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般邊走邊聊,不知道時間,走到一個小公園附近的時候,劉一菲伸開雙臂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後說:
“真好,這樣逛街,沒有狗仔,沒有路人拍照。”
“這邊留學生少嘛,不過等《功夫之王》在這邊上映了以後,說不準你在美國也會被拍了。”
看見路邊有個長椅,楊靈越示意坐一會兒。
兩人坐下後,劉一菲說:“嘿嘿,那得票房大賣才行呢,有點渴了,這邊連個賣奶茶的都沒有。”
楊靈越一邊朝蔣榮揮揮手,一邊問道:“拿鐵可以嗎?”
“好呀,終於喝到你的咖啡了。”
劉一菲剛說完,便笑開了,大概是想到兩人以前見麵的事兒了,不過旋即神情一黯。
不過楊靈越並沒有看見,因為他正吩咐走過來的蔣榮去路對麵買咖啡。
蔣榮走後,楊靈越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劉一菲明顯情緒不對。
“怎麼了?茜茜。”
“啊?沒事啊。”
劉一菲愣了一下,旋即搖頭,又低頭。
微風吹過,頭頂的樹葉發出了簌簌的聲響,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斑駁陽光在兩人的身上忽明忽暗著。
仿佛過了很久,劉一菲聽到一句。
“茜茜,我喜歡你。”
劉一菲驚慌地抬頭,看到了楊靈越依舊溫和的臉龐,以及眼神裡的愛意。
沉默,忽地,劉一菲看著楊靈越的眼睛接說:
“楊靈越,我想要的是一段堅固而長久的感情。
一個溫柔善良,積極有趣的人;
一個欣賞懂我的人;
一個坦誠的人,因為我也要做這樣的人。
那麼,楊靈越,你是這樣的人嗎?”
聽到這般說法,楊靈越心裡像是被堵了什麼東西,還是緩緩地點頭:“我是。”
劉一菲咬了咬牙,麵色緊繃,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和曾莉是什麼關係?”
霎那間,楊靈越腦子又轉了無數個圈,他沒計劃今天就表白的,可他還是說了,他真心喜歡這個姑娘,就像之前郵件裡說的那樣,她的清澈,她的堅韌讓他仰慕,是的,就是仰慕。
可楊靈越發覺剛才劉一菲的清澈依舊,堅韌卻不在了。
正要給予肯定的回答時,楊靈越聽到蔣榮大喊聲:“老板小心。”
下意識地起身環顧四周,看到前方有一個頭戴連衣帽的人抬起了一把槍。
楊靈越隻顧的轉身狠狠推了一把劉一菲,然後聽到了一聲槍響,眼前一黑,隨之便是劇烈的疼痛襲來。
開槍的人也沒看中沒中,拔腿就跑。
摔倒在地上的劉一菲已然傻了,然後瘋一般爬到已然倒在地上的楊靈越身旁。
楊靈越此時額頭有一片血跡,不過身下的血跡更多。
劉一菲的雙手都浸染了一片猩紅,顫抖著哭喊:“楊靈越!!!”
從馬路上飛奔而來的蔣榮看著這一幕,雙拳緊握,眼神通紅,看到劉一菲要推搡楊靈越,連忙一把拽住。
“劉小姐,麻煩你,請你叫救護車,不要碰老板。”
見劉一菲在發愣,蔣榮不由氣急,又大聲喊了一遍。
劉一菲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回頭找包。
蔣榮按下心頭的情緒,檢查起了傷口,額頭是磕的,長出一口氣。
看著血跡,槍應該是打在後背了,就是轉身推劉一菲的時候挨上的。
蔣榮隻期盼老板是因為疼痛昏厥,而不是打到了脊椎上,那樣的話,他作為貼身保鏢,萬死莫辭了。
“咳。”
這時,楊靈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
“老板,老板。”
“楊靈越,楊靈越。”
蔣榮和剛打完電話的劉一菲同時聽到了,哪怕聲音很小,但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楊靈越的身上。
“電..腦,曾莉..曾莉。”
楊靈越覺得自己是疼暈的,也是疼醒的,不過說出了倒下那一瞬間想說的話後,徹底墜入了黑暗,如同他拍攝的第一部短片一樣,一直在向下墜落。
蔣榮再一次探聽鼻息,逐漸微弱,頓時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
“媽的,救護車,救護車。”
此時警笛呼嘯,已經有輛附近巡邏的警車趕來,看熱鬨的人也圍了過來,其中包括一直打不通女兒手機的劉小麗。
打算在四季酒店附近轉悠一圈,卻看到了這一幕。
楊靈越血呼啦擦的躺在地上,女兒一旁失魂落魄般地跪坐著,麵色蒼白,不住地流淚。
劉小麗連忙穿過警察已經在布置的封鎖線,緊緊抱住了女兒。
槍擊發生後二十分鐘,救護車趕來。
一行人這才趕往醫院,劉一菲坐在救護車廂裡,抓著楊靈越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依舊無聲地哭泣著。
蔣榮則靠在車廂臂上,肌肉緊繃,咬著牙低著頭。
劉小麗坐著自己的車跟在救護車後麵,打著電話。
“對,就是那個楊靈越,現在正趕往醫院,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還有,老張,我希望你能幫個忙,我女兒,茜茜當時和他在一起,你也知道茜茜的職業,媒體相關方麵不出現她的名字比較好。”
“好,謝謝,那一會兒見。”
劉小麗放下電話,看向前方的救護車,歎息一聲天妒英才,但願沒什麼大事。
她剛才通話的人是駐洛杉磯總領事張雲,很早以前就認識,劉一菲爸爸的同事。
一個中國剛剛成名的大導,還是上過新聞聯播的,與公安部關係匪淺的這麼一位在美國遭遇槍擊,甭管原因是什麼,這事兒大了。
她給張雲打電話,一是為了楊靈越能在領事館或者大使館的照料之下,及時得到最好的救治是一方麵,還有就是進一步保護他和女兒的安全;
二是畢竟和張雲認識,不能讓他太被動。
抵達醫院後,楊靈越被快速地推進了搶救室,劉小麗、劉一菲母女及蔣榮守在了手術室外,警察也在。
通過剛才醫生的初判,中槍位置是第塊腰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警察說了詢問的話,隻見張雲帶著兩個人及當地警察局局長走了過來。
一番問詢,主要是蔣榮在答,把自己的判斷講了出來,就是四季酒店的那個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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