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自從楊靈越開始打電話就一直在聽,她知道楊靈越過了北電的藝考,卻也沒想到優秀到被學校搶的地步。
楊靈越笑嗬嗬的回了司機的話。
“那不是以後能在電影院看到你拍的電影了?”司機說道。
“借您吉言了。”
每年各大藝術院校畢業的本科導演,研究生導演雖然相比較其他專業的學生很少,但長期累積下來,數量就很可怕了。
從78年恢複高考以來到現在,有幾個導演係畢業的學生能有機會,或者有能力拍電影呢?
市場容量有限養不了那麼多人是一方麵,個人創作能力是一方麵。
馮曉剛曾說過這樣一番話:
有一間象征導演身份的房子,第四代從門走了進去,然後關起門,不再讓彆人進去。
接著第五代從窗戶跳了進去,並關起窗戶,第四代見到第五代已然進來,索性聯盟結義,對於窗戶和門嚴防死守,拒絕其他人再進入。
哪想到第六代,既沒有走門,也沒有走窗戶,而是從地下鑽了進去。
自此,他們在這間房子裡潛心研究文藝,把門、窗戶、地麵甚至屋頂都全部封閉起來。
“野路子”出身的馮曉剛,找不到任何縫隙再往房子裡鑽,但他並沒有選擇暴力闖入,而是在那間房子的旁邊搭起了一頂帳篷。
後天就要上映的《瘋狂的石頭》會宛如天外隕石,會砸在這間房子上,砸出裂縫。
或者說是寧昊砸的,有了他以後,中國再也沒有第七代導演了,而是開啟了新時代。
有好處,有壞處。
好處就是類型片多了起來,也就是俗成的商業片,滿足了院線建設和人民精神文明的需求。
不算好,不算壞的就是各行各業自帶流量的人也想獲得這個身份了,因為這出於表達的需要。
壞處就是吸引了資本變態的狂熱,本應循序漸進,一下子變得突飛猛進,直線上升之後便是急速墜落。
如果說之前是鍋裡偶爾有個顆老鼠屎,人們挑出去還能吃飯。而放老鼠屎的人大多也不認為自己做的是屎,因為起碼用心做了,也用心包裝了。
慢慢的,就是屎裡找飯,當然這隻是對於大眾而言。
對於特定粉絲群而言,資本知道這就是屎,演員也知道這是屎,或者他們的人文素養判斷不出來這是屎,但壓不住粉絲們喜歡啊,粉絲們認為這是山珍海味啊。
資本和粉絲的狂歡啊!
什麼?你說賠錢?大哥,人家玩兒金融的。
下了車後,於莉讓楊靈越等她一會兒,便進了小區門口的唐久便利店。
不到5分鐘,於莉拽著包,微低著頭領著楊靈越到了6號單元樓。
聲控頂燈昏黃,水泥樓梯上的扶手綠漆斑駁。
“噔噔噔”
上了三樓,於莉緩緩掏出鑰匙打開了東戶的門。
原本的電視牆上掛著兩張黑白照片,一看就有那種老派知識分子的範兒。
空空蕩蕩的客廳鋪著紅木地板,隻有一個小型藤椅和一個圓形玻璃小桌。
北陽台是廚房,看著也很空。
南陽台晾著幾件衣服,當然也有內衣。
靠北的紅木的旋轉樓梯下就是衛生間。
靠南有個房間是書房,楊靈越走過去看了一眼,書架在,上麵的書也擺放的很滿。
“書我是寄放在張叔店裡的,最近才陸續拿回來。”於莉跟在楊靈越的身後說道。
“沒錢了?”
楊靈越出聲問道。
“能生活。”於莉躲開楊靈越的視線說道。
“就這麼一直打算空空蕩蕩的?”楊靈越問道。
“慢慢添補。”於莉咬著唇說道。
“靠你教的那六七個小學生?他們可沒有我這麼高的學費吧,交完房租還能剩多少?”楊靈越笑問道。
“馬上就放暑假了,我去學校發傳單。”於莉撩了一下頭發說道。
“欠債還完了?”楊靈越接著問道。
“嗯,還了。”於莉低聲說道。
楊靈越沒再說話,他需要確認記憶中那個跳樓的,身材很好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於莉。他也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大的好奇心。
於莉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楊靈越,各種思緒輪番在腦海裡盤旋。
“楊靈越,你要了我吧。”
楊靈越沒聽清於莉的話,因為聲音特彆低,宛如囈語一般。
“什麼?”
“我說,你要了我吧,我想跟著你。”於莉抬頭,看向楊靈越,身子卻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你不會是不想還錢了吧?”楊靈越挑了挑眉。
“我拿到你的錢贖回房子,還了朋友的債,本來想一死了之的,活著,太累了。對不起,我利用了你的同情心騙了你,你是個好人。”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好人就該被人用槍指著?呃,串台了。
終於確認了,就是你。
或許沒有楊靈越的出現,於莉也會找個有錢的男人,辦完這些事情後一死了之,因為房子是她的執念。
楊靈越鬆了口氣,還不待他說什麼,於莉抱著他哭道:
“你的欠條給了我尊嚴,你給我了我希望。隻是我喜歡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什麼都不要你的,錢我會還你,肯定還你。”
“什麼什麼都不要,你隻是想要的更多。”楊靈越沒有推開於莉,而是笑道。
於莉聽到楊靈越的話,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內心告訴她,她就是想靠著楊靈越,情感依戀讓她無法抗拒。
楊靈越身體是個**凡胎,還是個十八歲的棒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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