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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條龍尾虛影驟然合攏成遮天蔽日的囚籠,每條龍鱗縫隙都噴吐著墨色火焰。
詞宋手腕猛然抖動,說難劍突然迸發出刺目金芒。
劍鋒劃過之處竟在虛空撕開十七道裂痕,每道裂痕中都探出劍光籠罩龍尾。
"縱橫,捭闔!" 他厲喝聲中踏碎腳下青磚,劍鋒竟同時指向九個方位。
地麵浮現出棋盤般的經緯線,每條縱橫交錯的紋路都湧出衝天劍氣。 贏天周身墨焰突然凝滯,九條龍尾虛影像是撞上無形的屏障。
"斬!" 說難劍重重劈在棋盤中央。
無數劍氣順著經緯線奔湧,將大殿切割成無數碎片。
穹頂墜落的琉璃瓦在劍氣中化作齏粉,龍尾囚籠發出瓷器碎裂的脆響。
蜃龍虛影突然纏繞上劍身:"墨玉麒麟借祖龍之氣顯化,快斬斷他們之間的聯係!"
詞宋瞳孔驟縮,陰陽雙瞳在眼眶中飛速旋轉。視野裡贏天胸口赫然纏繞著數百根猩紅絲線,另一端沒入玉佩中央的麒麟眼瞳。
"看劍!"
劍鋒突兀地刺入虛空,竟沿著因果線軌跡劃出玄奧弧度。說難劍發出清越龍吟,劍尖精準點在每根紅絲交彙的節點。 墨玉麒麟佩驟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贏天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哀嚎。
他捂著血流如注的右眼踉蹌後退,九條龍尾虛影在半空扭曲潰散。 "不可能......"
他額頭青筋暴跳,掌心凝聚的金色血液忽然變成汙濁的黑色,"我乃天命......"
"你的天命是假的,更何況,這也不是你的天命。"
詞宋踏著崩裂的磚石欺身而上,劍刃貼著贏天下頜劃過時帶起一串血珠,"你不過隻是想要強占祖龍之氣的可憐蟲豸!"
說難劍突然爆發出耀目銀輝,劍鋒掠過之處浮現出紅蓮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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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天慌忙舉臂格擋,卻見詞宋手腕輕抖,劍尖竟詭異地繞過他的防禦。 嗤—— 劍刃穿透肩胛的瞬間,贏天整條右臂突然燃起墨色火焰。
他發狂般抓向詞宋咽喉,五指卻在觸及對方衣襟前突然僵住。 蜃龍虛影不知何時纏繞住他脖頸,龍爪狠狠扣進麒麟殘印:"滾回玉佩裡!"
淒厲的嘶吼聲中,墨玉麒麟佩轟然炸裂。贏天雙膝重重砸在地麵,周身縈繞的祖龍之氣如退潮般消散,露出肌膚下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
詞宋朝劍身輕吹口氣,說難劍發出清越長鳴。
他俯視著蜷縮在地的贏天,劍尖挑起麒麟玉佩,將其與贏天的聯係徹底斬斷。
說的難聽些,此刻贏天雖擁有帝兵,但其本身修為卻隻有大儒,哪怕被墨玉麒麟玉佩控製,其戰力也不過仙祖中境,若非其擁有祖龍之力,加上被墨玉麒麟佩強行侵占了神誌,贏天根本擋不住詞宋一劍。
“啊!”
贏天的慘叫戛然而止,瞳孔中翻湧的墨色迅速退潮,露出眼底深處的清明與劇痛。
他抬頭望向空中如同神明一般的詞宋,仿佛剛從漫長的噩夢中驚醒,喉間發出含混的呢喃:“詞,詞宋?朕,朕做了什麼?”
詞宋俯視下方狼狽模樣的贏天,眼中沒有一絲一毫憐憫之意,“贏天,你可知我今日為何來此?”
贏天聽罷,並沒有立刻回應,就見他顫抖著伸手去摸腰間空蕩蕩的玉佩掛繩,指尖在衣料上反複摩挲,仿佛還能觸碰到那枚沾染墨知鮮血的墨玉麒麟佩。
喉結滾動數次,他終於抬起頭,瞳孔裡映著詞宋踏劍而立的剪影,像被陽光曬化的冰錐般碎成光斑:“為墨知…… 為墨家滿門的血,來取我的命。”
“贏天,我不太理解,為何你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會為了一件帝兵,背信棄義。”
詞宋質問道。
良久之後,贏天喉嚨發出沙啞聲音,“不為彆的,隻為,長生。”
“長生?你現在,也不過三十歲吧?”
詞宋眼神冰冷,說難劍微微顫動,劍鞘上方黑金紋路閃爍著紅光,映照著贏天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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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天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的手指用力摳進地麵,指節泛白,原本金色的血液此時已變得汙濁不堪。
“三十歲又如何?你可知道仙庭使者降臨的那一天,他們其中一人僅一招便將詞將軍重傷,朕的大梁文人在他們麵前,不堪一擊。”
贏天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與掙紮,“他們說,朕身具祖龍之氣,乃是這一方天地選中的萬民之主,若歸順仙庭,他們便傳授朕長生之法,屆時便可讓大梁成為天元不朽王朝。”
“所以,你便允許他們殺了我二哥,而後強行奪寶?”墨瑤怒斥道。
贏天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愧疚,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墨瑤那如利刃般的目光。
“墨瑤,朕…… 我當時身不由己。仙庭的人太強大了,他們用整個大梁子民的性命要挾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身不由己?”
墨瑤冷笑一聲,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滑落臉頰,“二哥為了保護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他把你當作親兄弟,可你卻為了所謂的長生和權力,將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你知道他臨死前有多絕望嗎?他死前一日還在向家中傳信,說‘有梁王護佑,仙人奈何不了我’,他到死都還念著你的好,贏天!”
贏天的身體猛地一震,墨知臨死前的模樣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那滿是鮮血的臉龐,卻依然帶著對他的信任和期望,伸出的手想要抓住他,嘴裡喃喃說著 “贏天,彆……”,可他卻親手將墨知的希望碾碎。
但很快,贏天神情再次變得決然,他揚起自己額頭,直麵墨瑤,道:“墨知曾說過,要助朕一同庇佑大梁子民,讓天下再無戰火,人人皆能安居樂業。”
“可如今仙庭勢大,大梁子民危在旦夕,朕若不暫且妥協,如何能有機會與仙庭抗衡?朕承認,奪玉佩、傷墨知是朕一生之痛,可朕若不拿到玉佩,仙庭又怎會給朕一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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