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揮手讓手下送柏秋去了醫院。
外人離場。
他這才對著彭文山說道:“既然你在我的轄區開槍殺人,那就得老老實實地寫份口供。”
“把你殺人的動機寫清楚。”
“我讓人調查過了,那幾個隻是普通市民,就算他們打人你也不至於把人殺了吧。”
“彭sir。”
“我給你一次修改筆錄的機會,不然就把它送去投訴及內部調查科。”
艾倫這個鬼佬從威廉身上獲取了鬥爭經驗。
他不準備親自下場,而是讓調查科介入去跟彭文山打官司。
主打一個坐山觀虎鬥,借刀殺人。
嘁。
彭文山撇嘴。
事關遊靜,在沒有把高東源抓到手的情況下,他的報告隻能交給蔡元琪,其他人誰都彆想看。
艾倫這家夥才是個警司,哪有資格參與高東源的案子。
“sir。”
“你還有其他事嗎?”
艾倫疑惑地搖搖頭。
“彭sir。”
“我沒有其他事,你也不要轉移話題,我問你,你改不改?如果你肯改的話,我也不想為難你。”
他一臉認真地詢問。
“sorry,sir。”
彭文山說道:“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你可以讓調查科的人去國際刑警總部找我。”
“阿星,我們走。”
彭文山轉身離開,絲毫沒有顧忌臉色鐵青的艾倫。
他也不用顧忌,明年他就進憲委了,誰怕誰。
彙美銀行。
遊靜取出膠片交給彭文山,四人回到總部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大房裡挺熱鬨的。
李耀庭和陳啟聰已經從爛尾樓回來了。
他們和陳家駒、餘浩南,以及手下的警員們一起研究韓信在爛尾樓的警力布置、任務失敗的原因。
“照明係統有人為破壞的跡象。”
“現場發現了一套多餘的警服,似乎有人假扮警察混了進去。”
“匪徒的火力很猛,手持重型武器,爛尾樓外麵有狙擊手掩護,他們準備的非常充分。”
李耀庭把分析出來的情況說給其他人聽。
咚咚。
彭文山敲了敲門。
“彭sir。”
“文哥。”
國際刑警的警員們起身問好。
“嗯。”
彭文山點點頭,“快到飯點了還在討論呀,餓著肚子能想出什麼來,先去吃飯。”
“對了。”
他指著遊靜介紹道:“這位是遊小姐,我請回來的客人。”
遊靜拘謹地笑了笑,朝警員們點頭。
遊小姐?
餘浩南等人對視一眼,這就是段邊虎的那個女友吧,長官怎麼把這人給帶回來了?
還客人,這麼客氣嗎!
“遊靜。”
江龍站了出來笑著打招呼。
“江sir。”
遊靜喜出望外,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熟人,心裡的緊張感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下意識地往江龍的方向走了一步。
是哦。
兩人早就認識了,以前的時候江龍還幫遊靜驅趕過古惑仔呢。
那正好。
有個熟人在,省的遊靜渾身不自在。
“彩兒,阿雪。”
彭文山朝遊靜努努嘴,“你們帶遊小姐去餐廳吃飯,陪著她聊聊天,嗯,江龍,你也去。”
他短時間內沒想放遊靜離開,讓應彩兒和白若雪陪著更合適。
“知道了。”
應彩兒爽快地答應一聲,連同白若雪和江龍把人帶走了。
叮。
彭文山點燃香煙。
“阿耀、阿聰,爛尾樓那邊情況怎麼樣?”
“資料在這裡。”
餘浩南把手裡的文件遞過去,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彭sir,我接到王sir的電話,韓信總督察殉職了。”
“王sir想過來跟我們一起查案,給韓信報仇。”
辦公室裡沉寂下來。
所有人麵色肅穆地看著長官,每個人心裡都有些戚戚。
他們中間有人根本沒見過韓信,有人見過,還跟對方打過交道,雖然不太喜歡韓信的為人,但仍然很傷感。
彭文山愣了愣。
總督察耶,就這麼沒了?
他印象中的韓信老是黑著一張臉,看誰都像欠他錢一樣,做事愛認死理,腦子不太靈光。
那家夥喜歡找麻煩,以前還煩的不行,現在突然覺得也無所謂了。
和殉職比起來,他寧願韓信再來找他的麻煩,逗一逗對方的感覺還不錯,可惜以後沒有機會了。
彭文山默默地吐了一口煙,心裡不太舒服,有點物傷其類。
他自嘲地搖搖頭。
“阿南。”
他環視手下,在每位警員的臉上掃過:
“韓sir是在抓捕匪徒的時候殉職的,我很佩服他,你們聽著,我們能為韓sir做的就是抓到凶手給他報仇。”
“知道了嗎?”
“ys,sir。”
大房裡所有人轟然應答。
“至於王sir嘛,他不是還在養傷嗎,讓他安心休息吧。”
彭文山拿著資料揮了揮手,“都去吃飯吧。”
辦公室。
彭文山翻了翻爛尾樓的調查報告,注意到了高東源的雇傭兵小隊裡麵竟然還有狙擊手。
“有點麻煩,不過問題不大。”
他拿著膠片把玩了片刻,起身去找林雷蒙。
咚咚。
“進來。”
林雷蒙應該已經吃過午飯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看到彭文山走進來便招呼道:
“文山,坐。”
“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收獲?”
彭文山沒說話,把膠片遞了過去,然後順手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了一根。
“什麼東西?”
林雷蒙打量著手裡的盒子,體積不大但很精致,分量很輕。
他猜不到裡麵裝了什麼,乾脆直接詢問。
“十億港幣,隻多不少。”
彭文山笑道。
啪。
林雷蒙隨手把盒子扔在了桌子上,“你隻有一天的時間去破案,竟然還有閒心跑來跟我開玩笑。”
“文山。”
他皺眉看著對方,試探道:“是不是案子難度很大?”
“有點難度。”
彭文山點頭。
也不知道張美琪的情報小組進展的怎麼樣了,他不擔心跟蹤失敗,反正他還有後續的應對計劃。
唯一擔心的就是警員的安全問題。
林雷蒙下意識頷首。
他光是想想都知道查這個案子到底有多難。
疑犯的身份不清楚,人在哪也不清楚,連個調查的方向都沒有,蔡元琪給的時間又那麼短。
怎麼查,去哪查,去查誰?
“你彆著急。”
林雷蒙擔憂地看著,生怕對方出師不利喪失了信心,“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慌,也不能被限期所影響。”
“按照自己的節奏去做事,靜下心來梳理線索,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文山。”
“時間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下午我去見蔡sir,讓他放寬期限。”
他想了想,越想越生氣。
“這不是難為人嗎,這麼大的案子什麼都不知道,他卻隻給了一天時間,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他。”
林雷蒙站起身。
“誒,等會。”
彭文山趕緊把人拽住,“林sir,你誤會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在林雷蒙疑惑的目光中,彭文山再次拿起膠片遞了過去,“十億港幣,隻多不少,是真的,我沒開玩笑。”
他強調了一句。
林雷蒙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巴掌大的盒子,眼神驚疑不定,還是不相信。
讓你去查案,沒讓你去搶劫。
再說了,盒子這麼小,就算搶了十億它也放不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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