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警署。
彭文山帶著遊靜趕到時候,佩特已經在配合警員錄口供了。
軍裝老警長似乎在專門等他。
“彭sir。”
他滿臉笑容地送上筆記本和鋼筆,希望對方趕緊把事情的經過、以及那五個人的死因寫下來。
彭文山也不為難他,接在手裡刷刷幾筆寫完。
老警長都懵了。
沒錯。
這位總督察是說過用不了多長時間,可這也太短了吧。
他愣愣地接過筆記本,看著上麵的那四個‘無可奉告’的大字,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
老警長委屈的想哭。
剛才不是挺好說話的嗎,現在怎麼感覺對方在戲弄自己!
“彭sir。”
“你...我...要不?”
他期期艾艾地想請對方再寫一份。
“你級彆不夠,相關內容不能告訴你。”
彭文山解釋了一句,指了指遊靜吩咐道:“你給我找一間辦公室把她帶過去,等會我有事要問她。”
“還愣著乾什麼,快去。”
“哦。”
老警長無奈地答應下來,一溜煙跑去找自己的長官了。
哼。
仗著職級高欺負人算什麼本事,不就是總督察嘛,竟然嫌棄自己警長的級彆不夠。
我倒要看看督察的級彆夠不夠。
咚咚。
“進來。”
老警長拿著筆記本走進去,“錢sir。”
“什麼事?”
灣仔警署行動組督察錢sir皺眉打量著老警長,“阿航,你不是去玖林夜總會協助國際刑警維持現場秩序了嗎?”
“這麼快就回來了?”
阿航點頭,“呃,事情是這樣的......”
他快速地把事情作了簡單介紹,舉了舉手裡的筆記本。
“sir。”
“這是彭sir的筆錄。”
老警長一臉不服,表示自己被人欺負了要找長官出麵做主。
“無可奉告?”
錢sir看著紙上的大字若有所思。
警隊高層早就下達通知了,要求行動處下轄的各單位部門儘量協助國際刑警做事。
彆人不知道具體情況,他作為灣仔警署的督察還是知道的。
他也希望彭文山能趕緊找出凶手,給死傷的夥計們報仇。
但這並不意味著連最基本的職權都要放棄。
這次可是在他的地盤上死了人,而且還是槍殺,彭文山簡簡單單四個字就想敷衍過去根本行不通。
他也沒法向警隊交待,萬一將來影響到自己的履曆可就麻煩了。
“知道了。”
“阿航,你帶彭sir去會議室。”
“啊?”
老警長咧開大嘴,驚訝地看著長官。
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啊什麼啊。”
錢sir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是總督察耶,我才是一個小小的督察,你讓我去跟他講理嗎?”
“到時候人家說我級彆不夠怎麼辦!”
“行了,我去找指揮官,讓他出麵跟彭文山交涉,你先去把人安撫住。”
錢sir恨恨地起身。
衰仔。
乾嘛要讓我知道這件事?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長官,自己把事情扛下來嗎,害的我還要去找警司,繼續把責任往上麵甩。
這下搞不好丟印象分了。
彭文山目送老警長離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張美琪撥打了傳呼留言。
手機響起。
“喂。”
“彭sir,我是張美琪。”
“手裡有案子嗎?”彭文山直接詢問道。
“有。”
電話裡張美琪的聲音突然變得亢奮起來,“不過再大的案子也得靠邊站,行動處下達了通知,所有部門優先配合你做事。”
“彭sir。”
“行動處耶,你手裡是不是有大案?”
“沒錯。”
彭文山沉聲說道:“高級助理處長蔡元琪長官親自盯的案子。”
他悄悄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操!”
張美琪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筆都蹦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的潮紅。
行動處的大sir親自盯得案子,那不是通天了嘛。
這要是能參與進去,她就不信明年升不了見習督察!
“你在哪裡?”
她急聲追問道。
“灣仔警署。”
“我馬上帶人過去。”
張美琪掛斷電話,噌地一下站起身跑出辦公室。
她興奮地連連拍手吸引手下的注意,“所有人帶好裝備跟我去灣仔警署。”
情報小組的成員愕然扭頭看向長官。
黃文展湊了過去。
“ada,什麼事這麼開心?”
“嗯。”
張美琪壓低聲音說道:“有大案,關鍵這個案子還是彭文山的,你也知道他做人做事一向公平。”
“憑我們和他的交情,這次發達了。”
黃文展眼前一亮,急忙催促警員們行動。
情報小組一行人收拾好裝備,駕駛著各種車輛火速趕往灣仔警署。
彭文山回到大房,在老警長的帶領下走進會議室。
房間不小,窗明幾淨,看起來每天都有人打掃。
“請坐。”
彭文山隨便拉開一把椅子,招呼遊靜坐下。
應彩兒把想要偷聽的老警長趕了出去,關好門之後陪著長官問話。
“遊小姐。”
“你和段邊虎是怎麼認識的,關係怎麼樣?”
彭文山開門見山地問道。
遊靜愣了愣,不明白今天的事怎麼和段邊虎扯上關係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回答問題。
她想了想說道:“以前在夜總會認識的,他和我接觸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對我很好,後來...”
遊靜說到這裡時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後來可能是厭倦了,他很少再聯係我了。”
“哦?”
彭文山挑了挑眉,“很少是多少?”
“呃......”
遊靜仔細回憶,“好像每個月都會給我打一次電話,每次也就是關心一下我過的怎麼樣。”
“我能聽得出來,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隻不過是變成了朋友的那種。”
“彭長官。”
“你提起他乾什麼?”
彭文山聳聳肩,繼續嚇唬對方。
“他是乾什麼的你應該知道一點,實話跟你說,我們警方盯上他了,懷疑他也參與了殺警的凶案。”
“遊小姐。”
“凡是跟段邊虎有聯係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緊緊地盯著對方的臉,觀察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這句話裡有漏洞。
在車上的時候,他說的是跟蹤柏秋才找到的遊靜,現在說的卻是一開始就打算來找她了。
也就是說,警方根本沒有懷疑她是柏秋的同夥。
如果遊靜能在短時間內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那這個女人就不簡單了。
之前的所有表現都有可能是演的。
遊靜滿臉迷茫。
她怔怔地看著彭文山,小臉又白了,兩行清淚再次奪眶而出。
“所以說,你們還是在懷疑我?”
“按你的說法,我既是柏秋的同夥,又和段邊虎有過聯係,現在他們都參與了殺警的案子,我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彭長官。”
“我還有希望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遊靜默默流淚,也不急著辯解了,有點心如死灰、徹底放棄了的感覺。
彭文山抿了抿嘴,差點沒笑出來。
這女人表情黯然且淒慘,一副被玩壞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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