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老鷹從鷂巢裡抓走了一隻小羊羔,一隻烏鴉看到了,非常羨慕,心想:要是我也有這樣的本領該多好啊!
於是烏鴉便天天練習,可是烏鴉因為自己的天性,終究沒能練成,最後反而因為自己的盲目模仿,導致了捉羊失敗,還被牧羊人抓了個正著。”
根據對材料的理解,寫一篇800字的作文。
看著作文題目,已經做完語文試題的楊靈越一陣恍惚,這作文題目難道是在嘲諷自己嗎?
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啟示?
不禁抬頭看向窗外的細雨蒙蒙。
“做題,不要左顧右盼。”
這時,監考老師走到楊靈越的桌旁,低聲說道。
楊靈越與其對視,露出一排白牙。甩了甩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在草稿紙寫下了:
“客觀與主觀”、“現象與本質”,這是作文材料中體現的關係。
“認清自己、認清世界”這是材料中的核心寓意。
審題結束,楊靈越直接動筆開寫。
“今世之處士,時雖不用,塊然無徒,廓然獨居;上觀許由,下察接輿,計同範蠡,忠合子胥,天下和平,與義相扶,寡偶少徒,固其宜也。
————東方朔.《答客難》
如果不想沾染人情世故,想獨善其身,那就要做好被冷落的準備。
由始至終都能堅持己身,堅持清清白白,一身傲骨,所有人都不會小看你。
但如果要入世,就要放下架子。
最怕猶猶豫豫,丟了好的優點,又多了壞的缺點,最後混一個四不像,庸庸碌碌一輩子。
.........”
與其說是寫作文,不如說楊靈越在剖析自身,寫給自己看,把前世自己的庸碌寫給如今已經崢嶸初現的自己看。
可是短短的八百字哪裡能夠,不得不提前收尾。
檢查了一遍後塗寫答題卡,提前半個小時交了卷。
撐著傘出了考場,走向校門。
校門外,有上百位等待著的家長,有的身披雨衣,有的撐著傘,不知道是從開考後一直等著,還是剛剛來的。
很少有人說話,即使說話也會不自覺的壓著嗓子,生怕自己的聲音影響到隔著百米外教學樓內正在考試的學生。
哪怕外麵沒有楊靈越的父母,他依舊微微抬高雨傘,露出自信的笑容。
回到家後,楊靈越沒等父母小心翼翼的詢問,便以輕鬆的姿態說應該可以拿個滿分作文。
下午是數學,以楊靈越本身的成績,拿個及格的分數問題不大,然而楊靈越有信心拿更高的分數,畢竟之前刷題的過程中,回憶起了十幾道題。
第二天上午是文綜,很像是北電藝考初試時的一些題目,當然藝考止於泛泛,文綜更加細致,不過問題也不大。
下午便是英語,楊靈越的目標就是超過90分就行。
待到考完後,天空放晴,猶如楊靈越此刻的心情一般。
“兒子,怎麼樣?”
校門外的劉青娜抓住楊靈越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問道。
“手拿把攥。”楊靈越伸出手做一個握拳的姿勢。
“真的?”
“你兒子不說假話。”
“那就好,那就好,北電是一本嗎?”
劉青娜挽著兒子的胳膊問道。
“應該是吧,管它是一本還是二本。”楊靈越也有些迷糊,誰在意這個啊。
不過母親劉青娜倒是頗為在意,說是回去查查。
畢竟出去了說自己兒子考了個一本是很有麵子的事情。
高考結束後,其實也就意味著高中真正的結束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摞得高高的書本,塞滿練習題的桌椅,悠悠轉的電風扇,陽光明媚的教室和微風掠過藍色窗簾時的波動。
當然也不會再有青春朦朧的悸動。
如果楊靈越的重生以後的這段經曆是一部電影的話,那麼他是以體驗派的感覺在間離派的環境中表演著。
也就是主觀在客觀中存在。
楊靈越拒絕了父母說出去大吃一頓的提議,也拒絕那三個發小當晚K歌喝酒的提議。
“明天吧,我現在特麼隻想睡覺。”
考上北電,對於楊靈越來說是第一個關卡,是今生的開始,也是與自己,與家庭的博弈過程。
可以說,重生後的半年時間裡,楊靈越看著在規律的學習,掙錢,其實一直在逼著自己養成如此的習慣。
都說27天就能養成一個良好的習慣,楊靈越表示認可,可沒說的是一旦幾天不堅持就完蛋了。
如此情形下,楊靈越的神經一直都處於一個緊繃狀態。
如同亢奮過後湧上的空虛感,疲憊感,他隻想好好睡一覺。
高考後的第三天,楊靈越去了學校拿到了答案,開始估分。
身旁的同桌時而歎息,時而激動的手舞足蹈。
不止是他,班裡的很多同學都是如此。
也有看著看著就抱頭痛哭的,也有乾脆不看的。
“老楊,你估了多少?”同桌問道。
楊靈越看著紙上的幾個數字,語文110(作文40),數學116,英語95,文綜247。
“568。”
“我靠,你不會高估了吧,我記得你最後的模擬成績是510啊。”同桌詫異的說道。
“呃,安慰安慰自己嘛,不過就算是468,我也過了北電的錄取線了。”楊靈越笑道。
其實楊靈越是低估的,他也沒想到。
“靠啊,我才估了490.。。。”同桌一陣哀嚎。
楊靈越並不記得同桌最終考了多少分,不關心的話,腦海裡是不會存在記憶的,隻記得同桌最後上了本省的農業大學,是個二本,那應該是比估分要高的。
“那你是低估了。”楊靈越安慰道。
“我再看一遍,要是這個成績,我會被我爸打死的。”同桌苦著臉繼續開始翻閱答案。
這時,一襲白衣,齊劉海長發的白洋走了過來,就是那種很厚的留海,參考《奮鬥》中的米萊。
看著她抿著嘴,一臉笑意的模樣就知道考的應該不錯。
“你估完了沒?”
白洋的話裡沒有稱謂,但聽到這話的所有同學都知道她問的是誰。
於是又在一片曖昧與嫉妒的視線中,楊靈越開始收拾東西一起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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