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全疆故作吃驚地道:“還有這樣的事?”
“是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省公安廳也派來了調查組?”
“是啊,省公安廳非常重視這個案子。”
楊全疆歎了口氣,道:“真是慚愧啊,我作為市委書記,這個案子連省公安廳都知道了,我卻不知道。承祥啊,你該早一點和我說一下嘛。這可是你的失職啊。”
楊全疆雖然說的很是含蓄,但他的語氣中卻是透出了極大的不滿。
“楊書記,我開始以為這個案子也不是什麼大案子,就沒有向你彙報。直到今天省公安廳來人了,我才意識到這是個大案子。我也正打算回去後就立即向你當麵彙報這個案子呢。”
楊全疆間道:“是市局向省廳彙報的這個案子嗎?”
“應該不是。好像是岑氏集團的人直接將這個案子捅到了省廳。”
楊全疆隨即又問:“那你們市紀委是怎麼知道這個案子的?”
“我們市紀委接到了岑國權女兒的舉報信。”
“市紀委是什麼時候接到的舉報信?”
“昨天。”
楊全疆沉吟了一會兒,道:“承祥,那夥人到底是不是岑國權派去的?”
高承祥道:“不是,那夥暴徒有個領頭的叫劉發,他已經供認不諱了。他說是因為他羨慕嫉妒岑國權,想趁機敲詐岑國權一大筆錢,這才帶人將那個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給砸了。這個案子壓根與岑國權沒有任何關係。”
“哦,原來這是一起誹謗陷害案啊。”
“沒錯,這的確是一起誹謗陷害案。這夥暴徒太猖狂了,尤其是領頭的那個劉發,簡直是無法無天。”
楊全疆很是嚴肅地道:“要對那夥暴徒,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嚴懲不怠。”
高承祥話裡帶話地道:“楊書記,你說的對。是要讓這夥暴徒受到法律的嚴懲。”
“這個案子還涉及到其他人嗎?”
“楊書記,至於有沒有涉及到其他人,我們還在調查。”
楊全疆斟酌了會兒,又道:“既然岑國權的女兒向咱們市紀委舉報了,這是不是涉及到某些官員啊?”
“岑國權的女兒舉報的是高新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林珠,舉報她濫用職權,故意打擊報複岑國權。不過,這還有待於調查。”
“哦?還有這事?”
“是的,在那夥暴徒打砸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之前,高新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林珠曾經專門去找過岑國權,讓岑國權將那個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合並過去,岑國權沒有答應。結果隨後就有這夥暴徒將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給砸了。他們如果砸的是彆的公司,可能還扯不到林珠身上。但這夥暴徒砸的恰好是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把前後貫穿起來分析,林珠就具有重大嫌疑了。”
楊全疆惱火地道:“查,徹查,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如果林珠真的存在濫用職權,打擊報複,對她要嚴懲不怠。”
“是,楊書記,我會把你的這個指示傳達給聯合調查組的。”
楊全疆是真得惱火了,他惱火林珠膽大妄為,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惱火自已的小姨子丁玉太過胡鬨,打著自已的旗號到處招惹是非。
楊全疆最後一語雙關地道:“承祥啊,你忙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咱們當麵再談一下這個案子。”
“好的,楊書記。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就趕回去。”
掛斷電話後,高承祥衝陳佐軍和岑國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陳佐軍和岑國權都是心照不宣。陳佐軍笑了笑,但岑國權卻是笑不出來。他現在還處於憤怒和難過之中。
隨後,高承祥用手機又撥通了田啟兵的手機,讓田啟兵過來一下。
田啟兵就在隔壁的小審訊室裡,接到了高書記的電話,很快就過來了。
“高書記,您也來了啊!”
“啟兵,現在審訊的情況咋樣?”
“審訊情況不是很理想。我們最先審訊的是劉發,劉發還是那個供詞。其他的人問啥都是一問三不知。他們都說是跟著劉發去把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給砸了。也是劉發讓他們乾的,其它的他們也不知道。”
高承祥看了看陳佐軍,道:“佐軍,看來焦點還是在劉發身上。要想獲得真實情況,把幕後黑手揪出來,隻有把劉發給拿下來才行。”
陳佐軍點頭道:“我也在思考如何拿下這個劉發。”
“啟兵,你過去接著審。即使沒有突破,也要給他們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是,高書記。”
田啟兵起身又返回了隔壁的小審訊室。
高承祥並沒有向田啟兵傳達楊全疆的指示。
高承祥在電話中對楊全疆說,要向聯合調查組傳達他的指示,那也隻不過是高承祥的說辭而已。
楊全疆關注的地方不在於林珠是不是違法亂紀,而是有沒有將丁玉給暴露出來,從而連累到他。
不然,楊全疆怎麼也不交代一下怎麼安撫受了冤枉和委屈的岑國權呢?
因為他根本就不關心岑國權,他關注的焦點壓根就不在岑國權身上。
楊全疆的這一做法,讓高承祥極為不滿。
你作為市委書記,就是做做樣子也行啊。可你倒好,連個樣子都不做。
岑國權道:“高書記,陳局,這一次多虧了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現在還身陷囹圖呢。走,咱們到我的公司去,我要隆重宴請你們!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高承祥道:“岑董,我和佐軍幫你,這是正幫。彆說咱們是朋友關係了,即使咱們不是朋友,我們出於職責,也要幫你。你不用感謝我們,因為這是我們職責所在應該做的。你要感謝,就感謝李初年吧!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和冤枉呢。”
岑國權聞聽大吃一驚,道:“高書記,你說的李初年,是不是蒼雲縣南荒鎮的黨委書記?”
高承祥笑道:“嗬嗬,就是他啊!你被抓之後,你女兒急的焦頭爛額六神無主。她本來是要給我打電話的,但她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她就找到了李初年。李初年非常有頭腦,他認為讓你女兒給我打電話,這件事就成了通過個人關係來解決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反倒便宜了那些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