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很是謙遜地道:“人在其位,要謀其政。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值得誇獎的。”
“李書記,那就是我的辦公室。你有啥吩咐,儘管叫我。”
“嗯,好,邱副廠長,你去忙吧。”
邱振華伸手和李初年握了握手,道:“李書記,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看著邱振華離去的背影,本來因為認識邱鎮長的弟弟而高興的李初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眉頭頓時就緊皺了起來。
邱振華存不存在貪汙**的行為?他能擔任縣軸承廠的副廠長,與邱叔華有沒有直接的關係?邱鎮長有沒有為他弟弟謀取官職而暗箱操作呢?
想到這裡,李初年頓時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如果邱振華真得存在貪汙**行為,邱鎮長當初為了讓他弟弟能當上這個副廠長,而動用自己的職權和人脈關係進行暗箱操作,那這事可就徹底麻煩了。
邱振華不但會和郭飛、王剛、林祺他們一個下場,邱鎮長也會因此受到牽連,說不定邱鎮長的仕途生涯也會夏然而止。
怎麼到處都是裙帶關係?
這樣的裙帶關係,讓李初年非常反感。
縣裡成立支柱產業指揮部,李初年擔任副指揮長後,就經常將周成仁帶在身邊。
周成仁也多次提議,讓李初勤出任南荒產業發展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將來好接替他的總經理職位。
但李初年堅決不同意。
為此,周成仁還和李初年爭吵了好幾次。
李初年對周成仁說,即使要提拔重用李初勤,也得等他禦任南荒鎮黨委書記後。
周成仁說,你又沒做虧心事,那你怕什麼啊?
李初年對他說,我不是怕,我這也是為李初勤將來能發展的更好。咱們國家的官場,向來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我李初年絕不做這樣的官員。
就在這時,李初年又接到了紀光廉打來的電話。
紀光廉讓李初年到會議室來一趟。
掛斷電話後,李初年快步走了過去。
會議室已經被企業整頓指揮部征用了,成了企業整頓指揮部臨時的辦公地點。
成部長和紀光廉還有幾名企業整頓指揮部的工作人員都在會議室裡。
李初年一走進去,就看到了會議室內放著四箱酒,而且還都是茅台酒。
茅台酒現在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奢侈品。喝這種酒的人非富即貴。
能喝上茅台酒,那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李初年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見到茅台酒,不由得問道:“這裡怎麼還擺上了茅台酒?”
紀光廉道:“這是從郭飛、王剛、林祺他們三個的辦公室裡搜出來的。媽的,廠子都要破產倒團了,他們辦公室裡竟然還存放著如此名貴的茅台酒。他們二個就是混蛋王八蛋。”
李初年不禁吃了一驚,道:“這些茅台酒是從他們二個辦公室裡搜出來的?”
成國棟臉色很是嚴肅地道,“對,沒錯。”
紀光廉道:“從郭飛的辦公室裡搜出來兩箱,從王剛和林祺的辦公室裡各搜出來一箱。一共是四箱,而且都還沒有拆封。我也仔細查看過了,這四箱茅台是同一生產日期,應該是彆人一塊送給他們三個的。”
李初年問道:“除了這茅台酒,還有沒有其它的發現?”
紀光廉道:尖“其它的沒有了,我們準備去他們家裡搜查。”
李初年提醒道:“你們要是去他們家裡搜查,那就要把他們的家人都暫時給控製起來。等查完了他們的個人和近親家屬的銀行賬戶情況後,再把他們的家人給放了。”
紀光廉點頭道:“我知道,田書記也這麼吩咐了。我們兵分三路同時進行。”
成國棟道:“那就立即開始行動吧。”
“是,成部長。”紀光廉隨即帶人走了。
紀光廉帶人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縣委辦主任郭朔匆匆來了。
中午的時候,郭朔在縣委食堂用過午飯後,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午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個固定電話號碼,但卻很是陌生。
郭朔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你弟弟遇到麻煩了,他在廠子裡被縣紀委的人給控製起來了。”
郭朔大吃一驚,忙問:“你是誰啊?”
但對方卻隨即掛斷了電話。
郭朔急忙撥打了回去,這才知道這個固定電話號碼竟然是個公用電話。
本來正睡得很是香甜的郭朔,這下頓時毫無睡意了。
他忽地從沙發上坐起來,隨即用手機撥打郭飛的手機。
但郭飛的手機卻是關機。
郭朔頓時就坐立不安了。
他知道縣裡近期到底是什麼風向。
縣裡接連成立了支柱產業指揮部和企業整頓指揮部,目的就是徹底解決蒼雲縣整個經濟發展的問題。
郭朔雖然沒有參與,但他畢竟是縣委班主任,消息還是非常靈通的。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這次是童肖媛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將蒼雲縣的經濟問題給徹底解決掉,好讓蒼雲縣實現質的飛躍。
童肖媛的實力擺在那裡,她是從省裡下來任職的,隻要她下決心要乾的事,還真就沒人政阻攔搗亂。
自己的弟弟如果真的出了事,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想到這裡,郭朔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就要趕往縣軸承廠。
但到了門口,就在他伸手去開門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著急忙慌地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個陌生人用公用電話給自己通風報信,目的就是避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陌生人在電話中告訴自己,自己的弟弟被縣紀委給控製起來了。
縣紀委書記田啟兵,那可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
不管你是誰,隻要被他抓住把柄,就像狼見到了羊,立即就會被緊緊揪住不放。
田啟兵現在不光是紀委書記,他還兼任著企業整頓指揮部的副指揮長,而指揮長則是掌管全縣烏紗帽的組織部長成國棟。
與其說是郭飛被縣紀委給控製起來了,倒不如說是被企業整頓指揮部給控製起來了。
成國棟和田啟兵此時肯定就在縣軸承廠裡。
想到這裡,郭朔很是沮喪地轉身走了回來,再次坐在了沙發上,點燃上-支煙,緊皺眉頭思索對策。
思索來思索去,郭朔決定還是要冒險去趟縣軸承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