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炮眼珠一轉。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李長江,嬉笑道:“你贏了帶孩子離開,要是輸了嘛,脫光了走出去吧。”
“老板,你覺得呢?”
詹永飛露出意外的神色,繼而笑道:“這個主意不錯。”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副撲克,扔到李長江麵前。
“這是副新牌,要不要檢查一下?”
“不用。”
李長江神色嚴肅,把牌推還回去。
“哼。”
詹永飛撕開包裝冷哼道:“我賭了這麼多年,從來不跟無名小卒交手,看在範兆銘的份上,你是第一個。”
他把大小王挑了出來,簡單的洗了洗牌,又隨便切了幾次。
李長江精神高度集中,眼神死死盯著對方的手。
詹永飛的手指白淨修長,撲克牌在他的手裡仿佛有了生命,隨著對方的心意翻轉。
一句話的功夫,洗牌結束了。
李長江瞳孔一縮,狐疑地看向詹永飛。
太簡單了。
對方並沒有使用那些花裡胡哨的洗牌技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會玩牌的人隨便洗了一下。
“要不要切牌?”
詹永飛問了一句,見李長江沒有其他表示,右手微微用力,撲克牌從手中飛出,一張壓一張鋪在兩人之間。
“我們玩得簡單點,你能拿到兩張A就算你贏。”
李長江麵色凝重。
他俯身向前靠近紙牌,目光凝視著兩張A所在的位置。
刷。
他的左手迅速揮出,兩個手指直奔目標所在,而同一時間,詹永飛的手後發先至,搶先在牌麵上劃了一下。
太古城號樓宇。
彭文山陪著常滿和張文慧吃晚飯。
客廳裡的電視中正在播放連續劇秦始皇。
電話響起的時候,彭文山是不想接聽的。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西九龍轄區內不知道哪裡又發生了大案,刑偵隊又要加班了。
白天上班已經很累了,該死的古惑仔還能不能讓人休息了。
“文山,電話。”
常滿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想接。”
彭文山淡定夾著菜,就這白米飯吃的正香呢。
常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過去拿起了話筒。
“喂。”
“是阿滿姐嗎,我是妹釘呀。”
話筒那頭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
“妹釘?”
常滿回頭看了彭文山一眼,朝他招了招手,“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著急?”
妹釘不但著急,而且快要哭了。
她急匆匆地說道:“姐夫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妹釘,我在,你慢慢說。”彭文山接過了電話。
“姐夫。”
“詹永飛搶了仇傑的孩子,雞翼找他要人去了,詹永飛那個人很壞,他殺了範叔,我怕雞翼也會出事。”
“我想攔他,但是攔不住,姐夫,我該怎麼辦?”
妹釘聽到彭文山聲音,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趕緊把李長江的情況說了一遍。
“你在哪裡?”
彭文山平靜地問道。
他倒是不太擔心李長江會出事,詹永飛是賭徒,跟範兆銘的矛盾隻是賭神玉牌而已,犯不上殺害李長江。
人家坐擁賭船,身價不菲,估計都沒把他放眼裡。
“我在吐露港領航酒吧。”
“雞翼去了二樓,我也想上去,不過被詹永飛的手下攔住了。”
妹釘看著斜對麵的酒吧,把地址說了一遍。
“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過去。”
彭文山掛斷電話,拿起配槍和外套就要離開。
“文山,是不是李長江出事了,我也去看看。”
常滿擔心地詢問。
“你願意就跟著吧,阿慧,你彆去了,老實在家待著。”
“哦,你們快點回來,帶著雨傘。”
張文慧跑進屋裡,拿出來兩把雨傘遞給常滿。
兩人出了門駕車趕往吐露港。
汽車劃過雨幕穿梭在街道之中,路上車子行人不多,兩人很快便趕到了領航酒吧。
妹釘抱著雙臂蜷縮在酒吧的屋簷下,焦急地等待著。
一輛二手馬自達開著大燈,撕裂黑暗停在了她麵前。
看到彭文山和常滿下車,妹釘跑了上去。
“阿滿姐,你也來了。”
“姐夫,快,雞翼上去好長時間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彭文山領著兩人進了酒吧。
“妹釘,你全身都濕透了。”常滿驚呼一聲。
“我沒事。”
妹釘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時,有個酒吧裡的人走了上來。
“先生,這裡不對外開放。”
他的嘴角有些淤青,明顯帶著傷痕,眼睛不露痕跡地掃過妹釘。
這個女人他剛才見過,還想強闖二樓,不過被他們攔下了,
彭文山環顧四周,見到幾個人站在不遠處正看著自己,眼神冰冷,大有一言不合就趕人的架勢。
他從兜裡掏出委任證給眼前的人看了看,接著掛在胸前。
“跟我走。”
他不再搭理對方,徑直帶著兩女朝二樓走去。
“哎......”
那人還想阻攔,不過接觸到彭文山的目光後明智地閉上了嘴。
他隻是打工仔而已,沒必要為了那點工資得罪差佬。
“阿福,你怎麼把人放上去了?”
有人不解,走到他身邊詢問。
“那人是差佬,我可不想惹麻煩,要攔人你去,反正他們還沒走遠。”
阿福甩出一句,悻悻地轉身喝酒去了。
三人一路暢通無阻。
妹釘邁開步子頭前帶路,三兩步上了二樓後在大廳裡見到了臉色異常難看的李長江。
“雞翼,你沒事吧?”
妹釘伸手扶住對方,關心道。
“我沒事,你怎麼上來了?”
李長江拍拍她的手,安慰地笑了笑,笑容異常苦澀。
“我把姐夫他們叫來了。”
知道男友無事,妹釘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把身後的依仗說了出來,有身為督察的姐夫在場,一定不會出事的。
“......”
李長江收斂了笑容。
“他...們?”
“嗯,姐夫和阿滿姐,他們都來了,哎,你怎麼了?”
妹釘發現男友身體有些搖晃,急忙攙扶住了他。
“我被你害死了。”
吱呀。
彭文山剛開門,就聽到了李長江的哀嚎,聲音極其悲壯。
這是怎麼了?
好像讓人家輪了一樣。
“喂,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阿炮見到有人接二連三地闖進辦公室,打擾到了老板賭博的興致,便高聲怒喝起來。
前麵的女人似乎是李長江的女友,不值得防備。
後麵的那個男人給了他壓力,估計是李長江的幫手,得趁早趕出去。
他的右手偷偷伸進衣服裡,迎著彭文山走了上去,接著便看到了對方胸前的警員委任證。
草,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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