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誌領著一百多號工人,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李初年看著這幅場景,心潮澎湃。
這才是乾事業的樣子!
李初年對前途充滿了信心!
就在這時,趙敏匆匆走了過來。
“李副鎮長,我剛又接了個電話,你猜是誰打來的?”
“誰?”
“榮華集團的王董。”
李初年吃了一驚,忙道:“他給你打電話乾啥?”
“他說要和咱們合作,共同來完成這十八億歐元的訂單。”
“扯淡,這人還真異想天開,不用搭理他。”
“可他已經連著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煩的我不得了。都是同行,我也不便和他翻臉。我告訴他,這事我說了不算。他問我誰說了算,我說是你。”
“你這麼說就對了,讓他來找我。免得分散你的精力。”
剛說到這裡,趙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趙敏一看來電顯示,秀眉直接緊蹙了起來,不耐煩地道:“這人怎麼還是塊狗皮膏藥啊?”
李初年問道:“他又打過來了?”
“嗯。”
“你先接,讓我來和他說。”
趙敏隻好按下了接聽鍵,道:“王董,你彆再找我了,這事我說了不算------啊?”
趙敏啊了一聲,驚訝地舉著手機怔在了那裡。
李初年急忙問道:“咋了?”
趙敏道:“他竟然到門口了?”
李初年頓時也吃了一驚,忙問:“他已經到了?”
“嗯,他現在就在咱們公司門口呢。”
李初年當即就道:“你去忙吧,我去應付他。”
趙敏忙點頭道:“我都快被他煩死了。李副鎮長,你告訴他,以後不要讓他給我打電話了。”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對付他。”
趙敏逃也似地朝車間快步走去。
李初年則氣定神閒地朝大門口走去。
一輛豪華奔馳轎車就停在公司門外,保安沒有讓他進來。
李初年走了過去。
坐在車裡的王領瀚一眼就認出了李初年,他雖然不知道李初年叫啥名字,也不知道李初年是乾什麼的,但他畢竟在秦處長的辦公室內見過李初年。
他一下子跳下車來,笑容滿麵地和李初年打招呼。
李初年讓保安放行,王領瀚快步走了進來,豪華奔馳就在他身後跟著。
“你好!咱們又見麵了!”王領瀚主動伸手和李初年握手。
李初年笑道:“你好!沒想到你竟然到這裡來了!”
王領瀚掏出名片,雙手遞了過來。
李初年不得不暗自感歎:王領瀚這人很會和人打交道。
李初年雙手將他的名片接了過來,看了一下,放進了口袋裡。
隨後,李初年也將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如法炮製,雙手遞給了他。
王領瀚又是恭敬有禮地雙手接過名片,仔細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原來你就是李副鎮長啊!幸會!”
李初年笑了笑,道:“王董,請!”
李初年將他領到了會客室。
工作人員立即過來沏茶。
李初年和他麵對麵落座,道:“王董,趙董有事無法分身,她就不過來了。你有什麼想法,直接和我說就行。”
“趙董和我說了,這裡是你說了算。那我就直接和你談吧?”
李初年笑著點了點頭,王領瀚道:“李副鎮長,那天咱們在秦處長的辦公室見過麵了,也算是朋友有緣,嗬嗬。我這次來,還是為了十八億歐元的訂單來的。我提出兩個方案,供你選擇,如何?”
“王董儘管說就是了。”
“第一個方案,這十八億歐元的訂單,由我們榮華集團來做。我們直接支付給你們好處費兩億歐元。”
王領瀚這人非常精明,他說完第一個方案之後,停頓了下來,仔細觀察李初年的表情。
李初年不動聲色,仍是溫和地笑著,問道:“那第二個方案呢?”
“第二個方案就是由咱們兩家共同來完成這個訂單,平均分配,每家都是九億歐元。但我們同樣會支付給你們好處費。”
李初年問道:“好處費是多少?”
“六千萬歐元。”
看來王領瀚這次是有備而來,他提出的這兩個方案,算是給足了好處。
李初年已經問過趙敏了,這十八億歐元的訂單,能看到百分之三十的利潤。
也就是能賺到五億四千萬歐元的利潤,如果再精打細算一點,利潤能突破六億歐元。
中國的紡織品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歐洲那些國家,最青睞中國的紡織品。
因此,紡織品的出口也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但紡織業的競爭卻非常激烈,這也導致國內很多紡織企業紛紛落馬。
按照王領瀚提出的第一個方案,自己這邊啥也不乾,就能淨賺兩億歐元。
兩億歐元,那就是接近十五億人民幣,這樣的好處上哪裡找去?
第二個方案,即使自己這邊分出去一半的訂單,也能從榮華集團儘撈六千萬歐元的好處。
王領瀚為了促成此事,也算是下了血本。
李初年道:“看來王董此次前來,是帶著誠意來的。不得不說,你提出的這兩個方案算是給足了我們好處。”
王領瀚道:“李副鎮長,還望你多加成全!榮華集團也不會忘記李副鎮長的關照。我這人做事向來敞亮,這一次咱們也算是正式交個朋友。”
不知不覺,王領瀚話裡就帶上了糖衣炮彈。
他雖然沒有說透,但意思很清楚,那就是你李副鎮長促成了這件事,你個人的好處絕對少不了。
但這樣的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也是王領瀚和政府乾部打交道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他這一招,也是屢試不爽。
但他這次卻是選錯了人。
如果是換作楊立鐸和譚峰那樣的人,這件事就成了。
精明過人的李初年豈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李初年仍是不動聲色地道:“王董,咱們先說第二個方案吧。這第二個方案也是你在秦處長的辦公室提出來的,當時我和趙董都聽到了。秦處長都沒有答應,我們能答應嗎?如果我們答應了,那豈不是就把秦處長給得罪了?”
王領瀚趕忙解釋:“李副鎮長,都怪我沒把話說清楚。我說的這兩個方案,都是建立在秦處長不知道的情況下的。這點請你放心,你們不說,我們不說,秦處長是不會知道的。”
李初年笑著搖了搖頭,道:“王董,這樣更不好吧。一旦讓秦處長知道了,我們豈不是聯合起來騙她了?這也不是我李初年的做人原則。因此,第二個方案肯定不行。”
王領瀚滿臉堆笑著立即跟道:“那就請李副鎮長選擇第一種方案吧。第一種方案對你們更加有利。”
但李初年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道:“王董,如果我們選擇了第一種方案,那就成了我們利民紡織集團單方麵欺騙秦處長了。一旦讓秦處長知道了,她今後還能再給我們訂單嗎?我們不能做一錘子買賣,這第一種方案更加行不通。”
王領瀚滿臉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變成了皮笑肉不笑。
但他仍不放棄最後的努力,道:“李副鎮長,咱們可以不讓秦處長知道。”
李初年當即反問:“誰又能保證不讓秦處長知道了呢?”
“咱們雙方共同保證,誰也不說,秦處長肯定不會知道的。”
“話不能說的這麼絕對。我這個人向來不欺騙朋友。秦處長既然是我的朋友,我也絕對不能欺騙她。”
王領瀚臉上的皮笑肉不笑瞬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力掩飾的惱羞成怒。
他和那麼多政府乾部打過交道,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李初年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