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康也轉頭看去。
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塵煙伴著黎明的霧氣,一麵旗幟率先露出一角。
隨後是一條整齊的黑線,又迅速變成一片黑甲,足有幾十人騎著大馬疾馳而來,將官道上的行人嚇得四散奔逃。
高威武大笑道:“居然來了這麼多人!不愧是莽山群俠,氣勢就是足!”
葉康比他看的清楚,因此聞言後,他表情古怪。
那麵旗幟哪裡是什麼莽山群俠,分明是青鱗衛的帥旗。
果然,等這群人靠近以後,高威武興奮的表情頓時愣住,豆大的冷汗不斷冒出。
“青鱗衛!怎麼可能!為什麼是他們!莽山群俠呢!”
他下肢顫抖,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這時,他心心念念的莽山群俠出現了。
隻見麵具人的隊伍中,不少人牽著兩匹馬,馬背上馱著一個個被五花大綁的盜賊。
這些盜賊哀嚎不止,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顯然遭受了極為恐怖的襲擊。
此時,巨大的動靜也迅速引來附近的鄉親和漁民,許多人圍在路邊,好奇地望著這一幕。
畢竟薊川鎮離鄱陽城太近,根本沒機會遭受什麼魔頭危機,青鱗衛一般是不會來的,如此大的陣仗,這些本地漁民也是第一次見。
很快,韓瑩和四個見習青鱗衛率隊趕到,所有人勒住馬繩,隨即翻身下馬,對著葉康整齊拱手。
韓瑩笑道:“葉大人,青鱗衛鄱陽分部奉戲鳶鎮守之命,前來助葉大人查案。”
她聲音高亢,讓所有人都聽的十分清楚。
高威武聞言,整個人直接臉色一白,不受控製地癱了下去。
“青……青鱗衛來了……他是真的!真的是皇城司指揮使!”
葉康也微微一愣。
好家夥!
這什麼情況!
自己隻是想讓總管派幾個斥候下來幫幫忙,撐撐場麵,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似乎是看出了葉康的驚愕,韓瑩補充道:“葉大人,又見麵了。戲鳶鎮守說,大人儘管查,該抓抓,該殺殺,我們必定全力配合。”
葉康聞言,還是有些不解,但是他不糾結。
無所謂,人多就多吧,越多越好辦事。
他飛身而下,對著韓瑩拱手道:“韓大人辛苦,具體情況,還需韓大人和我一起問詢一下當事人。”
“當然。”
韓瑩點點頭,隨後看向身後的四名見習青鱗衛。
“你們帶人,將薊川鎮所有涉案人員控製住,一個也不準放跑。”
“得令!”
見習青鱗衛們表情興奮,胸腔裡的熱血都快迸發出來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認識葉康!
沒錯,鈴鐺和鐵塔這兩個見習,自從跟隨葉康打過一仗後,已然把葉康當做了偶像,四處傳頌他的大名。
因此在見習青鱗衛們的印象中,葉康就是一位實力高強的少年天才,鷹犬中的鷹犬,走狗中的走狗!
能跟隨他辦案,真是莫大的榮幸啊!
因此這四人乾勁十足,馬上就開始了布置。
絕望的高威武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個麵具人綁起來了。
葉康在一旁撓了撓頭,暗歎青鱗衛的專業。
隨後和韓瑩一起走進了樓船。
黑子在醫師的照顧下已經蘇醒了,精氣神好了很多,此時正在瘋狂乾飯。
見到葉康,黑子表情激動,連忙就要下來跪拜。
葉康伸手阻攔,道:“躺著吧,身體養好再說彆的。”
黑子目露感激,道:“多謝恩公相救!”
“你是因我才遭難,我救你也是理所應當,說說吧,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子重重點頭,認真回憶起來。
原來當時他去蘆葦蕩等候葉康,等了很久後,一艘船駛來,上麵的武者二話不說掀翻了蘆葦蕩。
黑子怕等不到葉康,便不肯離去,這便引起了那艘船上的幾個公子的注意。
他們派武者抓了黑子,毀了他的漁船,詢問他到底在等誰。
黑子不說,便遭到了一頓毒打,那幾個公子還覺得沒玩夠,便又強行讓黑子簽了奴契,畫了押,把他當豬狗使喚,踐踏。
過了兩天後,那幾個公子小姐就走了,黑子也被留在了高家少爺的手裡。
聽完全部經過,葉康表情淡然,隻是對著韓瑩道:“我問過昨天那幾個少爺,口供彆無二致,權貴欺壓良善,韓大人覺得可對?”
韓瑩眉頭緊皺。
老道的經驗讓她絲毫不懷疑此事的真假,因此也是憤然開口。
“葉大人放心!此事發生在鄱陽府治下,我們絕不會姑息,敢問葉大人想如何懲處那些家夥?”
“韓大人說笑了,戲鳶鎮守不是早就說過了嗎,該抓抓,該殺殺。”
葉康嘴角一勾,轉身走出了船艙。
韓瑩也表情一冷,跟著出去。
這時,一個文職人員走了過來。
“韓大人,所有卷宗和證據已經整理完畢,確認薊川鎮高家高威武,強占良田三百畝,開設漁欄,拿著官府文書,做了十幾年的漁霸。”
葉康腳步一停,疑惑地看著韓瑩。
後者微微一笑,道:“其餘人呢?”
“卷宗還在整理,但斥候情報已經證實,李家和張家聯手壟斷漁船,私自豢養水獸,襲擊漁民,致使十三人遇難,讓漁民隻能租他們造的漁船。”
“好!傳令下去,全部拿了,投到大牢裡給我往死裡審!薊川鎮的縣官呢?”
“韓大人,縣官確認沒有貪汙和欺壓之嫌,但他把事情都交給師爺,整日隻知釣魚。”
“哼,在其位不謀其事,知情不報罪加一等,一並拿了,寫好文書給吏部問責。”
“是!”
文職人員退下,這一番操作直接給葉康看傻了。
這麼專業!
搞什麼!
自己隻是想乾死幾個惡少,你們是要把他們全家都端了啊!
韓瑩笑嘻嘻地道:“葉大人,可還滿意?放心,此事絕對從嚴處理,一定給葉大人一個交代。”
葉康點點頭,沒有多說,但他的眼神也逐漸清明。
有些事情,不用明說。
比如此刻,自己皇城司副指揮使的名頭真能讓那位戲鳶鎮守這麼看重?不惜做到這種地步?
顯然不見得。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自己,也被鎮守大人當成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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