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越寫越心裡沒底，現在雖然是早期有先發優勢，但沒有那麼多優質電影怎麼辦？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無非花錢養著，就當培育市場了。
就這般，寫寫畫畫，直到於莉有些彆扭走過來說：“靈越，明天再寫吧，夜深了。”
“好。”
楊靈越從善如流，發現這事兒急不得之後，心裡就平靜了下來，沒有了剛開始那般興奮。
不過他堅信，追光的人，終究會光芒萬丈。
回了床上，懷抱溫軟，於莉開始蹭來蹭去的。
於是梅開二度，不過這次收斂了許多，於老師也沒有再挑釁。
第二天一早，兩人趕到武宿機場返京，畢竟開車太累，還容易出事。
京都到龍城的高鐵還得5年才能開通，到時候，到時候誰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豆瓣拒絕了“拾遺”的投資，00年就是IBM顧問科學家的豆瓣創始人楊勃是不缺融資渠道的。
隻是又需要從0到1的開始做項目嘍。
電影審核也並不順利，30號那天，楊靈越和曾莉去了相關審核部門，聆聽訓示。
負責審核的一位40歲左右的中年，指著電影的幾處畫麵的台詞，很是嚴肅的說：“不能抨擊國家政策。”
“（生一個孩子怎麼養老）是什麼意思？你想表達什麼？”
“（所以寧肯被罰也得多生幾個），這是在教唆犯罪！”
情緒激動處，中年人拍了桌子。
“最過分的是這兒。”
楊靈越一看，哦，說的是縣城裡敬老院拆掉蓋商業大樓的事兒。
曾莉皺了皺眉說：“可是，劇本審核的時候....”
“什麼劇本審核，我現在說的是你們拍的電影。”中年人打斷了曾莉的話。
楊靈越給了曾莉一個安心的眼神後，平靜的說道：“領導說的對，批評的到位，我們確實認知不足，這就回去研究整改。”
“我看你們也不要改了，這電影出發點就不行。”中年人義正言辭地揮揮手。
“你的意思是，這電影斃了？”曾莉咬著牙沉聲道。
中年人沒回應，拿起茶杯吸溜了一口，拉開抽屜拿出一張蓋了章的駁回意見，上麵的內容和對話差不多，不過加了一條，“念在初犯，不做進一步處罰，望接下來的拍攝遵循相關規定.....”
楊靈越拿過紙張不再說話，牽起曾莉的手，出了這個審核的門。
“靈越.....”曾莉有些委屈。
楊靈越捏了捏曾莉的手，溫和地說：“送審劇本和電影的時候，你沒見過這個人吧？”
“沒有，我直接對接的秦副主任，就隔壁那間辦公室，今天不在，是不是故意躲著咱們？”曾莉搖了搖頭。
“哦，這很不正常，要是按照他這麼說，所有現實電影就彆拍了。”
楊靈越確定了，剛才那人應該是刻意為之，想想整個電影圈，也就罵過婁某人，沒得罪過誰啊，婁某人有這個關係嗎？
嘶，也不一定，人家當初開會時，可是106人的代表啊，有一些人可是進入係統裡的。
自己為了不給領導添麻煩，後麵都加上了養老院院長劉佳說正麵向的國家政策了。
至於敬老院拆了蓋商業大樓的事兒，這是自己調研時親眼所見，都拍照片和查證資料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劇本裡這些內容都有。
“彆人家的熊孩子犯了錯，做大人的不能打人家的。得找熊孩子的家長解決問題，放心吧。”楊靈越笑著安撫了曾莉。
“那我給秦副主任打電話。”曾莉說著掏出手機。
楊靈越想了想說道：“不用，還有兩個出品方呢，嗯...給中影的高紅平打。”
“好。”
曾莉點了點頭，隨後邊走邊打，等兩人上了車，事兒也說完了。
高紅平都驚呆了，百思不得其解：“呃，這，我問問。”
楊靈越和曾莉剛出門，剛審核的中年人起身關了門，一邊哼著京劇“我正在橋樓上觀山景”，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燁子，哥哥我替你很是出了口惡氣。”
“嗨，小事兒，就上次罵你那小子拍了部電影，我給斃了。”
“哈哈，就是說麼。趕巧了，我剛回國就接到了這個活兒，我們秦主任囑托我儘快審核，瞧瞧，我們秦主任都看這小子不順眼。”
“就光口頭謝啊，上次那大洋馬，嘶...”
“好好好，等我下周去魔都出差給你打電話，等你安排嘍，嘿嘿。”
“放心，條文的解釋權在我這兒，嗯，就這樣。”
中年人美滋滋的掛了電話，想起剛才那年輕人，又想想那大美人曾莉，自言自語：
“嗬，什麼眼光，一看又是讓小白臉忽悠的出錢拍電影的蠢女人，上頭了，長個教訓吧，如果.....，嘿嘿，算了，上次就被批評了。”
隨即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提前下班，剛出門，電話響了，一看是秦主任，連忙接起來，下意識地彎腰，雙手捧著手機接聽：“喂，秦主任。”
電話那頭，秦副主任很是不解的問道：“《最後一次賽跑》怎麼回事兒？”
中年人立馬邀功式地說了他找到的違規的地方，證據確鑿，有理有據，不過說到一半時秦副主任打斷了說：
“我知道，劇本是我親自審的，我怎麼沒發現你說的這些問題？”
中年人的後背及額頭霎時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聲音有點打顫：“主任，您不是說儘快審核...”
秦副主任淡淡地說道：“哦，童局這麼吩咐的。”
說完就掛了電話。
中年人眼神放空了好一陣兒，抹了把臉，一手的汗，轉身回門，卻是一個踉蹌，腿有些軟沒站穩，鼻子磕在了門把手上，頓時一陣眼酸。
也顧不上擦，爬起來開了門，重新擬了一份審核通過的文件，正要出門去蓋章走流程，返回電腦前，看著資料上的導演名字，輸入到了網站搜索框裡。
率先出來的就是花卷影視發布會的新聞和視頻。
愣愣的看了半晌。
“我m，傻*******婁****，你個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