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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那小子身上的氣息,為何我感覺有些熟悉?”老者望著進入大殿的白夜,喃喃自語道。
“他就是白夜,之前我跟你說的,大道更迭之後,唯一一個有可能能夠成聖的孩子。”
夫子望著白夜離去的背影說道,語氣中滿是感慨與惋惜,“隻可惜,韓聖無情,一生都在追逐文道巔峰,而身具韓聖之魂的他,卻是個癡情人。”
就在二人感慨之時,一道聲音自二人身後傳出,“夫子,老先生,仲愴有一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聽到仲愴的聲音後,夫子和老者同時回頭望去,看向仲愴,還未等夫子開口,就見老者雙眼微眯,上下打量著仲愴,“你叫仲愴?仲笮是你何人?”
“老先生竟認識高祖?”
仲愴有些驚訝的看著老者,他的祖父,也就是仲愴的爺爺是個極為長壽之人,雖隻有文豪修為,卻活了一千兩百餘歲,也算是見識過文道最後的輝煌,他的爺爺是在暮年之時,才有了自己的父親,是在自己父親十歲之時便去世了。
至於他的高祖,則是生活的時代,距離如今已有兩千餘年,而老者表現出的模樣,就像是認識自己的老祖一般?
“高祖,仲笮這家夥。”
老者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隨即搖了搖頭,“沒辦法,誰讓他是家裡的長子,就應該為家族留下子嗣。”
“自我介紹一下吧,老夫仲寐,是仲笮的親弟弟。”
此言一出,仲愴整個人都懵了,
他的高祖是家中嫡係血脈,也是長子,但他卻從未聽過自己的高祖還有個親弟弟啊?他自小便被父親拉著背誦家譜,那裡麵可是記載的清清楚楚著他們顏家三千年的所有親係血脈,他不可能記錯。
“仲愴,老仲頭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確是你高祖的弟弟。隻是。。。”
夫子剛接過話,便被仲寐打斷,“隻是我年輕時犯了些錯誤,導致直接被逐出了家族,也在家譜上將我的名字抹去,所以你可能不知道老夫的存在。“
“可若是這樣,您現在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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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至今,已經兩千零一十七歲。”
仲寐似乎知道仲愴在想什麼,仲寐說道:“雖說才氣一道,僅誕生三千餘年,但人族卻已有數萬年史事,《逍遙遊中有言》:‘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其中雖有誇張成分,但也可知,那些上古先賢,或多或少擁有長壽之人,活過漫長歲月。”
“而老夫便算的上長生之人,當年世人還給老夫的體質起了一個很唬人的名字,叫什麼‘長生仙體’,以此來讚美老夫。”
“仲愴見過叔伯高祖。”聽到夫子確認了仲寐的身份,仲愴連忙對仲寐半跪行禮。
“不必多禮,老夫著實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後輩。”
仲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歎,隨後繼續詢問仲愴道:“你方才說,你有個請求,說吧,是什麼,老夫儘量滿足你。”
仲愴沒有多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叔伯高祖,仲愴想進入問心殿中,真正找回自己的本心。”
“找回自己的本心?你小小年紀,骨齡也不過二十有七,正是本心最為堅定之時,何談找回一說?”仲寐饒有興趣的看著仲愴。
“不怕叔伯高祖笑話,仲愴自小便被人冠以‘天才’之名,人人皆言,仲愴是最有資格繼承子路亞聖傳承之人,可隻有仲愴自己明白,自己的天賦究竟在何處,父親的期望,外界的目光,使得仲愴不得不努力讀書。在這期間,仲愴不敢說自己讀書最用功之人,但絕對是讀書最刻苦之人,自識字開始,仲愴便不斷讀書,不敢懈怠。為的便是在眾人麵前,維持住‘天才’的名號。”
“可後來,仲愴遇到了真正的天才,無論是儒家學說,還是浩渺文章,甚至是在下最擅長的文道之戰,那人的天賦都遠在我之上,在被其輕易碾壓之後,仲愴的心態便徹底失衡,自此更加瘋狂的讀書,為的就是超越那人,可卻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在此期間,仲愴也得到了子路亞聖的傳承,便是湛青筆,自此,仲愴的心態徹底膨脹,以為自己可以評價亞聖傳承,將其徹底碾壓,以報先前之仇。”
“可事實,卻給了仲愴當頭一棒,仲愴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哪怕拚勁全力,也無法傷其分毫,為了宣泄私憤,仲愴甚至用了許多陰謀詭計,現在想想,還真是羞於開口。”
隻見仲愴將自己這些年的心境儘數講了出來,隨後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似乎將重擔徹底卸下。
“你能講出這些話,足以說明你心念通達,心中對此再無芥蒂,老夫很好奇,你轉變的契機是什麼?”仲寐仔細的看著自己的血親後輩,一副極為欣賞的模樣。
“這些事情,還是等之後再詳細說給叔伯高祖聽吧,仲愴想進入問心殿中,還請叔伯高祖允許。”仲愴再次對仲愴拱手道。
“嗯,去吧。”仲寐沒有過多言語,揮了揮手折扇,關閉的問心殿大門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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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愴見狀,又對夫子行了一禮,而後飛身進入了殿中。
仲愴剛飛入殿內,還未等大門關閉,就聽到端木擎蒼對夫子和仲寐拱手:“仲前輩,小子端木擎蒼,也想進入問心殿中。”
“在下也是一樣。”一邊的曾祥騰也在此刻開口。
“咦,奇了怪了,問心殿的名聲在天關之中可是人人談之色變,今日怎麼多了這麼多小娃娃想要主動進入?”
仲寐望著曾祥騰和端木擎蒼二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高興的很,因為在他眼中,問心殿從來不是刑罰之地,而是真正的福地,唯有銘記本心之人,才有可能衝擊那至高的聖人之境。
“去吧。”
聽到仲寐的允許後,端木擎蒼和曾祥騰一同飛入了大殿內,殿門隨之關閉。
跟著夫子來的五名青年,已經有四名進入了問心殿內,隻剩下了詞宋一人,緊接著就見夫子轉身,靜靜地看著詞宋。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又像是什麼話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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