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之下,郝邁給郝軍打去了電話。
郝軍現在可是樞宣市的副市長。
但郝軍畢竟才到樞宣市不久,還沒有形成自己的人脈圈子,
況且,讓一個副市長幫忙給這些歹徒找可靠的醫院,這本身就冒著天大的風險。
郝軍問受傷的到底是什麼人?
郝邁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郝軍頓時又為難又惱火地道:“哥,我不是不幫你,但要看什麼事。彆的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但這樣的事,我怎麼幫你?讓我一個副市長去幫你給凶手找醫院?一旦東窗事發,我的下場比你還慘。”
郝邁生氣地道:“你現在是副市長了,可以不用搭理我這個當哥的了。”
“你胡說什麼?我不是不幫你,而是沒法幫。你也不要對任何人說你給我打過這個電話,否則,一旦出事,咱們兩個都立馬玩完。”
說完這話,郝軍就生氣地直接扣斷了電話。
看郝邁無法找到可靠的醫院,黑龍道:“還是我來找人吧。”
黑龍打了個電話,不出十分鐘,果真找到了一家可靠的醫院。
這是家位於樞宣市城郊的醫院,是從一個療養院改建而成的私營醫院。
而給黑龍找這家醫院的不是彆人,正是王海。
黑龍不但認識王海,兩人的關係還很鐵。
為了防止被警方查到,王海親自帶人趕到了這家醫院,花重金請醫生對這八個受傷的歹徒實施緊急救治。
李初年回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前,坐在了趙平民身邊。
就在這時,縣醫院的院長快步走了過來,對李初年道:“李書記,我給你騰出來一個房間,請你去休息吧!”
李初年忙站了起來,客氣地道:“不用,我在這裡就行。”
院長忙道:“這是童書記專門吩咐的。”
童肖媛和喬含香離開後,放心不下李初年。專門又給縣醫院的院長打了電話,讓他給李初年找個房間,務必讓李初年好好休息會。
院長和副院長是在童書記離開醫院後才離開的。院長剛到家就接到了童書記的電話,急忙又返了回來。
對童書記的指示,院長不敢有絲毫大意。他親自找了幾個人將一個房間收拾了出來,鋪上了嶄新的被褥,隨後趕忙過來請李初年去休息。
得知了這是童肖媛親自吩咐的,李初年也就不用再客氣了。
他交代趙平民在這裡好好守著,有情況立即過去喊他。
隨後李初年跟著院長來到了不遠處的這個房間。
等院長走後,李初年疲憊地倒在床上,但卻是睡不著。
柳玉雪還在樓下哭,不知道田政勸她勸的怎麼樣了。
但李初年也顧不上管柳玉雪的事了,他掏出手機來,撥通了趙敏的手機。
趙敏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來電顯示是李初年打來的,她睡眼惺忪地急忙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再一看時間,此時竟然是淩晨兩點多。
“李書記,你怎麼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啊?”趙敏邊說邊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趙敏,不好意思,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也是特殊情況。明天一早你帶王暢先到縣醫院來,咱們一塊去樞宣市。記住,一點要把利民紡織集團的公章帶上,簽協議用。”
“好的,我和王總八點前準時趕到。”
給趙敏打完電話,李初年又給魯騰打去了電話。讓魯騰帶人明天一早也趕到縣醫院,然後再一起去樞宣市。目的是讓魯騰帶人將市服裝廠的新家屬樓的地基測量好。
打完了電話,李初年心裡這才有了點空落,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就在這時,田政輕輕走了進來。
李初年立即坐了起來,問道:“柳玉雪呢?”
“我和鄒凱把她送回家了。”
“她不哭了?”
“不哭了,我勸了她好長時間。最後終於把她勸回家了。李書記,她說她一直喜歡李初勤,看到李初勤身邊有了女朋友,她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李初年道:“真是莫名其妙,她怎麼知道楊小妮就是李初勤的女朋友了?”
“我和她說的。”
“李初勤和楊小妮都沒有說他們是戀愛關係。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為何和她這樣說?你是不是還嫌不夠亂?”
“李書記,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死心。不然,根本就勸不動她。李初勤和楊小妮雖然都沒有說他們是戀愛關係,但我能看出來,他們的確是在戀愛。”
說到這裡,田政黯然神傷,整個人都顯得落寞起來。
李初年累的連話都不願說了。他現在也沒心情和田政談心,索性躺下閉上眼睛道:“我很累,你和鄒凱到車上休息會吧。明天一早咱們還要去樞宣市。”
“李書記,那你趕緊休息吧。”說著,田政隨即退了出去。
李初年也就是仗著年輕,又加上身體底子好。不然,他早就撐不住了。
但他想睡也睡不著,因為今天遇到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由於牽掛著鐵柱子的傷勢,他也是處於半睡半醒狀態。
突然之間,李初年打了個激靈,隨即醒了過來。
糟糕,自己在這裡睡覺,可鐵柱子的父母還在走廊上的連椅上坐著呢。
自己怎麼把鐵柱子的父母給忘了呢?
李初年邊自責邊起身快步走了出來。
鐵柱子的父母相互依偎著坐在了重症監護室旁邊一個角落的連椅上。
兩位老人顯得極其悲傷落寞,李初年快步走了過去。
“鐵叔鐵嬸,你們二老不要在這裡坐著了。到屋裡休息一會吧。”
“我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等著我們兒子好起來。”
“這怎麼行?你們二老年紀大了,不能這麼個熬法。鐵柱子已經做完了手術,現在進了病房,有專門的醫護人員在看護他。他不會有事的。聽我的,你們快去房間休息會。我在這裡守著,有啥情況我隨時告訴你們。”
“李書記,這怎麼好意思啊?”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和鐵柱子是好兄弟。來,我送你們過去。”
鐵柱子的父母也早就撐不住了,隻是他們牽掛著兒子,才在這裡硬撐。
看李初年說的這麼真誠,兩位老人這才站起身來。
李初年將他們領到了這個房間,打發二老在床上休息。
李初年隨後退了出來,輕輕將門關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初年,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