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學生上完課回到研究所，關上自己辦公室大門，拿起桌上的電話，急忙的給王為民的辦公室打了過去。
在經過漫長的轉接後，不等對麵開口，李清風的第一句話就是：“王為民，你太讓我失望了，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
“你好，我們王老板不在，請問您是哪裡？”
聽著話筒裡傳來嬌滴滴讓男人骨頭都酥麻的聲音，李清風一愣，翻開通訊錄看了一眼，確定這是王為民辦公室的電話後，試探性的問道：“你是王為民的秘書？”
“是的，我是王老板的秘書宋嬌嬌，請問您是哪位？”
李清風沉默了片刻，心裡忍不住暗罵王為民這小子是真的沒什麼定力，這才出去多久？竟然就墮落至此，竟然用上了一聽聲音就知道長相漂亮的女秘書。
踏馬的，勞資為了避嫌，在檸檬公司總部用的都還是男秘書呢。
“我叫李清風，木子李，清風徐徐的清風，等王為民回來以後，你告訴他一下”
“好的，李先生”
掛斷電話，李清風揉著眉心，在心裡感慨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以前多老實的一個人啊，現在都學會了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了。
讓李清風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當李清風在辦公室裡獨自感慨時，房門被人敲響，帶著紅色工牌的柳光民推門走了進來：“老師，科學院的董教授來了”
“來就來唄，我不見”聽到這個名字，李清風就直搖頭，想也不想的拒絕和他見麵。
無他，這家夥是想白嫖來了，而且白嫖的金額不低，還會給自己帶來大風險，李清風自然不想跟他見麵。
柳光民縮了縮脖子：“老師，人家都來好幾趟了，不見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就說我不在，你去給他打發了就行”李清風淡淡的說道。
“我？”柳光民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連忙擺手拒絕：“我不行，這身份也不對等啊，人家是科研界大名鼎鼎的教授，我就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這不是怠慢董教授嘛”
“彆廢話，這又不是課堂上，你又不是學生，怕什麼？再怎麼說你也是研究所的組長，見他沒什麼怠慢的”
基於李清風有著人類愛用嫡係的毛病，柳光民剛進入檸檬公司沒多久，就邁入了升職加薪的快速通道，成為了研究所裡的一個組長。
當然了，去年和柳光民同一批入職的學生，不是升職就是加薪，但凡有點管理能力的，李清風都給提拔了上來
柳光民眼見李清風態度堅決，隻能硬著頭皮去接待董教授。
在辦公室裡的李清風剛準備收拾東西從後門溜走，自己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鬢角斑白，帶著高度近視鏡的董教授闖了進來。
“哎呀，李老師，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來了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今天可讓老頭子我給堵到了吧？”董教授見到李清風後，快走兩步上前，緊緊地握住了李清風的手，生怕他給跑了。
人家都上門堵住自己了，李清風這下想跑也跑不了了，狠狠瞪了一眼柳光民這個廢物後，臉上擠出笑容和董教授寒暄：“董教授，看您說的，這段時間太忙，實在是抽不開身，這才沒有和您見麵。”
“李老師的工作繁忙，老頭子理解，今天我可是特意打聽了你的行程，確定你今天沒事後，老頭子我這才上門叨擾的，李老師不會找借口打發了我這老頭子吧？”
李清風尷尬一笑，開始了裝傻充愣：“怎麼可能，剛剛不是我讓人去把您給請進來的嗎？”
董教授笑了笑，眯著眼看著李清風沒說話。
打發柳光民他們離開，李清風迎著董教授坐下，親自泡茶來接待董教授。
“董教授，您嘗嘗，這可是我平時都舍不得喝的好茶葉，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免了，我今天不是來喝茶的，李老師，咱們還是進入正事吧，上次我跟你講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一聽董教授提起這事，李清風就頭疼。
說的輕巧，全市各個高校的研究所，包括科學院的研究所，全部通上局域網，這個可不是小工程。
更何況還有巴統的存在，搞個一台小型的調節器回來，搭建個小型局域網沒問題，接通全市的所有高校和研究所，所需要的服務器和路由器不說要花多少錢，就是走正規渠道也運不進來啊。
這種這年頭的高科技，走私進來是會出問題的，老美那邊微軟等一眾高科技公司，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李清風呢，一旦被他們抓住把柄，隨時能在政治層麵向檸檬公司發動製裁。
看到李清風久久不說話，董教授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喝起了茶，反正他今天已經把所有工作都給推了，有的是時間和李清風耗。
看出了這老頭子今天是要跟自己死磕，李清風沉默良久，深深歎了一口氣：“董教授，您的想法是件好事，我也支持，不過讓我去辦，那是不可能的，這個需要你們中科院自己去想辦法，我最多可以偷偷安排網絡工程師在香江給你們提供技術指導”
“經費我可以想辦法解決，但是你不能隻提供技術支持，國家在網絡技術方麵沒有技術儲備，如果單單靠我們自己摸索，需要的時間太久了”董教授當即搖頭說道。
聽到經費可以自己想辦法這幾個字，李清風就懶得繼續聽下去了，淨是扯淡呢，這麼大的項目，就以現在國內窮的尿血的外彙儲備，怎麼可能批下來多少錢，讓你去搞還沒有商業化的網絡研究。
董教授這話的後半段倒是沒忽悠李清風，國內第一家示範網絡NCFC是1989年才通過審批，由科學院正式立項。
當時因為國內沒有這方麵的技術儲備，科學院沒少組織考察團前往美利堅，對一些運行“擴展以太網”方案的校園網進行考察。
李清風撇了撇嘴，揭穿了董教授的老底：“董教授，雖然我不清楚你們科學院的情況，但是現在國內科研的研發經費我還是了解的，就那麼點經費，我估計都不一定能把你們科學院的所有研究所鋪完”
“.大不了我去募捐，去拉投資，資金的問題有辦法解決，你不用擔心，隻要提供技術指導就成”董教授到底是老實人，被戳破了謊言後，有些不好意思。
拉投資？現在這年頭，那些香江的老板，有幾個會把錢投到虛無縹緲的網路技術上？最後這募捐不是還要募到我李清風頭上？
看著董教授那張布滿老人斑的臉上有些微微泛紅，眼神中的落莫，嘲諷的話到嘴邊成了勸慰：“董教授，要不您老試著就拉一根線？可以從我們學校拉到你們科學院，這樣花不了多少錢，如果實在不夠，我可以提供資金支持”
“好，一言為定”
董教授一掃剛才的落寞，激動的抓住了李清風的雙手。
“？？？”
不給李清風反悔的機會，董教授留下一句：“我現在去籌集經費，你準備讓你手下的網絡工程師從美利堅回來”後，直接起身離開。
望著桌子上還沒喝完的茶水，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李清風心裡忍不住出現一個疑問，自己這是被套路了？
反應過來的李清風，在辦公室裡對著董教授的無恥破口大罵，好啊，三十六計，破窗效應都玩到我頭上來了。
一把年紀了，還是院士呢，算計後輩，簡直就是無恥。
罵歸罵，答應了的事還是要辦的，李清風罵罵咧咧的聯係到香江，讓香江從美利堅那邊網絡研究所裡調回來一個網絡工程師，順便再帶上最新的計算機網絡論文，以及整個體係的專業書籍。
囑咐完局域網的事，剛準備回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李清風隨手接起電話，話筒裡傳來了王為民的聲音。
“哥，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李清風也不和他打什麼彎彎繞，直言不諱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跟你那個叫什麼嬌嬌的女秘書有超越同事關係的友誼？”
“啊，這沒，沒有的事”
得，聽著王為民這支支吾吾的話，可以肯定了，這小子就是學壞了，學會香江老板沒事乾秘書那一套了。
“行了，彆裝了，上次馬文慧去魔都，在去你廠裡看你的時候，看到了你和一個女的在車裡摟摟抱抱的，應該就是那個女的吧？”
話筒裡沉默了片刻，隻有王為民那粗重的呼吸聲，久久不見回答。
嘶~~
這才多久啊？王為民腐化的這麼快？除了秘書，還有其她人？
李清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家夥真是屬於放飛自我了。
自己都隻有一個，而且還是結婚前的
嚴打在國慶前剛結束，在電話裡，李清風也不方便說那麼多，把年前胡家寶準備去無錫看望他的事情告訴他以後，便掛斷了電話。
李清風坐在辦公室裡，感歎了一番王為民真會玩以後，這才穿上衣服起身離開。
科學院那邊應該早就開始籌備局域網的事情了，在李清風這邊點頭答應沒多久，一係列政策迅速發布，提前三年成立了計算機與網絡設施設計組。
當然了，這個設計組自然是比不上由計委組織牽頭搞的那個級彆大，調動的資源同樣也是有限的。
經費同樣十分有限，隻有區區二十萬美元，就這還是董教授豁出去老臉要過來的，要不然的話，二十萬大團結就給打發了。
“李老師，調製器和服務器等必須的配件買回來了，你們的網絡工程師什麼時候能到？”在硬件到齊以後，董教授找上門來，詢問工程師什麼時候能趕到。
看了看桌子上的日曆，李清風意味深長的說道：“這麼快就買回來了？沒有通過海關吧？”
“你我心知肚明，不要說出來嘛，這種東西要是通過海關，那可就進不來了”
李清風了然的點點頭“有道理，對了，你老這是找的誰幫你代購的，速度挺快嘛”
“那人你應該也見過，是我們科學院的柳愛國，他現在是我們科學院成立的那家公司的總經理，現在人就在香江呢”
聽到柳愛國的這個名字，李清風眯起了眼睛。
這老小子好久沒聽過他的消息了，現在看這個意思，好像沒有漢卡，也混的風生水起的，都混到香江去了。
李清風麵不改色，裝作不經意的隨口問道：“哦，他啊，他現在乾嘛呢？不是說在中關村成立了個什麼公司嘛，看來混的不錯啊，都混到香江去了”
“什麼不錯，說是從計算機研究所裡拿了二十萬出來成立計算機高科技公司，實際上這兩年狗屁的高科技都沒做出來，淨倒騰些褲衩，電子表之類的小玩意”
“去年倒賣彩電的時候差點被騙的傾家蕩產，還好錢找回來了，之後就一直當倒爺，從特區往北方倒騰些電子產品什麼的”提起柳愛國，董教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毫無保留的將這兩年他做的事情講了出來。
李清風一直認真在聽，這家夥沒了漢卡，看樣子確實混的挺慘的，都混成倒爺了。
“聽您這麼說，他那個公司不就是個皮包公司嘛？怎麼還跑到香江去了？倒騰些小電子產品，直接從鵬城進貨不就行嗎？”
“今年我們科學院給了他五百台計算機的訂單，他不知道怎麼從香江拿到了IBM的代理權，賣了五百台IBM的計算機給了科學院，又從IBM四九城中心代理了一些項目，聽說這次去香江，是打算再進口一批IBM的計算機”
李清風皺起了眉，不滿的說道：“怎麼？咱們國產計算機不行？你們科學院就覺得洋老爺的東西香？”
“你這些年應該沒了解過國內計算機行業吧？”董教授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李清風。
“怎麼說？”
“國產兼容機出口受阻，國內又沒什麼銷量，早就不大量進口微處理器生產計算機了，每年生產出來的顯示器和主板都賣給了外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