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過人的李初年對耿林的心理把握的極準。
李初年道:“耿主任,要不就按照當初給趙敏股份那樣計算吧,就給你百分之二點一的股份。”
“彆啊,這也太少了。李書記,你不是說百分之六是鎮黨委會上決定的嘛,那就按百分之六吧。”
李初年故意有些為難地道:“百分之六是我的意見,班子其他成員都不是很同意。”
“李書記,你是一把手,這還不是你說了算嘛。”
耿林非常緊張,總擔心不給他百分之六的股份了。
李初年心中一樂,但表麵卻仍是很凝重地道:“耿主任,我堅持給你百分之六的股份,是要讓你積極主動地把這個公司搞好,你能搞好嗎?”
“絕對沒有問題,我一定會搞好的。”
“百分之六的股份,一百萬就是六萬,一千萬就是六十萬,一個億就是六百萬,十個億那就是六千萬。這個目標非常明確,就看你怎麼乾了。我希望在年底的時候,你能拿到六百萬。”
耿林頓時激動的有些發抖,忙點頭道:“我會朝著最高目標努力奮鬥的。”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占百分之六的股份,鎮政府占百分之九十四的股份。公司的一切投資都由鎮政府負責,你隻負責經營管理上的事。”
“好,我一定會做好的。”
“你負責去跑公司成立的手續,我負責落實地皮廠房等投資事宜,咋樣?”
“好的,對了,李書記,公司名稱叫什麼?”
“叫南荒盆景股份有限公司吧!”
耿林眉頭皺了起來,道:“這個名字不太好吧,南荒太土氣了。”
李初年哈哈一笑,道:“我給你糾正一下,這可不是土氣,而是地氣。盆景公司要想發展好,那就必須要接地氣。耿主任,你不要認為南荒土氣。南荒這個名字的由來,那是具有深厚文化底蘊的。”
聽李初年這麼說,耿林也咧著嘴笑了起來,道:“好,既然是你決定的,那就叫南荒盆景股份有限公司吧。”
李初年點頭道:“公司
“夠,當然夠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
“我現在就去跑手續。”
耿林高高興興地走了。
但李初年壓根就沒提給他加工資的事。
因為給他百分之六的股份,他已經非常知足了。
李初年對耿林的私心重,非常不滿。這也是他不提給耿林加工資的主要原因。
耿林一走,李初年立即把土地管理所的所長叫了過來,讓他立即去落實利民紡織集團西邊那一大片荒地的事。
隨後,李初年又給魯騰打去了電話,讓魯騰馬上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就在這時,田政匆匆走了進來,樣子很是慌張。
李初年問道:“你怎麼慌裡慌張的?出啥事了?”
“樓下來了兩輛車,可能是來調查火災的事。李書記,火災那晚我給縣委辦打了兩個電話,你就說是你讓我打的,我也會這麼說,咱們可千萬不要說漏了嘴。”
就在這時,外邊的走廊上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
蔡遠快步走了進來,道:“李書記,錢副縣長來了。”
李初年一愣,當即站了起來,但卻沒有看到錢副縣長進來,問道:“錢副縣長呢?”
“錢副縣長陪著市裡的人去會議室了,他讓我過來請你過去。”
李初年眉頭一皺,問道:“市裡的人?”
蔡遠道:“我也不太清楚。”
李初年拿起筆記本快步朝會議室走去,田政緊隨其後。
但快要走進會議室時,蔡遠從後邊伸手拽了田政一把,低聲道:“這種場合該由我這個主任參加,你不用參加了。”
田政一愣,蔡遠快步走進會議室,隨手就把門關上了。
蔡遠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讓田政參加。他的目的就是故意打壓田政。
李初年不論乾什麼,都是帶著田政。這讓蔡遠很是憋屈。
田政又不是鎮黨委辦公室主任,他隻是一般員工。憑什麼讓他天天跟著鎮黨委書記?
錢副縣長和四個人坐在了對著門口的那一排,李初年坐在了背對著門口的這一排。蔡遠坐在李初年旁邊,做好了會議記錄的準備。
錢副縣長一臉嚴肅,其餘的人也是一臉嚴肅。
會議室的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錢副縣長指著李初年道:“這就是李初年同誌,他目前是南荒鎮黨委書記。”
李初年急忙站了起來,隨後錢副縣長又介紹起了市裡來的這四個人。
市裡來的這四個人組成了調查組,專門來調查利民紡織集團火災情況的。
調查小組領頭的竟然是市政府秘書長曹化。
這讓李初年大吃一驚。
曹化可是正兒八經的正縣級乾部,他級彆這麼高,怎麼會是調查小組的組長呢?
其餘三個人,一個是市應急管理局的副局長,一個是安監局的副局長,還有一個是市消防總隊的指導員。
李初年暗自捏了一把汗,這些人的級彆最低的也是副縣級,個個都比李初年的級彆高。
“曹秘書長,您好!”李初年主動伸手和曹化握手。
曹化並沒有起身,但還是伸手和李初年握了一下。
李初年又和其他三個人一一握手問好!
李初年早就聽說曹化的大名,此人在全市政壇也算是一個名人。三十多歲,就榮升為市政府秘書長了。
等李初年坐下之後,曹化臉色嚴肅地道:“李初年同誌,前晚你們南荒鎮利民紡織集團是不是發生了一場重大火災?”
李初年道:“是發生了一次火災,但不是什麼重大火災。”
李初年這麼說也是有目的的,重大火災和一般火災是有本質區彆的。
錢副縣長臉色嚴肅地道:“李初年同誌,曹秘書長現在是代表市裡找你談話,你要端正態度,對說的每句話都要負責到底。”
看著錢副縣長,李初年心中很不是滋味。
自己要和錢麗秀沒有分手,他可是自己未來的準嶽父。
可現在就因為自己和他女兒分手了,他卻把自己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李初年道:“我會為自己的說的每句話負責到底的。”
錢副縣長當即就問:“是嗎?我聽說那場火災把一個車間都給焚毀殆儘了,這不是重大火災是什麼?你還說不是什麼重大火災?”
李初年沉穩地道:“這的確不是一場重大火災,因為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被焚毀殆儘的那個車間,裡邊是一套陳舊淘汰的設備,還有一部分紡線,造成的經濟損失並不大。所以我才說這不是一場重大火災。”
曹化冷冷地道:“是不是重大火災,你說了不算。隻有經過調查之後,才能定性。”
曹化的意思很明確,是不是重大火災,你李初年說了不算,而是由我們調查小組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