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
沙膽瞄了一眼彭文山,忍不住詢問宋子傑。
長官要查黃子洋,他這個西九龍的老資格當仁不讓,不但讓手下出去收風,還專門問過袁浩雲。
他覺得線索肯定能找到,但是需要時間。
現在宋子傑輕飄飄地說已經找到了,讓他很不服氣。
“阿傑,消息是哪裡來的?”
彭文山追問。
“行政部的師姐。”
宋子傑說道:“她們給我說了一件事。”
“三年前黃子洋辦過一個案子,有一個臨產的孕婦被人撞倒後死亡,黃子洋當場把疑犯抓了,不過那個人堅持說自己是冤枉的。”
沙膽點了一根煙仔細回憶。
這個案子他有印象。
當時孕婦家屬鬨到了總部,要求嚴懲凶手。
疑犯一開始說人是黃子洋撞的,但他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經過反黑組的審訊後承認了撞人導致孕婦意外死亡的事。
後來因誤殺罪名入獄三年。
“阿傑,你不會想翻案吧?”
沙膽連忙阻止,“不行呀,那件案子之所以能給罪犯定罪,是因為反黑組的人統一口徑指認他,最後他還親口承認了。”
“也許是刑訊逼供呢?”
宋子傑反問道。
“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罪犯身上的傷痕早就沒了。”
沙膽麵露難色。
他不想讓長官插手這種事,涉及到的警員太多了。
如果真的成功翻案,那就說明反黑組的人在做假證,到時候得罪那麼多的同事,為了一個黃子洋不值得。
彭文山也是同樣的看法。
不過他不是擔心得罪反黑組的人,一群警員還沒放在他心上。
關鍵是沒有證據,追這種案子純屬浪費時間。
“算了。”
彭文山沒了興趣,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還是讓沙膽慢慢跟吧,注意和他交往密切的社團人員,找機會從對方嘴裡套點情報。”
“沒問題。”
沙膽答應了。
宋子傑還不死心,“文哥,我想去見見那個人。”
沒找當事人了解具體情況之前,就不能說一點機會都沒有。
“去吧。”
彭文山揮手趕人。
他不覺得宋子傑能查出點什麼,反黑組不是白癡,不可能留下漏洞的。
不過小弟努力做事,他也不會攔著。
宋子傑招呼了一聲,帶著馬軍按照行政部師奶提供的地址去找人。
反黑組。
“昌哥,組裡是不是有行動,為什麼我不知道?”
黃子洋火氣很大。
不過他不敢在長官麵前顯露出來,隻能陪著小心詢問。
“你還有臉說?”
陸啟昌一臉的陰沉,“昨天你乾什麼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抓的那些學生,他們的家長差點攻占了反黑組啊。”
“惹完事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還要我來幫你善後,你是怎麼做督察的?”
“......”
黃子洋被罵懵了,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昨天他好不容易才把何敏從反黑組帶走。
先是把人送回學校,接著守到對方下班後請吃飯兩人才算和解。
就算這樣也沒有完全打消何敏心裡的芥蒂,話裡話外一直偏袒著那個該死的周星星。
等睡醒一覺回到反黑組,發現少了兩個警員。
問了一遍沒人知道去了哪裡,隻能跑來找陸啟昌。
“sorry,sir。”
黃子洋自知理虧,很乾脆的低頭道歉,“昌哥,再給個機會吧。”
“阿洋。”
“我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這個案子是刑偵組提供的線索,我準備親自盯著,你先歇兩天調整一下狀態吧,出去。”
陸啟昌自然從警員嘴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鑒於黃子洋和刑偵組的關係並不融洽,他不想讓雙方過多接觸。
“是。”
黃子洋心有不甘,恨恨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叮。
點燃煙仔深深地吸了一口。
很明顯,陸啟昌所說的線索應該就是彭文山給的。
媽的。
該死的彭文山,看樣子他手裡本來就有案子,而且是那種已經準備收網的。
如果那個家夥把案子交到自己手裡,那不是馬上就可以破案抓賊了?
可是對方偏偏不肯合作。
寧願找律師跟自己對著乾,也不交出指揮權。
“操。”
黃子洋猛地一揮手,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他在督察的位置上做了很久了,完全有可能憑借一個新的案子升到高級督察,可惜全被彭文山給毀了。
心裡越想越窩火,急需發泄一下。
“阿珍,給我收拾一下屋子。”
黃子洋吩咐了秘書一句,來到反黑組找到阿國,把人叫到樓梯間。
“阿國,有沒有能瀉火的地方,安全的。”
“sir,你好威,何老師沒法滿足你?”
阿國滿臉崇拜。
滿足個屁,我還沒得手呢。
不過他才懶得跟小弟講,每個男人都希望有這種誤會,他也不例外。
黃子洋咳嗽一聲,臉上掛著神秘微笑,“我每日不知多精猛,一個女人怎麼夠呢,彆廢話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時間太早了,洋哥。”
阿國為難地說道:“這時候很多小姐估計都沒睡醒呢,要不晚上再去?”
“廢話。”
黃子洋伸手點了點對方的胸膛,“晚上去我還用問你嗎?”
“洋哥,你彆著急。”
“我知道一個新開的地方,裡麵有特彆節目,你忍忍,晚上叫上阿邦一起去瀟灑啦。”
阿國嬉笑道。
黃子洋見阿國沒有路子,他又不想再去找以前玩膩的女人,隻能答應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阿國帶著長官和同事去了旺角一家剛開業的酒吧。
昏暗的燈光裡,三人靠在酒桌邊喝酒。
“洋哥。”
“你注意看這裡的招待生,有沒有發現跟彆的酒吧不一樣的地方?”
阿國得意洋洋地說道。
“嘁。”
黃子洋不屑撇嘴,“怎麼,考我呀,不就是沒穿統一製服嗎,我一進門就注意到了。”
阿國伸出大拇指。
“不愧是督察,觀察夠仔細,那你知道她們為什麼沒穿製服嗎?”
“喂,阿國。”
“彆賣關子了,我跟洋哥是來瀟灑的,又不是考升級試,那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阿邦不耐煩地催促。
“你呀,就是個急性子,一點情調都不懂。”
“嘿嘿。”
阿國湊過去低聲道:“這裡的招待生都是良家女,背著老公出來賺點外快補貼家用的。”
“哇。”
阿邦兩眼放光,“真的假的,良家師奶?”
黃子洋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心裡一股邪火往上蒸騰。
穩住。
自己是督察,什麼場麵沒有見識過,絕不能小弟麵前丟了長官的臉麵。
他喝了口啤酒,根本沒有嘗出來是什麼滋味。
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身邊端著盤子給客人送酒的招待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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