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看到後麵疾馳而來的車隊,又看了看對麵的這個老流氓,笑吟吟的不說話。
對麵的老流氓看到李清風笑吟吟的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這麼多人嚇到了,咧嘴嘿嘿一笑:“嘿,你踏馬的,說話啊,怎麼?嚇傻了?”
“就你們這麼幾個人啊?來的有點少,等會估計是走不了了”
李清風摸了摸嬰兒車裡初一的腦袋,風輕雲淡的看著對麵的老流氓說道,氣勢拿捏得很是到位,頗有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意思。
聽到李清風這麼囂張的話,一群人哈哈大笑。
領頭的老流氓摸了摸光頭:“嘿,見過狂的,沒見過你這麼狂的,怎麼?你以為你是霍元甲啊,能一個打我們十幾個?”
“錢哥,這孫子應該是讓咱給嚇傻了,彆跟他廢話”頭上纏著紗布,被李清風打跑的金大光,惡狠狠的瞪著李清風,催促老大幫自己報仇。
掃了一眼自己小弟的腦袋,錢哥沒有急著動手,畢竟現在自己不是流氓混混,是正兒八經的大隊長,哪能跟以前當流氓頭子一樣,每次打架自己都先往前衝呢?
剛想讓手下小弟動手,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有不少人在看著,摸了摸自己的製服,錢哥琢磨著不能在這邊動手,讓群眾看見了影響不好。
還是把人給帶到小組辦公室去,在那邊都是自己人,想怎麼動手就怎麼動手,順便還能要點湯藥費什麼的。
揮揮手,把挨打的這個小弟推到一邊,錢哥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威脅道:“孫子,你把我們的工作人員給打了,好大的膽子,走吧,跟我們去小組辦公室走一趟吧”
就在此時,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後麵響起,緊接著就是短促的刹車聲傳來。
圍著李清風的創建辦城市管理小組的人紛紛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當眾人看到三輛小汽車,兩輛麵包車停在自己身邊後,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還沒等這些人賀龍上嘴巴,坐在領頭皇冠車裡的王為民,從裡麵一腳將車門踹開,手裡拎著一根粗大的木棒,氣勢洶洶的下了車。
車裡其餘人的動作也不慢,瞬間車門聲響徹一片,一大群人提著木棒下了車。
特彆是那兩個麵包車,源源不斷的往外下人,已經出來十來個了,裡麵還是人影戳戳,不斷順著車門往外鑽,也不知道往裡麵塞了多少人。
下了車的王為民,先是狠狠一棍子朝著最近的一個紅袖箍砸了過去,把人打翻以後,一舉手上的木棒,大吼一聲:“都踏馬給我朝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
王為民帶來的這些人都是外貿公司的員工,開始的時候招人比較困難,這群人大部分都是王為民的發小,胡同串子出身,讓他們辦正事的能力一般,但是街頭打架什麼的能力絕對是出眾,都是從小打到大的,經驗十足。
隨著王為民的一聲令下,一群人舉著棍子嗷嗷叫的往上衝。
人都不傻,打架歸打架,但是真沒人下死手,打群架沒問題,把人腿打斷也沒事,死了人那就成了大事,王為民可以安排人跑路去往香江,這個他們信,但是打死了算他的,這個他們真不信。
“快跑”
領頭的老流氓到底是經驗豐富,在王為民打翻第一個自己人後,立馬反應了過來,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子了,自己乾不過,一聲大吼,招呼著自己的小弟風緊扯呼。
對方領頭的想跑,李清風也不阻攔,當著王為民這麼多小弟帶的麵打架,有損自己的逼格,依舊風輕雲淡的坐著,上位者的氣質拿捏帶的死死的。
再說了,這麼多年輕小夥提著木棒猛追,他能跑掉幾個?
已經跑出兩條街,全身衣服已經濕透的錢哥,回頭一看,發現後麵還有一大群人提著木棍在追,氣的破口大罵:“踏馬的,今天這仇老子記下了,改天一定加倍找回去”
罵完以後,不敢停留,邁開沉重的雙腿,繼續跑路,後麵那群人太狠了,那大木棒子,是真的敢朝人胳膊上猛砸,這要是讓追上,今天還不得斷個一條胳膊?
“錢哥,呼呼呼,不行了,我.呼呼,跑不動了”首先跟著錢哥跑的金大光已經跑不動了,大口喘著粗氣對著自己大哥錢哥說道。
看著跟在身後跑路的五個小弟已經跑不動了,錢哥咬了咬牙,給小弟們加油打氣:“兄弟們,加把勁,離小組辦公室沒多遠了,等回到辦公室就安全了,他們不敢衝擊咱們單位”
跟在後麵的五個小弟,身上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在心裡已經做好了停下來被打一頓的準備。
現在有了逃脫的希望,剛剛還累死累活大口喘氣的五人,突然之間小宇宙爆發,猛地一個提速,竟然超過了一直跑在前麵的錢哥。
成了隊伍裡最後一人的錢哥,看著前麵邁腿疾奔的小弟一愣一愣的,這怎麼回事?不是說跑不動了嘛?
不等錢哥想明白怎麼回事,後麵破空聲傳來,錢哥下意識的歪了一下腦袋,半截轉頭擦著自己的右臉飛過。
緊跟著後麵傳來一聲大喊:“踏馬的,前麵的給我站那,彆跑”
轉身一看,錢哥心下頓時大駭,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竟然成最後一個了,最重要的是,後麵拎著大棒子的,距離自己隻剩十米左右。
錢哥清楚的知道,剛開始跑路的時候,自己身後可是跟著十來個小弟的,每次最後麵一個小弟被追上,前麵的這些人都會和追兵拉開十幾米的距離。
憑著獻祭最後一人,自己這些人才跑出了兩條街,現在踏馬的自己成被獻祭的了?
想到這裡,錢哥頭皮發麻,使出了全身的洪荒之力,猛地一個衝刺,抓住前麵小弟的衣領,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猛地朝後一拽。
錢哥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事到如今,也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獻祭過自己小弟,為錢哥他們爭取到了幾把秒鐘的時間,創衛辦公室就在眼前,剩下的五人用最後一絲力氣衝進院子。
門口的看門的老頭,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按著鐵鍬出來和他們對峙,防止他們衝進來。
彆看衙門小,可能連級彆都沒有,追過來的都是王為民的小弟,真沒那個膽子衝擊這種地方,拿著木棒站在門口對著裡麵的錢哥幾人叫罵。
他們的辦公地址不大,就是一個一進的小院子,外麵的叫罵聲音不小,很快就有一個穿著四個兜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中年人剛剛已經在窗戶那裡觀察了一會,確定這些人不敢進來後,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對著門外的人大發雷霆:“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你們這群刁民是想乾嘛,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想吃花生米嗎”
普通老百姓見官矮三分,麵對這個氣場很足,疑似領導的人,一時間王為民的手下有點膽怯,還有人下意識的把棍子往身後藏。
中年人看到外麵鬨事的被自己嚇住,更是得意,伸出手指,比比劃劃的把眾人噴了個狗血淋頭。
躺在地上和死狗一樣的錢哥幾人,見到自己領導大發神威鎮住了現場,一個個瞬間滿血複活,站起來囂張的衝著外麵的人叫罵。
“二哥,千萬不要放過他們這群暴徒,他們追了我們幾條街,好些兄弟都被他們打了,出去十幾個,回來的就我們五個,其他兄弟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錢哥委屈的向自己的二哥,也就是組長告狀。
錢組長聽到自己弟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叫自己二哥,當時麵色不虞的說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一是一二是二,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是是是,錢組長”
“伱們就沒說你們的工作單位?”
“組長,他們根本不給咱們小組一點麵子,說了以後,他們打的更狠了,你看看大光的腦袋,就是被這刁民那個領頭的打的”
錢組長當即大怒,當眾毆打我們的隊員,這是想做什麼?臨時工也是正經的工作人員,這簡直就是公然對抗政府,不可饒恕。
就當錢組長琢磨著怎麼收拾他們時,王為民開著車跟了上來。
從車上下來,看著自己的人追到門外不敢進去,王為民就是臉色一黑,扒開人群走到最前麵。
“呦,王老板,您怎麼來了?”
這個小組的管理範圍就是周圍街道,自然是認識王為民這個胡同裡走出來的風雲人物,見到王為民過來,換上笑臉連忙迎了上去打招呼。
還沒等錢組長來到王為民身邊,黑著臉的王為民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錢組長捂著被打的半邊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王為民,不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為啥要打我?
對於這個不入流的小組長,王為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打完人以後,扭頭看向自己的手下,冷冷的問道:“人就在裡麵,為什麼停下來?”
“為民哥,這到底是正經單位,進去打人合適嗎?”王為民的表弟,看了看院子外麵居委會下屬單位的牌子,猶豫的說道。
王為民不滿的瞥了自己這個小表弟一眼,囂張的說道:“正經單位個屁,再大的單位我也沒放在眼裡,進去給我打”
有了王為民的話,一群人咬了咬牙,握著棍子就往裡麵衝。
眼見自己領導都沒被人放在眼裡,說打就打了,錢哥等人臉色一白,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今天算是栽了。
至於剛開始那個拿著鐵鍬的看門老頭,在王為民給錢組長一巴掌後,早就把手裡的鐵鍬一扔,躲進了門房改的保安室。
人老成精,這句話還真是有點道理,這老頭還真是滑不留手。
“王老板,王老板,我們可是正經單位,你不給我麵子,總要給居委會麵子吧”
錢組長知道今天要是真被王為民給衝進去打了,自己這個小組的麵子就真的掉地上撿不起來了,在人衝進去的時候,也顧不得自己紅腫的臉,連忙上前想要攔住他們。
王為民一腳將錢組長踹翻:“滾你嗎的,彆說居委會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在我這也沒麵子”
有了王為民的帶頭,剩下的人也彆說了,握著棍子直愣愣的衝了進去。
所謂的錢哥,這個時候是徹底擺爛了,還沒等棍子打到自己身上,就率先躺了下來,雙手護住腦袋,蜷縮著身子等著挨打。
老炮就是老炮,不管是逃跑還是挨打,經驗都很充足。
看著這家夥已經做好了挨打的姿勢,王為民都氣笑了,不過也沒客氣,狠狠一腳踹了上去,一群人蜂擁而上。
保衛室裡的老頭,聽著外麵的慘叫哀嚎,躲在門口瑟瑟發抖,生怕這群人衝進來也把自己這個老頭給打一頓,自己的身子骨可不如年輕人們結實。
隻能說這老頭想多了,你這一把歲數,誰敢碰你?稍微說點重話,都擔心您老被嚇死。
當王為民在裡麵打人時,收到消息的片警騎著自行車趕了過來。
剛準備進去製止,就被熟人給攔了下來:“哎哎哎,裡麵領頭的是王為民那小子,你就當沒看見吧,那家夥這兩年起了勢,惹不起”
倆片警都是附近的住戶,自然知道王為民是誰,倆人對視了一眼,選擇了聽熟人的話,裝作沒看到推著自行車轉身走人。
在院裡的打人的王為民,此時已經停了下來,所謂的錢哥此時跟死狗一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虛弱的直哼哼。
王為民又不解氣的踹錢哥一腳,蹲下來揪著他的頭:“孫子,跟勞資聽好了,以後見到我哥給勞資繞著走,要是再有下次,勞資弄死你”
“知道了王爺,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錢糧胡同”鼻青臉腫,滿頭是血的錢哥是真的慫了,連稱呼都變了。
“哼”
鬆開錢哥的頭發,王為民一伸手,旁邊的陳德發從懷裡一掏,拿出了幾百塊錢,扔給旁邊站著的錢組長,充當他們的醫藥費。
彆說,王為民還挺講究,打完人還給醫藥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