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想得美。”
彭文山摘掉口罩,“你運氣好,遇到了我,我不想抓自己人,但也不想把你留在警隊,你走吧。”
“離開港島走的越遠越好,敢回來我隻能殺人了。”
“我懂。”
陳軍深深吸了口氣,感激地朝彭文山笑了笑:“哪怕死,我也不會承認見過你的。”
簡單一句話他就想到了很多。
彭文山明明知道他是熾天使,卻沒有抓人,這件事對方不想傳的滿天下都知道,隻能讓他跑路了。
彭文山點點頭,沒有執念就好。
“案子已經結束了,塚本英二是熾天使,和你無關,你不會遭到通緝,寫一份離職報告交給我。”
陳軍兩眼一亮。
既然已經結案了,而且熾天使跟他無關,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能留在警隊?
他看向長官,隨即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彭文山已經擔了極大的風險,是絕不可能再讓他留下的,如果強行留下,隻有死路一條。
“好。”
陳軍答應的很痛快,他已經知足了。
“你明白就好。”
“本來我是不想見你的,不過一個督察無緣無故的消失,餘浩南肯定會調查,等他看到你受了槍傷就麻煩了。”
“這幾天你先養傷,把該處理的東西全部處理了,人在外麵,有錢傍身很重要。”
“等你能走路了,我送你離開。”
“阿軍,也許,以後你還能光明正大的回來。”
彭文山意有所指。
陳軍了然。
等長官升到了高層,不再擔心一個曾經的督察的不利口供時,他就可以回港島了。
哎。
也不知道會等多長時間,不過總歸是個念想。
彭文山叮囑李小富照顧陳軍,拿著離職報告走人,有他背書,彆人隻當陳軍不想乾了。
他這邊有了空,陳家駒就找上門了。
“煙仔文。”
“上次你要查一個叫島田和彥的人,就是野上芽子幫的忙,現在人要走了,一起吃頓飯吧。”
陳家駒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把陳年舊事翻了出來。
勇探還是很威的,明明是跟野上芽子潛入富貴丸號遊輪搜集情報,愣是讓他憑一人之力把械劫罪犯當場逮捕。
而代價就是遊輪多處受損,不過好在抓到了罪犯,給周華驃漲了麵子。
在驃叔的斡旋下,人家沒有索要賠償。
驃叔心情不錯,讓他陪著野上芽子在香江遊玩了幾天。
現在日本女警要走了,陳家駒過來邀請彭文山作陪,吃一頓送行大餐。
“沒問題。”
彭文山點頭,“上次她幫了我大忙,是該見一麵感謝一下,大家交個朋友以後好做事。”
“地方定了嗎?”
“半島酒店。”
陳家駒一聽彭文山答應了,臉上瞬間浮起笑容,
“半島酒店?”
彭文山大感意外,什麼時候陳家駒這麼豪爽了,“很貴的,家駒,你是不是藏私房錢了,阿美知道嗎?”
“咳。”
陳家駒摸了摸鼻子,急聲反駁,“彆瞎說,我可沒藏私房錢,再說又不是我付賬。”
彭文山斜眼看了過去,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還請了誰?”
“沒彆人了,就我們三個。”
“哦~!”
彭文山拿起煙盒,目光不善地盯著對方,“你彆跟我說,你特意過來邀請我作陪是去付賬的。”
陳家駒滿臉嫌棄。
“瞧你小氣的樣子,人家給你幫了大忙,你不該表示一下嗎?”
表示你個鬼。
陳家駒學壞了,竟然想用他的錢做自己的人情。
彭文山把煙盒砸了過去。
啪。
陳家駒一把接在手裡,抽出一根點上了,“就這麼說定了,下班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彭文山指了指門口,沒說話,看著對方圓潤的離開。
新界。
彭文山從中環乘坐小型渡輪來到大嶼山。
大澳就在山的西部,縱橫交錯的水道和棚屋區形成了獨特的水鄉情懷。
“阿軍。”
“你的傷還沒好利索,不用走那麼快。”
彭文山說道。
“彭sir,我在床上躺的都要長毛了。”陳軍腳步不停,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老板。”
“不用管他,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李小富拿著行李包跟在後麵,對於陳軍的傷勢不以為然。
“槍傷耶,哪能好的那麼快?”
彭文山不解地問道。
這家夥一直在照顧陳軍,對傷口愈合的情況比較了解,很有發言權。
不過畢竟是槍傷,他還是有點懷疑。
“在戰場上,哪怕受了槍傷也要咬牙硬撐,不然就去死好了,敵人可不會心慈手軟。”
李小富大咧咧地回答。
他的意思是男人要對自己狠一點,即便是槍傷,也不能怕疼。
彭文山翻了個白眼。
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呀。
好在渡口離車站不遠,陳軍順利的堅持了下來,三個人在梅窩換乘大嶼山巴士前往大澳漁村。
彭文山通過蛇仔春聯係了貨船,準備把陳軍送去泰國。
到了那邊,無論是留在那裡,還是再去彆的國家隨他自己,隻要不回港島就行。
這時是白天,離晚上約定的時間還早,他們還要找個旅館住下來。
不是他們故意早來,而是港島到大嶼山需要乘坐渡輪,白天乘坐班次渡輪最方便。
晚上送陳軍上船以後,他們還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返回。
三人找了一家民宿住下,交了房租把陳軍安頓好,到底是有傷在身,一路顛簸讓他非常疲憊,躺下就睡著了。
“走,出去轉轉。”
“好。”
出了旅館,道路兩側是密密麻麻的棚屋,在靠近海邊的地方,也有下麵支著木頭的水上棚屋。
小艇是漁家必備的交通工具,體量不大,出行很方便。
周邊的店鋪賣的大多是海產品。
對於彭文山和李小富而言,極具曆史底蘊的棚屋可比不上路邊的小吃來的有吸引力。
鹵味墨魚又鮮又爽口,大個的魚蛋彈牙鮮美、糯米做的茶果有甜口和鹹口兩種。
其他像是蛋仔、沙翁、碳爐燒烤應有儘有。
彭文山每樣都買,但吃的不多,也就嘗嘗味道,不像李小富,拿著街邊小食當飯吃。
“喂。”
彭文山勸道:“先說好,我不是在乎錢,我是擔心你的胃,吃這麼多小心撐著。”
“沒事的,老板。”
李小富左手燒烤右手魚丸,忙裡偷閒回了一句,“這點東西不算什麼,我給午飯留地方了。”
“你還能吃午飯?”彭文山瞪大了眼睛。
“當然咯。”
李小富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從小練功,一頓吃飽三天不餓,嗯,真好吃。”
“嘁。”
彭文山根本不信。
人又不是牛,會反芻,怎麼可能吃一頓頂三天呢,估計是在裝逼,為了顯擺功夫厲害,哪怕餓肚子也要硬撐。
“小富。”
“慢點吃,彆擔心飯錢,跟我做事不會虧了你的肚子的,你也不用說的那麼邪乎,要是餓了該吃就吃。”
李小富察覺到彭文山的關心和好意,異常的感動。
他衝著燒烤攤子大聲喊道:“老板,再給我來十串,每樣十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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