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sir,早。”
“早。”
彭文山延續著昨晚的好心情,衝值班的軍裝警微笑打招呼。
軍裝警整個人都精神了,挺胸抬頭,目送長官走進電梯。
“文哥,早。”
“嗯。”
彭文山進入辦公室,一杯清茶靜靜地待在桌子上,熱氣蒸騰,升起嫋嫋水霧。
阿秀越來越貼心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從抽屜裡拿出棋譜和棋盤擺好。
嗶嗶。
傳呼機響了起來。
彭文山摸出來看了看,內容是有關陳軍的。
這家夥小腹和腿部受了槍傷,李小富在對方的指引下把人送去了黑診所,傷勢很重,但沒有生命危險。
砰砰。
門響了。
“進來。”
“彭sir。”
餘浩南像狂風一般卷了進來,“出事了,昨晚塚本大廈再次遭到襲擊,裡麵的人全死了。”
“哦?”
彭文山霍然抬頭,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具體情況呢?”
“案發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八點左右。”
餘浩南彙報,“尖沙咀警署接到報警,等他們趕到的時候,疑犯早跑了,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塚本英二以及他的手下全在裡麵。”
“有沒有港島人?”
彭文山皺眉問道。
“沒有。”
“塚本大廈的安保係統分為兩部分,白天由聘請的安保值班,一到晚上就換成了他們自己人。”
餘浩南解釋道。
“嘁。”
彭文山撇嘴,“這麼說,死的全是日本人咯,嚇我一跳,阿南,乾嘛大驚小怪的。”
呃......
餘浩南撓了撓頭,二十多個人呐,這也算小事嗎?
看來長官根本沒把日本人放在眼裡。
誒。
剛才我的表現是不是不夠穩重?
這家夥有點患得患失,生怕在長官心裡丟了印象分。
“尖沙咀那邊怎麼說?”
“陳聰明看過現場了,還叫了白車和法證,他說案子是我們的,直接轉了過來。”
“知道了。”
彭文山點點頭,“你和陳軍帶人過去看看,注意現場細節,把監控視頻全都帶回來,不要留給尖沙咀警署。”
“另外,法證那邊的勘查報告也要催,彆讓他們偷懶。”
“ys,sir。”
餘浩南答應一聲,“對了彭sir,陳軍今天沒來上班。”
“人呢?”
“不知道。”
“你先帶人去,我給他打傳呼。”
“哦。”
餘浩南走人。
彭文山出門去見林雷蒙。
警司辦公室。
林雷蒙身穿警皮,肩膀上扛著嘉禾花與軍星,一本正經地坐著。
整天穿的這麼正式,不累嗎!
彭文山在心裡調侃了一句,臉上卻不露聲色,“sir。”
“文山,有事嗎?”
“塚本健二的案子出了點意外。”
他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林雷蒙眉頭輕蹙,不滿地說道:“跟我講這些乾什麼,查案子是你的事,我隻要結果。”
彭文山挑挑眉。
“一億美金!”
“林sir。”
“涉及到嚴重罪案,塚本集團的複仇基金不能再運作了,我們需要馬上動手。”
“沒有這筆錢,就不會出人命,現在它屬於贓物,要沒收的。”
嗯?
林雷蒙心思急轉。
啪。
他猛得一拍腦門,“對呀,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文山,幸好你提醒,不然就便宜彆人啦。”
“一個億呀,還是美金,這筆錢合該是我們的......”
“咳。”
林雷蒙收斂笑容,清了清嗓子,“是總部的,不對,是警隊的。”
“不過這筆錢涉及到外國企業,最好能讓張sir向上麵彙報,由刑事支援科出馬。”
“你回去吧,我去見張sir。”
他站起身,大手一揮,準備攆人,“等一下。”
林雷蒙摸了摸下巴,猶豫了一下。
“文山。”
“什麼時候能結案?”
彭文山眼珠一轉,看向長官,試探地說道:“餘浩南已經帶人去現場了,我儘快。”
“越快越好。”林雷蒙沉聲道。
這波穩了。
隻要警隊想要這筆錢,塚本英二就是熾天使,不是也得是。
彭文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茶嘗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入口。
哼。
古時候有關二爺溫酒斬華雄,現在有我煙仔文坑小日本,連茶都沒涼,有夠威。
哎呀。
陳sir那邊的比對結果真的慢,竟然還沒把報告送過來。
彭文山抱怨一句,大馬金刀地坐下。
他拿起老帥,飛出中宮,越過楚河漢界,無視任何遊戲規則,直接砸在了對麵老將的上麵。
將軍!
餘浩南帶著三小隻趕到塚本大廈。
軍裝巡警正在看守現場,周圍拉起了警戒線,四人掛好委任證,進入大廈內部。
案發現場一片狼藉,有著明顯的打鬥痕跡。
地麵、牆壁上到處都是彈孔,滿地的碎玻璃,壞掉的桌椅碎片扔的到處都是,看起來打鬥的很激烈。
穿著西裝的屍體隨處可見,大多是胸口中彈,血跡早就凝固變黑了。
法證部的人正蹲在屍體旁邊,仔細檢查痕跡。
三小隻捂住口鼻,跟著餘浩南找到了尖沙咀指揮官陳聰明。
“陳sir。”
“餘sir。”
兩人寒暄兩句,餘浩南直接問道:“監控調出來了嗎?彭sir交代我要全部拿走。”
陳聰明苦笑。
“這次疑犯學聰明了,把監控設備破壞的很徹底,什麼都沒有留下。”
“嗯。”
餘浩南點頭。
這一點倒是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反倒是上一次留下的視頻才是驚喜,不能指望人家每一次都犯傻。
“阿威,去看看。”
他讓方奕威跑去監控室確認結果,不是他不相信陳聰明,例行程序而已。
“法證那邊怎麼說?”
“跟我來,這幾個人的屍體檢查的比較早,已經讓白車拉走了,我大體說一下,等報告出來了你再看。”
陳聰明領著餘浩南走到幾個屍體狀的白色圈圈旁。
“這是那個叫加藤的安保隊長,死因是被霰彈槍正麵打中,根據地上的彈孔來看,疑犯應該是躲在上麵的那個梁柱上。”
餘浩南抬頭,看到一根四十公分粗細的梁柱橫貫整間大廳。
“呐。”
“這個位置是塚本英二,你看插在地上的武士刀,他應該被人打倒,自己撞上去的。”
“那邊的兩個,分彆是塚本的女秘書和保鏢。”
“一個死於刀傷,另個一個是機械性窒息,被人活活勒死的。”
“餘sir。”
“疑犯最少有兩個人,一個擅長拳腳格鬥,一個擅長槍械使用,外麵的安保應該是拿槍的那人殺的。”
“然後突破到這間大廳,配合格鬥高手把人全殺了。”
怎麼會是兩個人?
餘浩南眉頭緊皺。
他知道熾天使是個獨行俠,從來不跟其他人合作,這次冒出來的家夥是哪個?
難道說,殺了塚本英二的疑犯不是熾天使?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藏在港島的各路國際殺手。
內訌,還是另有原因?
就在餘浩南苦苦思索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彭文山那邊已經準備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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