐州,你姐夫就是天,你還需要錢嗎?在哪裡花銷敢收你的錢,你給俺說說!”
殷天賜今天是來找姐姐要點零花錢的,卻正好被姐夫碰見。
殷天賜雖然不學無術,可終究是膽小了一點,聽到姐夫罵,他的眼睛卻是一亮,顫顫巍巍的說道:“姐夫,你是說,俺看上什麼可以直接拿來?”
高廉又罵道:“不成器的東西,彆拿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區區幾十兩碎銀的東西都不夠丟臉的,滾吧,你家也太小了些,不想著擴建一番,天天無所事事!”
殷天賜連忙起身恭敬的告辭,卻沒有直接走,而是去後院找到姐姐,他要問問姐姐,這姐夫是什麼意思。
高廉妻更加刁蠻,聽到弟弟的問題,沒好氣的回道:“咱們殷家,淨出些不成器的,你姐夫找他師父看過,是那柴家壓著咱們家的氣運,總是抬不起頭來,你啊,想辦法把柴家的後花園搶回來,姐姐夏日回娘家也有個納涼的地方不是?”
“是,小弟記下了!”
殷天賜沒要到零花錢,失魂落魄的出了高府,可搶柴家的後花園怎麼搶?沒有頭緒的他,馬上找到平時一起玩的幾個狐朋狗友。
殷天賜為了不在朋友麵前丟臉,就吹噓道:“俺姐夫說了,在這高唐州俺不需要用錢!”
狐朋甲說道:“高知州真這麼說?”
殷天賜說道:“這還有假?走,咱們吃酒去!”
“走,走!”
這個狐朋甲是高廉安排的,殷天賜也需要試一試姐夫賦予的權力,有一兩個聰明的默默的走開了。剩下的又開始呼朋喚友,立即召集了二十幾個人,找到一家酒樓,這酒樓也正好是柴家開的。
一進門狐朋甲就喊道:“小二,好酒好菜儘管招呼,怠慢了唯你事問!”
一行人自行走到最好的包間,小二連忙攔住:“殷衙內,這包廂有人預訂了,恁到這間可好?”
狐朋甲直接上來說道;“少廢話,俺們就要這間,誰不服,讓他找高知州說項!”
殷天賜的膽子也逐漸變大了,一把把小二推到一邊,小二被推的癱倒在地也不再吭氣,殷天賜一行人大笑著進到包間坐下。這間坐不下,又在隔壁開了一間。
門口的小二委屈的去找掌櫃的,掌櫃的也解決不了這事,這包間也是柴皇城訂好的,找到柴皇城,他也沒說啥,他是個和氣生財的人,讓給客人就是,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兩個時辰後,當殷天賜一行人喝的醉醺醺的準備離開時,店小二攔住要錢。
“衙內,恁還沒結賬呢?”
“多少銀錢?”
“誠惠,三十二貫又三百文!”
殷天賜一聽,這就是姐夫說的區區幾十兩之內。這還沒達到標準,也不好鬨事,就說了句:“先記賬,改日一並與你!”
小二連忙說道:“小店誠信經營,概不賒欠!”
狐朋甲說道:“滾一邊去,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俺們是誰!”
他一推,店小二滾下樓梯,頓時滿頭是血,一幫人哈哈大笑也不在意,繼續下樓。不一會,掌櫃的帶著十來個廚子幫工出來攔住去路,店小二正在訴苦,掌櫃的也聽明白了,柴家人也是鼻孔朝天,早上就丟了麵子,現在可不能再丟。
掌櫃的嗬斥道:“想吃白食?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
一聽這話,殷天賜敢說話了;“呦,你說說這是誰的地界?在這高唐州還有能大過俺姐夫的?”
“嘿,還真有比他大的,聽好了,俺家東主便是有丹書鐵券的柴家,識相的把飯錢結了了事!”
“狗屁的柴家,兄弟們走,那個敢攔路往死裡打,出了事俺兜著!”
一幫家夥喝了點酒,又有殷天賜兜著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這要是平時,一說柴家,他們是不敢動手的。
殷天賜帶頭下來,被掌櫃的攔住,他二話不說就是一腳踹了過去,他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怎麼得也得抄一次家,要不然不達標,姐夫會罵。
接著就是一場菜雞互啄的混戰,十來個不通武藝的人對戰二十來個幫閒混混,一場混亂下來也算是勢均力敵。
可酒店被抄了,桌椅什麼的打壞不少,殷天賜的標準線也過了,這下就不怕把事鬨大了。
彆的酒客也連忙遠離他們,有的更是報了官。
很快官差到來,這官差一到,看到這兩邊的人都不好惹,就想著說說就過去了。
狐朋甲出來反咬一口,他開口說道:“差爺,這老官說這高唐州是他們柴家的天下,他家柴老爺比知州大人還大,我等理論幾句便動了手!”
這時候,掌櫃的出了說道:“血口噴人,他們吃飯不給錢,還打人!”
這家夥也嘴利索:“誰出門帶那麼些錢財?我等隻是說明日一並帶來,他就不依不饒的,說這高唐州是他們家的,還打傷了俺們好些人。”
這年代的錢確實不好帶,這個狐朋甲就一直咬著一句話,官差猶豫間,狐朋偷偷給他看了看高府的牌子,官差立馬明白。
現場這麼多人證,掌櫃的無法抵賴,全部鎖拿歸案,這一句話可大可小。到了縣衙,掌櫃的幾人挨了板子也承認說過這樣的話,其實他隻是說過類似的話,結果自然下了大牢,他倒是沒承認柴皇城說過這樣的話,隻說是他自己。
柴皇城在家裡一聽說此事,自然想著去撈人,他不撈人還好,一找關係,平時對他恭敬的差人卻是敬而遠之,這可是跟造反扯上關係了。
柴皇城找到了關鍵人物殷天賜,殷天賜隻要說一句掌櫃的沒說過這話,這事就過去了。
柴皇城先是幾百兩銀子賠禮,又好話說儘,殷天賜表示不夠,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
第二日,柴皇城真的帶來五千兩,殷天賜此時也找到了做紈絝的樂趣了,笑眯眯的收下銀子說道:“這隻是弟兄們的湯藥費,想要俺們否認事實,得把你家宅院讓出來!”
柴皇城喊道:“不可能!”說完就要走,結果準備出門就被殷天賜安排的幫閒攔住了。
柴皇城轉過身說道:“豎子無禮,你敢打某不成?”
殷天賜大笑道:“一介要造反的反賊,本衙內打殺了又何妨?來人,給我打!”
這群幫閒立即上去圍毆,事後殷天賜拿出他早就準備好的兩張字據走到他麵前說道:“彆說本衙內不給你機會,簽那一張你說了算!”
柴皇城一看,一張是承認他說過造反的話,一張是轉讓宅院的字據,養尊處優的柴皇城哪怕這個,想著先簽下把人救出來,再去東京打官司。
他開口說道:“宅院可以與你,俺得先見到人,你再把案子撤了才能簽!”
這下目的達到了,殷天賜連忙讓人去請示姐夫,高廉也知道就憑一個掌櫃的口供肯定扳不倒柴皇城,但是他的最終目的可是引來土匪破城。
他也知道柴皇城不會輕易搬出宅院,這被當成槍頭的小舅子也培養成了,可以天天去催著搬家,這才能把柴進引來,引來柴進,柴進身邊的人隻要敢打殷天賜,他就敢把柴進扣下,這樣才能引來賊寇破城,他是知道柴進跟梁山賊寇關係好的。
高廉先是放了人,再撤了案子,這邊的柴皇城也在宅院轉讓文書上簽字畫押,並限期三日搬出宅院。
挨了一頓打,柴皇城回去就病了,還連忙派人去找侄子柴進來給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