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警署。
陳晉三人相互幫忙塗抹活絡油,之後用手掌揉捏傷痕。
嘴裡不時發出哦,嗯,啊,輕點之類的奇怪聲音,引得路過的警員們總是探頭探腦的往辦公室裡窺視。
彭文山一臉嫌棄。
不過看到他們齜牙咧嘴的模樣,又不好讓人家忍著。
算了。
還是離遠點,這動靜太難聽了。
“我去外麵抽根煙,等會資料傳過來了叫我。”
嗶嗶。
傳呼機響了。
彭文山拿出來看了看,是宋子傑打來的。
回撥了過去,那邊很快響起了阿傑的聲音。
“文哥。”
“深水埗出事了,苗誌舜長官和國際刑警的人在呈祥道抓捕疑犯,遭到了巴雷特的狙擊。”
“情況怎麼樣?”彭文山問道。
“死傷慘重。”
宋子傑語氣沉重地說道:“苗sir中槍送去了醫院,手下的兩個警長全死了,還有七八個警員的死無全屍。”
“疑犯呢?”
“疑犯逃走了,現場抓捕了一個女人,肩膀和腿部中槍,也送去醫院了。”宋子傑補充道。
“知道了。”
“東九龍沒抓到人,還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肯定不會罷休。”
“水警、入境處、機場、酒店這些明麵上的地方我們不用插手,你讓夥計們探探線人的口風,讓他們注意偷渡那條線。”
彭文山想了想吩咐道。
“知道了,文哥。”宋子傑掛斷了電話。
彭文山從兜裡掏出香煙,點燃後吸了一口,望著嫋嫋升騰的青煙出神。
沒有在現場抓到疑犯,以後再想抓就有點難辦了。
乾職業殺手的,沒有笨蛋,他們在行動以前就會謀劃好後路,或是提前和蛇頭約定好偷渡離港,或是準備個住的地方藏起來。
隻要家裡有吃有喝,完全可以長時間的蟄伏起來等事態平息。
“文哥,怎麼了?”
文方見長官眉頭緊鎖,忍不住詢問道。
“東九龍刑偵隊在深水埗抓人,死傷了十幾個,包括一個督察和兩個警長。”
彭文山輕聲說了一句。
嘶。
陳晉三人倒吸涼氣,也不喊疼了,全都愣愣地看向彭文山。
“案子發生在西九龍,我們要不要回總部待命?”文方建議道。
彭文山搖了搖頭,“這是東九龍的案子,李文斌那個人不會輕易放棄指揮權的,人家後台那麼硬,可輪不到我們插手。”
“再說了,我們忙著呢,哪有閒心管人家的事。”
彭文山按滅了香煙,拿起電話給蛇仔春打了過去。
等鈴聲響起,他接了起來。
“春哥。”
“文仔。”
“幫我留意一下未來三天內有沒有人想偷渡離港,社團裡的爛仔不算,你專盯那些外國人。”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蛇仔春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直接答應了下來。
彭文山鬆了一口氣,目前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能找到殺手最好,直接告訴李文斌讓他抓人。
找不到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他的案子。
“怎麼會死傷那麼多人,他們是遇到國外雇傭兵了嗎?”
異形喃喃自語,總算從懵逼的狀態中反應了過來,情不自禁地看向火柴。
火柴聳聳肩。
“做警察這麼危險嗎,看來我得好好規劃一下職業路線了。”
“怎麼,怕了?”陳晉問道。
“當然怕,你沒聽到嗎,連督察級都那麼危險,我害怕很合理吧!”火柴一臉的理所當然。
陳晉無奈了。
看來小夥伴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慫了,不然也不會當著長官的麵說出來。
“老兄。”
“麻煩你管好自己的嘴,出了這個門千萬彆說喪氣話,小心還沒等你規劃好路線,調查科的人先找上你呀。”
他擠眉弄眼地提醒道。
彭文山沒有理會火柴,又不是他的人,他才懶得管。
咚咚。
行政部的女警拿著文件敲響了房門,“長官,中區警署的傳真。”
文方道謝以後接過了資料。
他看了看說道:“文哥,那個外國佬叫甄尼,在中區寫字樓經營著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
“資料上說這人涉嫌向第三世界國家走私軍火,不過沒有找到證據。”
彭文山點點頭。
“異形。”
“你說在林廣傑的場子裡見過一個日本人?”
“沒錯,當時我還奇怪呢。”
異形回憶道:“按理來說,把守內部通道的人應該是林廣傑的小弟,可那人一嘴鳥語我一句都聽不懂,肯定是日本人。”
“我知道了。”
陳晉恍然道:“昨晚在林廣傑的閣樓裡,赤虎和甄尼已經見過麵了,他們馬上就要交易了。”
“文哥,我們得趕緊盯住甄尼,防止他們完成交易。”
“很有可能。”文方也讚同陳晉的看法。
“不會的。”
彭文山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五千萬美元呀,又不是五萬,甄尼肯定需要時間去籌措資金。”
他摸著下巴繼續說道:“生意可能談成了,但交易不會那麼快,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
“呃...”
文方和陳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些許尷尬。
說的也是。
五千萬美元呀,誰手裡隨時準備著這麼多的流水?就算是搞軍火生意的跨國公司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啊。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
“彭sir。”
陳聰明急匆匆地帶著阿蘭從外麵跑了進來,“出事了。”
“陳sir。”
火柴插嘴道:“深水埗死傷十幾個警員嘛,我們已經知道了。”
嗯?!
陳聰明一臉震驚地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使勁眨巴著眼睛,有點不知所措地環視眾人。
“什麼意思?”
他連本來想說的話都忘了,嘴巴張的老大,吃驚地問道:“什麼死傷了十幾個警員,你在講什麼?”
火柴滿臉迷茫。
“剛才彭sir接到電話,說是東九龍的人在深水埗抓捕疑犯,結果人家手裡有巴雷特,直接就衝他們開槍了。”
“死傷十幾個,裡麵還有督察和警長呢,我以為你在說這件事。”
陳聰明瞪大了雙眼,看向彭文山,想從對方那裡確認消息的準確性。
彭文山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
尖沙咀警署讓人給炸了,也才死了三個重傷四個,那還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發生的。
東九龍可以主動去抓人的,竟然死傷十幾個?
陳聰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趕緊從兜裡拿出藥片塞進了嘴裡。
他的病還沒有完全治愈,每當情緒激動的時候就需要服用藥物抑製情緒波動,這樣才能控製精神疾病。
阿蘭在後麵緊緊捂住了嘴。
她想到了自己的大佬、嫂子和侄子,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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