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
彭文山去看望彭媽媽,從郭麗怡口中得知彭奕行去了東九龍。
他倒是沒有意外,安撫了彭媽媽以後告辭。
之後和常滿陪著老媽陳秀蘭看望製衣廠的老員工,這些人裡麵很多都是做工二十多年的老人。
住的地方又近,相互走動是很有必要的。
初三。
彭文山約了肥波、阿明等人吃飯。
假期結束。
彭文山回到警察總部上班,簡單打掃完辦公室以後,他就跑去刑偵隊的辦公室裡跟手下聊天。
“阿傑,鐘柔怎麼樣了?”
“過幾天就要生了。”
宋子傑的臉上始終掛著喜悅的笑容。
“好,到時候給你放假,沙膽,過年有沒有去未來的嶽父家拜訪?”
“去過了,她們家人好熱情的。”
沙膽挑挑眉,一臉得意。
“那就是有希望領證咯,恭喜,馬軍,你呢?”
“又吹了,文哥。”
馬軍耷拉著腦袋,不想講話。
“怎麼回事,每次都談不長,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彭文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跟阿龍、阿庭等其他警員聊了兩句,了解到刑偵隊警員的假期過的順平之後就不再講話。
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邊喝茶邊聽手下吹水。
花市、賽馬、觀賞舞獅,每個人都在分享自己在假期裡看到的趣事,辦公室裡時不時就會響起笑聲。
咚咚。
劉佳琪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
彭文山走過去詢問道:“有事?”
“彭sir。”
“前台師兄說,有個叫郭麗怡的女人找你。”
“知道了。”
彭文山下樓,在大廳裡見到了她。
“阿麗。”
“大佬。”
“弈哥去了東九龍到現在都沒回來,協助警察調查不是最多兩天時間嗎,而且剛才有人把弈哥放在家裡的槍全帶走了。”
一見麵,郭麗怡就急聲詢問,兩隻小手抓著挎包使勁擰。
彭文山眉毛一挑,猜不透東九龍在搞什麼鬼。
他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有人破不了案,想拿彭奕行頂罪吧!
死了四個警察,上麵給的壓力大的話,保不準就會有人狗急跳牆,偽造罪證抓人。
“彆著急。”
他安撫了阿麗一句,走到前台對著軍裝警說,“師兄,電話借我用一下。”
軍裝警站起身,雙手把座機往前推了推。
彭文山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坐下,抓起電話打了出去。
“喂,西九龍刑偵隊。”
“阿傑,是我,幫我查一下君豪酒店的案子是誰負責的?”
“知道了。”
沒一會,宋子傑就打了回來。
“案子是苗誌舜負責的,文哥,有事嗎?”
“沒事。”
聽到是苗誌舜的案子,彭文山稍稍放心。
這個人知道他和彭奕行的關係,誣陷哪個也不會誣陷奕仔。
他掛了電話,衝軍裝警點點頭,轉身對郭麗怡說道:“我陪你去一趟看看是怎麼回事。”
“好,好,我們趕緊去。”
九龍寶林北路0號,東九龍總區警察總部。
證物室。
吳雲信正在檢測槍械動能。
啪,啪。
“.焦耳。”
“還是.焦耳。”
“張sir,驗過了,全都沒問題。”
張民祖盯著桌上的槍械和塑料BB彈陷入思索。
在港島,市民可以在家裡存放氣槍,隻要子彈出膛時的動能低於焦耳就不違法。
這就意味著,他從彭奕行家裡搜出來的槍全是合法的。
他媽的,改槍改的真好。
張民祖暗罵一聲。
怎麼辦呢?
殺警罪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了,苗誌舜長官定下的打草驚蛇的計劃沒有成功,過年期間沒有一位槍會會員主動離開香江。
他們沒了調查方向,隻能用最笨的方法挨個審問。
為此連假期都泡湯了,彆人高高興興的過年,他們隻能苦逼的加班。
彭奕行已經是最後一個值得懷疑的疑犯了,再把這人放走,刑偵隊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現在全港島人都在關注這個案子,如果能儘快破案,那升職加薪還不是板上釘釘!
張民祖的心思開始活泛了起來。
“吳先生。”
“你用這些鐵珠再試一遍,重新測。”
張民祖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包鐵質的彈珠,交給了吳雲信。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認定了凶手就是彭奕行。
他早就看不慣對方了,成天冷著一張臉,跟人說話都愛搭不理的,好像彆人都欠他錢一樣。
拽什麼拽。
整死你呀!
誰讓彭奕行有心理疾病呢。
自閉症的患者,對身邊的事物比較敏感,隻要稍微有點刺激,就會陷入極端的情緒之中。
而他要做的,就是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刺激對方。
受到冤枉的彭奕行一定會感到憤怒、不公、覺得自己很委屈,想殺人!
怎麼殺?搶槍咯。
哼。
隻要敢動手,張民祖就打算直接開槍殺人,順便把殺警的罪名按對方頭上。
到那時,他不但不會有事,還會成為警隊的英雄。
啊哈哈哈。
張民祖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張sir?”
“張sir!”
吳雲信加重語氣把張民祖喚醒,“這不符合規定。”
“吳先生。”
張民祖皺眉看著對方,臉色陰沉。
“現場是你勘查的,你最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
“你在槍會裡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說,除了槍會的高手,還有誰能用Doubl Tap殺死四名警員?”
“我們查了那麼多人,全都已經排除,現在就剩下彭奕行了。”
“他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以前還殺過人,不是他是哪個?”
“吳先生。”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麵對張民祖的嘴炮攻擊,吳雲信麵色為難地後退了一步。
但凡換一個人,他沒有一點顧慮,可是...
“你不會因為彭奕行教過你玩槍,所以徇私枉法吧?”
張民祖斜眼看著對方,眼神冰冷。
“你彆亂講。”
吳雲信急忙否認。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彭奕行不是屁民,人家和西九龍的彭文山是老街坊,你不會認為彭文山好惹吧?”
“收聲。”
張民祖怒目圓睜,正氣凜然,“我是警察,代表的是公平和正義,彭文山又怎樣,他敢維護殺人凶手嗎!”
“吳先生。”
“我也不為難你,你隻管檢測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出了事我負責。”
吳雲信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痛快地從對方手裡接過了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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