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市中心商場,戴都約了溫知知逛街。本來是愉快的場麵,哪知,在珠寶店裡遇上了白允溪母女。身邊有朋友在,她懶得和這兩人說話,免得掃興。可惜,這對母子不是這樣想的。看到女兒委屈又隱忍的樣子,陳珮儀心疼壞了,把氣撒在戴都身上,“戴小姐搞砸了我女兒的新品發布會,又害得我女兒名譽掃地,就沒什麼要說的?”居然還有臉逛街,真是不把白家放在眼裡!聽到這語氣不善的話,戴都嘴角彎了彎,“白夫人是想讓我教育你女兒兩句?之前就聽說白夫人深明大義,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她像是沒看到對方的不高興,神色淡然,眼底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這鬆弛有度的模樣,激怒了陳珮儀。“你什麼意思?”陳珮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讓你和我女兒道歉。”這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無禮!她聲音比較軟,強壓著心裡的怒氣,顯得有些尖銳刺耳。戴都知道,陳珮儀是被陳家和白家寵了大半輩子的,從來沒受過委屈,但在她這裡,沒有例外。“白夫人和白小姐是覺得,找人頂罪,事情就和自己沒關係了?”戴都微微挑眉,語氣中滿是不屑,“不要忘了,是你們這邊先找人誣蔑妙齡的產品,要道歉,也是你們和我道歉。”溫知知也快被他們這奇葩的言論氣到了。要不是戴都不讓她說話,她肯定要大罵三百回合!“那是公司底下的人自作主張,和溪溪沒關係。”陳珮儀麵色更加不悅,“該給的賠償,白家也給了,你把責任推到溪溪身上,就是不對。”要不是不能在外麵丟了顏麵,她都想大聲質問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給了賠償,施加傷害的人就可以讓受害者道歉?”戴都笑了笑,“那殺人犯給了賠償,是不是也可以要求受害者的家屬道歉?”沒等對方回應,她搖了搖頭,繼續道,“白家的教養,我算是領教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還真以為她沒辦法?“你!”聽到這番話,陳珮儀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真是巧舌如簧,顛倒黑白!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偷換概念!”她終於知道,溪溪為什麼會在這人身上到跟頭,簡直不可理喻!還說是萬淮的高層,這氣量,什麼都不是!戴都沒有因為對方生氣就生氣,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動了歪心思,本身就夠卑鄙,技不如人,還不敢承認,罪加一等,白夫人有和我說話的時間,不如好好管教一下女兒,說不定,還能挽救一下。”其他人會害怕白家的勢力,她一點都不怕。剛剛,沒讓溫知知參與進來,就是不希望把溫家牽扯進來。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白允溪,眼底的不屑是對白允溪不加掩飾的嘲諷。白允溪沒想到,戴都連她母親的麵子也不給,又看到店裡的人都在看著她,更加生氣。說也說不過,對付也對付不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盤受這樣的氣,快要維持不住麵上的平和。“媽,戴小姐對我有誤會,我們先走吧。”白允溪受不了被人圍觀的感覺,隻想儘快離開這裡。陳珮儀心裡堵著一口氣,發泄不出來,又在戴都身上討不到便宜,輕哼了一聲後,拉著女兒離開。看著這母女離開的身影,戴都心裡感歎。人與人之間的磁場真的很微妙。有些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就像她和白允溪母女,就算這對母女不知道她母親和白宗萬的關係,也還是對她存在著與生俱來般的敵意。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比現在更加激烈。溫知知見戴都沒有說話,以為對方受影響了,笑著挽著戴都的胳膊,“以前,我還覺得白家夫人性格開朗活潑,和白允溪這白蓮花不一樣,現在看來,都是一樣的人。”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涉及到自家人的問題,還是拎不清。“不用管她們。”戴都笑了笑,“喜歡什麼就拿,我結賬。”“這麼好?”溫知知的爪子蠢蠢欲動,“那我就不客氣了!”隨即,她轉念一想,又改變主意,“平時,我不怎麼戴首飾,你送的東西,我一定要時刻用著,還是衣服比較合適。”戴都看了一眼櫃台上的珠寶,確實沒什麼特彆的,點了點頭,“好,那就去買衣服。”剛好知知的生日快要到了,算是給她準備額外的禮物。兩人有說有笑走進一家服裝店,看中了櫥窗上掛著的一條裙子,哪知,又遇到了白允溪母女。戴都有點想笑。這麼快又見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幾個人多有緣分呢。溫知知接過導購員遞過來的衣服,一時間,有點不想去試穿,“戴都,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店?”出來逛街,本來是要開開心心的,接連兩次遇到仇人,影響心情。“不用,你不是喜歡嗎?”戴都笑著拒絕,“多拿幾件,不著急。”一路看過來,也就這家看起來還不錯,沒必要因為兩個不喜歡的人,就離開。聽到這話,溫知知放心了不少,乖乖去試衣服。白允溪冷冷地看了一眼戴都,轉身進了試衣間。導購員認識陳珮儀和白允溪,不認識戴都和溫知知,對白允溪母女鞍前馬後,對戴都兩人不怎麼在意。其他的導購員見白家夫人怎麼不喜歡戴都,也沒有上前,擔心惹惱了陳珮儀。對於這樣的區彆對待,陳珮儀很受用。怎麼說,她也是陳家的大小姐,白家的大夫人,這才是正常人的態度。不像這兩個人,有眼無珠,目中無人。戴都坐在試衣間外麵的沙發上,沒人靠近她,也沒人招呼她。和那邊圍著好幾個人的陳珮儀相比,顯得有些冷清。麵對陳珮儀得意的眼神,她垂眸笑了笑,沒當回事。看來,沒必要在這裡買了。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導購員拿了一杯水過來,“小姐,請喝水。”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拘謹,能看得出來,很緊張,卻在努力傳達著自己的真誠與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