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了,威廉還敢嘲諷?
彭文山恍然。
搞了半天,他們以為證據是假的,自己在這裡偷雞呢。
嘁。
“長官。”
“你不會以為我在開玩笑吧,不好意思,我真的有證據。”
“林sir?”
彭文山轉頭詢問。
林雷蒙麵露微笑,從兜裡拿出那個小型錄音機,放在了黃炳耀的桌子上。
刷。
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就在彭欣建欣喜,威廉和關悅城半信半疑的時候,他直接按下了播放鍵。
沙沙。
錄音機開始播放。
裡麵的內容,正是國際刑警和九龍城警署在一起製定行動計劃的過程。
彭文山很明確地表達了行動意圖。
教授的目的是證物室裡的毒資,警方在國際刑警大樓設伏,關悅城正麵吸引火力,他自己後麵包抄。
關悅城保證完成任務,林雷蒙和威廉也同意了。
以上是第一段錄音。
下麵還有,內容是流動指揮車內,彭文山和威廉的爭論。
彭文山直接指責關悅城不聽指揮,破壞行動計劃,威廉則是認為隻要能把人抓住,過程並不重要。
而林雷蒙則是催著彭文山去現場處理問題。
一前一後兩段錄音,不但證明了行動計劃的存在,還證明了關悅城急於立功、不服從指揮的事實。
哢嚓。
黃炳耀按停錄音機,拿在手裡把玩。
“彭文山。”
“這個錄音機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會那麼巧的出現在現場?”
“剛才威廉質疑你暗藏禍心,提前準備了這個東西,解釋一下吧。”
啪。
他隨手把錄音機扔在桌子上,也不怕給摔壞了。
態度很明確。
寧可不問責威廉,也要搞清楚錄音機的來源問題。
威廉和關悅城身體一震,兩張小臉上麵無人色,額頭上浸出密密麻麻的細密汗珠。
該死的。
彭文山竟然真的錄音了,這怎麼可能?
那個時候雙方還沒有翻臉,正是全力以赴抓捕教授的時候,他怎麼會有心思去錄音呢。
他們兩個害怕和不解,彭欣建也是。
他在替彭文山著急。
哎呀。
這個傻仔,錄音機可是一把雙刃劍,不但能殺敵,也能傷己,為什麼要用錄音機呢?
彭文山對於黃炳耀的態度,倒是沒有意外。
他早就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本身就是問題,裡麵包含的陰暗心思,不能說一清二楚吧,也算的上明明白白。
沒有哪個長官會喜歡搞小動作的下屬,他也是。
“黃sir。”
“這不是我的。”
彭文山睜著眼說瞎話,表情卻很無辜,“這是林sir的。”
“噢。”
黃炳耀輕歎一聲,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林sir?”
“是我的。”
林雷蒙點點頭,承認了。
“黃sir。”
“說來也是巧了,那天我剛好買了個錄音機,還想著試試它的效果呢,正好彭文山要彙報工作,我就用上了。”
“你還彆說,錄得挺清楚的。”
他嘖嘖兩聲,一臉感歎。
巧個屁!
威廉和關悅城在心裡瘋狂怒吼。
這分明就是彭文山乾的好事,現在把問題推到了林雷蒙的身上,連帶著把居心叵測的名聲也推出去了。
小小年紀,真他麼的狡猾。
“原來是這樣呀。”
彭欣建安心了,站出來裝腔作勢,“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彭文山那個爛仔乾的呢,簡直不把長官放在眼裡。”
“黃sir。”
“這個錄音機是林sir的,和彭文山沒有關係。”
鄭鬆仁翻了個白眼。
大家都聽到了,不用再強調一遍啦。
他的目光在林雷蒙和彭文山身上來回打轉。
真是打的一手盤算,錄音機是林雷蒙的,本身的問題就不存了,也就能作為證據出現了。
這兩人狼狽為奸,挖個坑就把威廉埋了,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他看向黃炳耀,得到示意後問道:
“彭文山。”
“物證我們已經聽到了,人證呢?”
“鄭sir。”
“這個物證能不能作為證據,說明問題?”彭文山反問。
“可以。”
鄭鬆仁猶豫了一下,認可了。
“那就好。”
彭文山聳聳肩,“有個這份錄音,你就可以申請立案調查,人證嘛,就是九龍城刑偵組的警員。”
“到時候大勢所趨,他們不敢再撒謊,每個人都是我的人證。”
這話沒錯。
服務質素監察部一旦介入,在有物證的情況下,那些警員為了自保,也不會再敢跟威廉和關悅城同流合汙。
更何況,他們本身也不見得要包庇關悅城,隻不過是不敢出頭而已。
林雷蒙恍然。
用關悅城的人來對付關悅城,證詞就非常可信了。
這人完蛋了。
鄭鬆仁點點頭,“你說完了嗎?”
“沒有。”
彭文山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要投訴警司威廉,知法犯法、包庇、作偽證、誣陷總督察。”
他想了想,看了看黃炳耀,又加了一條,“欺瞞長官,總共五條罪名。”
果然。
鄭鬆仁深深地看了彭文山一眼。
他早就猜到彭文山不會隻針對關悅城的,畢竟剛才的那番言論,一個高級督察根本受不起。
“彭文山,你......”
威廉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他有些難以理解。
憑什麼對方一個總督察,就敢當麵投訴他這個警司?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他堂堂一個憲委層,彭文山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sorry,sir。”
彭文山呲牙一笑,“我不是針對你,就事論事而已,有話你不用跟我說,留著去應付監察部吧。”
“我......”
威廉又氣又悔。
雖然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彭文山會提前錄音,但這已經不重要。
剛才黃炳耀說的很清楚,事情是要上報的,西九龍總區和刑事支援科的調查馬上就會開始。
“威廉。”
“你先回去吧,接下來,你的工作重心要放在監察部的聆訊上。”
黃炳耀揮揮手趕人了。
他一刻都不想再見到威廉。
這是一次內部會議,事前他也讓鄭鬆仁表達過自己的意思了,雙方主動坦白的話他也不會繼續追究。
威廉不但沒有把握住機會,連點像樣的反擊手段都沒有,表現的很差勁。
這讓黃炳耀很失望。
“sorry,sir。”
威廉和關悅城一臉惶恐地退了出去。
“黃sir。”
“既然事情搞清楚了,那我們先告辭了。”
林雷蒙說道。
“好。”
黃炳耀客氣道:“阿仁,你幫我送一下。”
鄭鬆仁答應一聲,陪著林雷蒙往外走,彭文山開門之後跟著離開了。
“文山?”
彭欣建想把人留下,他還有事要問呢。
彭文山站在門口,朝屋裡的黃炳耀敬禮,掃了一眼彭欣建,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嘿!”
“他什麼意思,沒聽見?”彭欣建生氣了。
黃炳耀嗤笑。
“滾。”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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