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開槍。”
“我們是警察,你逃不掉了,放下武器。”
“放開人質,出來投降。”
“彭sir,你沒事吧?”
餘浩南、陳軍、三小隻慢慢圍了上去,勸降的、關心的,七嘴八舌的亂吼。
“你們退後,彆過來,我會殺了他。”
越南仔看著不斷逼近的警察,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緊張。
他像一條被逼到角落裡的流浪狗一樣,不斷朝著人群狂吠,展示自己鋒利的爪牙。
啪。
彭文山把槍收了起來。
現場瞬間一片安靜。
餘浩南和方奕威倒抽涼氣,應彩兒和白若雪瞪圓了雙眼,全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長官。
隻有陳軍似乎並不意外。
“廢話真多。”
彭文山指了指屍體,“阿南,聯係法證和白車,讓他們過來收屍,阿軍,你帶人應付軍裝警和市民。”
“山度士呢?”
彭文山環視一圈,在遠處的承重柱後麵發現了他。
招招手,把人叫到身前。
“你竟然沒有趁機溜走?”彭文山摸著下巴打量對方。
“嗬嗬。”
山度士的笑容有些僵硬,“彭sir,說好的我要配合你嘛,我是掮客,最講信義了。”
他撒謊了。
這家夥把項鏈交給彭文山以後,沒走多遠就躲了起來,他是親眼看到彭文山先開槍殺人的。
很凶。
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就開槍了。
雖然他不是差佬,但也知道港島警察在開槍以前,是要向疑犯發出警告的。
而疑犯沒有過激行為,根本就不允許差佬動槍,更彆說開槍了。
沒想到在他眼裡的蛋散差佬,一點都不把法律和警例放心上,就好像一個黑警急著殺人滅口一樣,啪啪兩槍就殺了兩個人。
山度士嚇壞了。
跟這種差佬合作,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他轉身就跑,朝著停車場的出入口飛奔,隻想離著彭文山越遠越好。
等他跑到一半時卻猶豫了,見識到彭文山的狠厲,他怕自己再次被抓時人家直接把他崩了。
山度士思索再三,又乖乖的回來了。
“這樣最好。”
彭文山點點頭,“香江才多大,你跑不了的,你能協助警方做事也算立功了,而且態度還不錯,應該能少判點。”
一聽這話,山度士樂的見牙不見眼。
就是嘛。
姓彭的差佬明明可以騙他的,可人家沒有那麼做,而是用命威脅他做事,一看就是不屑於撒謊的人。
他深深地為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
“sir。”
“馬林說要投訴你。”應彩兒走過來小聲說道。
“哦?”
彭文山有些意外,扭頭看過去。
見到陳軍和方奕威正把馬林堵在夾縫裡,從兩人的肢體動作上來看,應該是在打人。
“阿軍,把人帶過來。”彭文山趕緊攔住他們。
隨著槍聲的停止,有一些大膽的市民猜到槍戰應該是結束了。
他們躲在遠處,探頭探腦的往這邊偷瞄,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有了目擊證人,有些事還是不要被人看到的好。
“知道了,彭sir。”
砰。
陳軍一拳砸在馬林的肚子上,然後和方奕威架著對方走過來。
“乾嘛打人?”彭文山問道。
“彭sir。”
“這小子是個二五仔,你剛剛救了他,他卻要投訴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黃皮白心的狗東西,不值得救。”
陳軍恨恨地解釋。
彭文山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欣慰一笑。
對於陳軍能夠主動維護自己的做法,他是讚同的。
警隊裡做事就是這樣,上下級相互依存,相互幫助,不是一條心的人,會慢慢的被排斥出去。
“沒事,給他解開繩子。”
馬林這人三十來歲,留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臉盤較大,顯得眼睛有點小,這會正用小眼睛瞪著彭文山,眼裡滿是憤怒。
等方奕威給他鬆開繩索,他稍微活動了下手腕,接著又被銬了起來。
馬林沒有反抗。
“我要投訴。”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乾了什麼?越南仔拿槍指著我的頭呀,這你都敢開槍?”
“你根本沒把人質的安全放在眼裡。”
他大聲抗議。
嘁。
這是人被嚇到以後情緒出現了失控呀。
一個械劫殺人的主犯,要投訴總督察,簡直搞笑,早知道順帶著一槍解決掉就好了。
“癡線。”
“不用管他,先把他塞車裡去,等會帶回總部。”
彭文山一臉嫌棄,“山度士,你也去車裡,看好他,對了,你不會偷偷把人放了吧?”
山度士覺察到了危險的氣息,忙不迭搖頭。
“彭sir。”
“我是立過功的人,沒幾年就出來了,和他可不一樣。”
他揚了揚頭,斜眼看著馬林,跟對方劃清了界線。
“阿威。”
“給山度士也銬上,帶他們去車裡。”
彭文山倒是希望山度士能放人,這樣正好再抓一次,等抓的時候直接擊斃。
不過想想太麻煩了,主要是報告不太好寫。
抓到的疑犯突然跑掉,這不符合他一向的做事風格。
他可沒有心理疾病,也不會為了殺個疑犯就故意把人放掉,這純屬畫蛇添足的事。
皇室堡商場在銅鑼灣,這裡屬於灣仔警署的轄區。
接到市民報案以後,軍裝巡警先到,然後是衝鋒車,最後才是灣仔刑偵組的警員。
幾輛汽車排隊駛入停車場,在距離稍遠一些的地方停了下來。
砰,砰,砰。
連續的關門聲響起,走下來十幾個便衣警員。
一般類似的事件,帶隊的都是督察,身份不對等,彭文山懶得去打招呼,便讓陳軍去打交道。
沒想到他過去聊了兩句又回來了。
“彭sir。”
“帶隊的是總督察,名字叫韓信,看上去不太高興。”
陳軍疑惑地彙報情況。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在他的地盤抓賊,那家夥心裡有意見?”
彭文山搖了搖頭。
警察做事,追著線索到其他轄區抓人,有時間的話和本轄區的同事通通氣也不是不行。
但情況緊急的時候,誰也沒有那個閒心去聯絡彆人。
正常情況下,大家都能理解,也不會故意甩臉色為難自己人。
陳軍能看出對方不高興,就說明人家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了。
什麼情況?
彭文山掏出委任證掛在胸前,大踏步迎了上去,他倒要看看哪個人不給麵子。
陳軍給餘浩南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三小隻跟上。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濃眉大眼,眉宇間有些陰沉,臉上不苟言笑,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這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彭文山輕輕蹙眉,走到跟前,掃了一眼對方的委任證。
“韓sir。”
“我是彭文山,國際刑警總部總督察,跟蹤疑犯到了這裡,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
他一邊簡單介紹情況,一邊打量著對方。
韓信身材高大且勻稱,身後跟著十幾個手下,站在那裡氣場很足。
他的膚色黝黑,臉上不帶半點表情。
這家夥靜靜地聽著彭文山講話,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樣子刻進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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