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盛到了後,對林珠的問話順利得就多了。
前幾年楊盛帶領調查組就郭立棟和林珠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問題展開調查,那一次郭立棟和林珠都領教了楊盛的厲害。
楊盛看上去慈眉善目,性格溫和。但涉及到原則性問題,他立馬就較真。較真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但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還要讓證據鏈一環扣一環,一杆子插到底。
那段時間,楊盛將郭立棟和林珠整的提心吊膽寢食難安。
就差那麼一點點,郭立棟和林珠就要徹底完蛋了,最後還是孫才這貨出麵做了偽證,才將兩人給保了下來。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林珠現在再次看到楊盛,心裡就特彆發怵。
田啟兵道:“你們懷疑岑國權涉黑?理由是什麼?”
林珠道:“昨天下午有一夥暴徒突然衝進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打砸搶,高新分局接到報案後,立即出警,將這夥暴徒全部都抓了起來。經過審訊,他們供認,是岑氏集團董事長岑國權暗中指使他們乾得。所以,我們也就把岑國權給拘留了。”
“那夥暴徒關押在哪裡?”
“市看守所。”
“岑國權呢?”
“他也被關押在看守所。”
“那你現在就把負責辦理這個案子的乾警都叫過來,一個也不準漏掉。”
聽田啟兵這麼說,林珠頓時又來了精神,道:“我的手機被你們沒收了,我怎麼把他們叫過來啊?現在都已經下班了。”
田啟兵對小李道:“把手機給她。”
小李將手機遞給了她。
她伸手抓過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田啟兵極其嚴肅地道:“林珠,你要清楚,這裡可是既有錄像也有錄音。現在把手機給你,是讓你給負責辦理此案的乾警打電話。你要是給另外的人打電話,我們就對你采取強製措施。”
林珠有些不甘心地道:“剛才郭局給我來電話,我給他回個電話,這也很正常啊。”
說這話的時候,林珠做賊心虛地看了看楊盛。
郭立棟和她之間的不正當男女關係,楊盛是最清楚的。
那一次沒有將他們兩個拿下,是因為市公安局紀委書記孫才做了假證。才讓他們僥幸躲過一劫。
田啟兵斬釘截鐵地道:“不行,你隻能給辦案民警打電話。”
林珠眉頭皺了起來,臉含怒色,她忍不住又要和田啟兵吵起來。
楊盛看她又要器張,很是嚴肅地道:“田組長已經說了,你隻能給辦案乾警打電話。若不遵守,那就是違反紀律。到時候彆怪我們不客氣。"
楊盛的這番話,讓林珠徹底害怕了。她敢和田啟兵胡攪蠻纏,但她卻不敢和楊盛胡攪蠻纏。
她給幾個辦案乾警分彆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即到會議室來。
現在早就過了下班時間,這幾個辦案乾警都已經離開單位了。有的回家了,有的在外邊喝酒。
接到林珠的電話後,雖然都很不情願,但也隻能紛紛趕了過來。
辦案乾警一共是四個人。他們到了後,田啟兵和小李到隔壁的接待室,楊盛和小王則留在會議室裡。
四個辦案乾警分彆單獨被叫到隔壁接待室問話,其餘的人則留在會議室裡,由楊盛和小王負責看管。
這四個乾警負責審訊被抓的那夥暴徒,同時也是實施抓岑國權並負責審訊他的乾警。
但這四個乾警根本就不知道這夥暴徒實際上是王海派去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邊的貓膩。是林珠指定他們四個負責此案的。他們都是被林珠牽著鼻子走,他們的說法和林珠也是如出一轍。
丁玉從高新分局溜走後,立即趕到了那個酒店,鄔軍就在早就預定好的雅間內等著呢。
丁玉進門就道:“林姐來不了了。”
鄔軍急忙起身問道:“林姐為何來不了了?”
“我和林姐剛走出辦公室,就被市紀委的人給攔住了。市紀委的那個人說要找林姐核實一個案子,他還問我是誰。”
“他問你是誰乾啥?”
丁玉把眼一瞪,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
“你告訴他你是誰了?”
“是啊,我說我叫丁玉。他竟然還問我是不是軍玉奶業製品有限公司的丁玉?我也納悶,他怎麼會這麼問我?”
鄔軍頓時就警覺了起來,道:“壞了,市紀委的人找林姐,可能就是因為岑國權被抓的事。”
“啊?不可能吧?岑國權昨晚才被抓,市紀委這麼快就知道了?再者說了,抓岑國權是公安機關的事,與市紀委有什麼屁關係?”
鄔軍和丁玉都是從政府機關辭職出來的,但鄔軍在政府機關乾得時間比較長,丁玉乾得時間斷,鄔軍對體製內的事比丁玉知道得多。
況且丁玉是個喜歡享受型的女人,她對政治本來就不感興趣。
但鄔軍對政治卻很敏感,畢竟在政府機關工作了那麼多年,經驗比較豐富。鄔軍道:“抓岑國權的確是公安機關的事,市紀委的確也管不著。但市紀委卻能管得了林姐。隻要是個乾部,市紀委都是有權調查的。”
聽鄔軍這麼說,丁玉也恍然大悟,有些驚慌地道:“難道市紀委真得是因為岑國權被抓而找上林姐的?”
“很有可能是這樣。”
“這可咋辦?”
鄔軍也是六神無主地道:"是啊,這可咋辦呢?”
丁玉把眼一瞪,訓斥道:“我問你呢,你怎麼問我?”
岑國權為了什麼被抓,鄔軍和丁玉比誰都清楚。
如果被市紀委給查個水落石出,他們身敗名裂不說,還得要吃官司蹲大牢。鄔軍道:“實在不行,就找咱姐吧。讓她出麵,市紀委可能還給個麵子。”
“啥?讓我姐出麵?”
“是啊,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市紀委找林姐,要不是因為岑國權被抓的事呢?”
鄔軍一聽,隻好無奈地道:“說的也是,要不是因為岑國權被抓的事,咱們找咱姐,豈不是自找麻煩了?”
丁玉當即罵道:“你個廢物,就知道胡亂分析,什麼忙也幫不上,你還有什麼用處?”
被丁玉這麼一訓斥,鄔軍也不敢再亂說話了。
丁玉惱火地道:“走吧,咱們彆再這裡等了。”
“可菜都定好了。要不咱們自己吃吧。”
鄔軍本來就是個嗜賭成性,好吃懶做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