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烤鴨店。
方逸華盯著油光紅豔,香氣撲鼻的烤鴨直流口水。
她的身旁站著一位服務員,正拿著刀子連皮帶肉往盤子裡切片。
“呐,這裡有麵薄餅、黃瓜絲、蔥絲,還有蘸醬,你把肉片和配料卷到餅裡,再蘸著甜麵醬吃。”
等服務員忙活完了,楊建華開始介紹烤鴨的吃法。
方逸華連連點頭,她看了看還在櫃台打電話的陳家駒,忍不住催促道:“家駒,還沒打完嗎,吃飯了。”
陳家駒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坐到了餐桌旁。
方方正正的木質桌子刷了一層亮漆,上麵擺著木須肉、香菇筍片、爆魷魚、酸辣湯,加上烤鴨就是四菜一湯。
三個人吃這些剛好合適。
“太豐盛了,要花不少錢吧?”
楊建華笑了笑,“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怎麼也得儘一下地主之誼,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彆說了,先吃,烤鴨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熱情地招呼道。
方逸華早就忍不住了,伸手捏了一張薄餅,用筷子夾了肉片、黃瓜絲、蔥絲包起來卷成棒狀,蘸了蘸大醬咬了一口。
“嗯!”
肉質細嫩,味道香醇。
她挑起兩根大拇指不斷地朝楊建華比劃。
楊建華看到對方一臉享受的模樣,心裡美滋滋的,對於京都名吃又一次征服外地人而感到驕傲。
陳家駒有樣學樣,餅、肉、菜卷成一團直接塞進了嘴裡。
“好吃,哇,好香!”
他嘴裡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誇獎,手上也不閒著,繼續去拿薄餅。
楊建華看的好笑,自顧自吃了起來。
三個人的飯量都不小,一桌子連菜帶湯全給造沒了。
陳家駒配著香菇把最後一口米飯咽下,滿足地拍了拍肚子,“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是呀。”
方逸華喝了一口茶,對楊建華說道:“感謝楊警官的招待。”
“應該的。”
楊建華結了賬,帶著兩人離開飯店,去了國際刑警部門辦公室等著,她自己則去見上級彙報工作。
時間很長。
一壺茶續了兩次開水,楊建華才回來。
“怎麼樣?”陳家駒詢問道。
“上級同意了,我帶你們去。”楊建華點點頭。
“好,我們馬上走。”
初冬的季節天色黑的很快。
借著路邊昏沉的燈光,楊建華領著兩人穿過一條狹窄的胡同,指著一處亮著燈光的平房說道:
“就是那裡了,我不方便登門,你們去吧。”
“好,多謝楊警官。”
等人離開,方逸華說道:“我去敲門。”
“等一下。”
陳家駒攔住了她,“吃飯的時候,我和彭文山說了鞏偉的情況,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儘量把鞏偉的家人帶去港島。”
“為什麼?”
方逸華很吃驚,難道要控製鞏偉的家人?
“文山說,做臥底的控製情緒最重要,鞏偉孤身一人在港島,在甫光身邊不知道還要跟多久,如果他能見到自己的家人,一定會很開心。”
陳家駒摸了摸鼻子,思索道:“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哪有那麼容易?”
方逸華也知道這樣做肯定有利於破案,但人家是大活人,怎麼可能輕易地就跟著陌生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除非......
“你想暴露警察的身份?”
陳家駒點點頭,“還要阿華幫忙才行。”
“好。”
咚咚。
一個小孩子開了門。
鞏固警惕地望著兩個陌生人問道:“你們找誰?”
“小朋友,這裡是鞏偉的家嗎?”
“是,你們是誰?”
“呃,我們是鞏偉的朋友,從香江來的,他托我們過來看看他的家人。”
方逸華撒謊。
“媽,我爸爸的朋友來看你了。”
鞏固讓開身體,請兩人進了屋。
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躺在床上,看的出來人很漂亮,隻不過好像生病了,氣虛體弱滿臉病態。
“鞏太太嗎,我們是鞏偉的朋友,特地從香江過來看你的。”
方逸華笑著做了自我介紹。
李夏慢慢地床上起身,邀請兩人坐在沙發上。
“媽,湯熬好了,小心燙。”
“嗯,你做飯去。”
“哎。”
李夏托著碗,碗底有毛巾墊著,燙不著手,她拿著湯匙慢慢攪動,讓藥湯涼的快一些。
方逸華探頭看了看,好奇地問道:“這裡麵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她想跟對方聊聊家常,消除彼此之間的陌生感。
“這是煮得螞蟻,偏方說能治病,你不能喝。”
李夏笑了笑,語氣溫柔地解釋了一句。
“嘔!”
方逸華瞪圓了雙眼,感覺一陣惡心感襲來,趕緊捂住了嘴,等發覺不對,又迅速地放下手。
她轉頭去看陳家駒,卻發現對方兩眼放光,一臉貪婪地盯著藥湯。
方逸華的臉色變得驚恐。
什...什麼意思,陳sir不會想喝吧,這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彆喝。”
陳家駒輕聲說道:“鞏太太,有病怎麼能用偏方治療呢,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能治病的。”
“想看病,就得去正規醫院呀!”
他痛心疾首地看著李夏,一臉沉痛。
“沒事的,偏方是鞏偉找來的,我喝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李夏不以為意。
“那也不能喝。”
陳家駒再次阻止李夏,“螞蟻這種東西怎麼能治病呢,這根本就不科學,我們是鞏偉的朋友,絕不能看著你耽誤治病的時間。”
“你說是吧?”
方逸華猛點頭,“對,沒想到鞏偉還是個文盲,淨搞這些迷信的東西,鞏太太,你還是彆喝了。”
“我真怕你喝這種東西喝出大病來。”
她起身走了兩步,滿臉嫌棄地從李夏手中接過藥碗,輕輕放在桌子上。
“我們家裡很困難,這雖然是偏方,但不用花錢。”
李夏隨口解釋了一句,固執地去拿碗。
“我有錢。”
方逸華和陳家駒同時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
剛才還想著怎麼把人騙去港島,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李夏瞟了他們一眼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她這是在婉拒了。
封建迷信對身體可能不好,但隨便花陌生人的錢那是腦殘。
“方逸華,香江警察。”
方逸華指了指大鼻子,“陳家駒,國際刑警。”
“你們...”
李夏神色驚疑不定,她聽到兩個警察上門,心裡十分擔心鞏偉的情況,“鞏偉怎麼了,他是不是在香江犯事了?”
“彆擔心。”
方逸華坦然說道:“他也是警察,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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