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莫長老說笑了，攀登天梯者，豈有向下俯視之理？”
楚翻江毫不留情地搖頭，似乎是覺得莫長老說的過分了。
莫長老也不生氣，對於這種天驕來說，讓他向同齡人學習，比殺了他更難受。
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最厲害的，何須借助他人之勢？
“也罷，那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看著辦吧。”
莫長老躺回搖椅。
楚翻江則是默默坐到空位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在這時，三樓處，一道波紋激蕩，緊接著是一頭巨鯨虛影發出古老怒號，似乎想要衝出三樓的禁製。
這一幕，大家都很熟悉。
“果然，真的領悟一層拳勢了。”
“天才啊，第一次來就能領悟一層，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可惜，在楚翻江麵前，還是黯然失色了。”
不少人搖頭扼腕，若不是有楚翻江這座大山在前麵擋著，這個叫王胤台的，一定能引起更大的重視。
而楚翻江也在此時起身。
“小楚，你要乾嘛！”齊佑山連忙開口。
楚翻江理所應當地道：“他已經感悟完了，該我了。”
說罷，他毫不猶豫踏上二樓，正要再上一層時，三樓波紋再響，又是一道古老怒號傳出。
巨鯨虛影再次衝撞閣樓虛影，使人恍惚，仿佛藏經閣都被撞動。
這一刻，許多人站起身來。
“兩層拳勢！”
“不可思議！竟然領悟了兩層！哪怕不如小楚，也是絕對的天才了！”
不少人振奮，而藏經閣外，也有許多弟子駐足。
霸鯨宗藏經閣，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鯨魚虛影衝天撞日。
每當有弟子感悟霸鯨神拳成功時，都會引動一次衝撞異象，讓附近弟子都能看到。
剛才連續引動兩次，不少人都被震驚。
“諸位快來看，有人連續領悟兩層拳勢！”
“什麼！莫非是楚翻江又進去了！”
“說的沒錯，我剛看到小楚進去了，或許他正在朝第二十五層拳勢衝擊！”
“這也太離譜了，天驕也不能如此逆天啊！”
所有人瞪大眼睛，期待著看向藏經閣頂端。
而二樓處，楚翻江也停住腳步，嘴角一勾。
“不錯嘛。”
頓時，不少人眼睛一跳。
“是不是聽錯了？小楚竟然誇人了？”
“看來那小子引起小楚的注意了。”
“也對，雖然才兩層，但已經是除了小楚外，最……”
有人話還沒說完，波紋再起，第三次衝撞響徹雲端。
所有人愣住，同時驚呼：“三層拳勢！”
這一刻，所有人徹底無言，他們害怕再說下去，還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
而已經踏上樓梯的楚翻江，也轉身再次坐上了空位。
“莫長老，借本書看。”
“隨意。”
楚翻江招手攝來一本舊書，兀自翻看。
剛翻了第一頁，又是一聲鯨吼傳出。
這時，無論是藏經閣內還是外的人，都已經屏住呼吸，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而距離第四聲鯨吼還沒過去片刻，第五聲鯨吼響徹雲霄。
巨鯨虛影翻天覆地，在藏經閣頂部橫衝直撞，威壓讓一些實力不濟的弟子冷汗狂冒。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正在感悟霸鯨神拳的並不是楚翻江，而是一個剛剛入門的新弟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第三層！
五層拳勢，已經和當年的袁霸海齊平！
無數人聞訊趕來，期待地看著這一幕。
袁霸海也淩空踏步，抱著雙手，發出肆意的狂笑：“好小子，剛進來就給老子來這麼大的驚喜，我倒要看看，你和翻江誰更猛！”
話音剛落，第六聲鯨吼如約而至。
這一次，虛影撞擊地更加用力，所有觀摩之人都好像切實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怪力。
這一幕他們曾經見過一次，那就是幾年前，楚翻江第一次登上藏經閣第三層的那一天。
隻是沒想到，第二次來的這麼快。
有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可以了吧？第六層拳勢，已經和小楚相當了。”
“應當是結束了，小楚都不能一次性突破的拳勢，豈是那麼容易……”
轟隆！
巨響再臨，這一次，藏經閣真的在跟著顫動。
那拳勢累積，仿若團團流雲，不斷積蓄。
第七層拳勢！
看書的楚翻江眼皮跳動，將書蓋下，眼中再無半點平靜，轉而是無窮的戰意。
他站起身，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表情中，抬頭道：“繼續！”
似乎是為了回應楚翻江這霸道無比的激勵，第八聲鯨吼毫無意外地傳出。
此刻，所有人都已經麻木。
楚翻江的記錄被打破了，毫無疑問，霸鯨宗又出一尊絕世天驕。
但他們沒人敢說話，也無人敢慶賀，生怕打擾了那人領悟之時。
要知道，藏經閣上的拳勢還在積蓄，領悟還沒結束！
對於這些人的震驚和期待，葉康一無所知。
此刻的他，正在消化著突然湧來的感悟，每消化一部分，就不自覺轟出一拳。
隨著感悟的飛速吸收，他能感覺到拳勢的存在。
那是一種和真氣全然不同的感覺，和使用崩天九式時非常相似。
無論是崩天九式還是霸鯨神拳，都是在運用肉身之力，以奇妙的勢頭打出。
隻不過崩天九式還需要依靠技法，而霸鯨神拳更為純粹，就是最簡單最無腦的拳勢疊加。
隻要我疊加的夠多夠猛，摧枯拉朽，神擋殺神。
這就是拳勢，勢頭剛猛，一往無前。
原本葉康不理解，但在這份感悟中，一切水到渠成，他能夠自在揮出拳頭，疊加一層層拳勢。
不知不覺間，感悟吸收完畢，而葉康已經揮出了十拳。
十層拳勢完美積蓄，形成一頭金黃色的霸道狂鯨。
吼！
狂鯨亂撞，氣勢迸發，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震，好似雷擊。
片刻後，有人忍不住開口。
“十層！他領悟到了十層！”
“不可思議！此乃霸鯨宗之幸！我宗崛起矣！”
“如此天驕，我宗竟能同時擁有兩位！宗主英明！祖師保佑！”
“霸鯨當大興！”
“……”
無數振奮人心的歡呼響起，袁霸海更是毫無宗主風度，猖狂大笑，和一眾弟子勾肩搭背。
唯有楚翻江，戰意昂然，盯著三樓入口，嘴角猛顫。
“此人，可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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