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
“這是漢斯集團販毒的報告,審訊、調查取證這幾天忙壞了,好在全都搞完了,該送的人已經送去了法院。”
宋子傑把一摞材料放在桌子上。
“辛苦了。”
彭文山放下棋譜詢問道:“那個叫阿翔的表現怎麼樣?”
“老實多了。”
宋子傑笑著點了點頭,“我把最累最辛苦的調查取證都交給他了,這家夥一句廢話都不敢講。”
“什麼最累最辛苦,警員的工作沒有高低貴賤的區彆。”
彭文山不同意宋子傑的說法。
他舉例進行了說明,“你看看總部大廳看大門的師兄,每天在前台無所事事,有人來了就登記、打個電話。”
“看起來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但架不住人家工作清閒呀。”
宋子傑想了想,嚇得渾身哆嗦,“一輩子守門員,薪水又低,廢柴啦,我寧願出去調查取證,也不想乾那麼清閒的活。”
“所以咯,你能給阿翔做事的機會,他應該感激你才對嘛。”
彭文山嘲諷了一句,拿起報告翻看。
從工地上的泰國佬屍體開始,案件的調查方向、尋找線索、說服毒蛇炳做內鬼、獲得毒品交易信息,到最後破案。
整個抓捕過程中各部門單位的職責和作用,誰乾了什麼事立了什麼功勞,材料裡寫的清楚明白。
而且重點寫了漢斯的落網,B隊跟著宋子傑沾光了。
“寫的不錯。”
彭文山滿意點頭,提筆在報告上簽了字。
“咚咚。”
“進來。”
劉佳琪推門問道:“彭sir,總督察室那邊電話詢問,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你要不要參加?”
“不去,讓程警長幫我轉謝總督察的好意。”
彭文山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劉佳琪麵露疑惑,大著膽子勸道:“彭sir,聽說B隊的ada方,還有其他幾個部門都會參加的,這可是一次露臉的好機會。”
“繼續說。”
彭文山示意對方不要拘束。
“我的意思是,案子是我們A隊破的,好處不能全都便宜給外人。”
劉佳琪鼓起勇氣說完,小臉漲的通紅。
她是督察秘書,這種話本來不該說的,不過她實在是覺得太吃虧了,怎麼都忍不住。
“說的也是,阿傑,要不你去?”
“彆,文哥,我才不去呢。”宋子傑連忙拒絕了。
“那就讓沙膽去吧。”
彭文山也不勉強宋子傑。
“他是A隊的老資格,又是警長,以前跟著袁浩雲的時候A隊的形象都是負麵的,這次出出風頭也是好事。”
“佳琪,你去跟程警長說,沙膽會代表A隊出席招待會。”
“ys,sir。”
劉佳琪大聲回答後離開。
無論是誰,隻要能參加記者招待會給A隊爭麵子,她都開心,哈,這次能好好地在行政組裡的姐妹們麵前顯擺一次了。
“阿傑,今天我不在總部,有事給我打傳呼。”
“知道了,文哥。”
港島總區警察總部,投訴及內部調查科。
馬軍強裝鎮定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三位長官。
以前的時候他經常往調查科跑,知道為首的那個女的高級督察姓許,出了名的毒嘴,很多督察都在她手裡栽過跟頭。
草,怎麼會落在她的手裡?
馬軍心中腹誹,一顆心提了起來。
他也知道這次的聆訊非同尋常,結果會決定他能否繼續當警察,縱使他是調查科的常客,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許情翻了翻資料,冷著臉說道:“馬軍。”
“現在由我、李sir、王sir對你正式發起聆訊。”
“有市民投訴,說你在執行警務的過程中,在麵對毒販的反擊時防衛過當,失手把毒販打成了白癡,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sir、王sir坐在兩邊,神色詫異地看向長官。
毒販?
法院都沒庭審判決,人家隻是疑犯而已,這就給扣上毒販的帽子了。
還有,襲警、防衛過當、失手,有這麼說話的嗎?
這是聆訊,不是給警員辯護呀,長官!
你這偏心偏的也太明顯了,這背地裡得收了多少錢啊!
求帶,俺也想賺外快。
馬軍當然有話說。
他下意識地辯解道:“ada......”
嗯?
話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想說的話,人家都替他說完了。
馬軍結結巴巴地重複道:“那個毒販襲警,我被迫還擊,我沒想過把人打成白癡,我打他是為了製止他的行為。”
“隻一拳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是無心的。”
許情在紙上快速做著記錄,等馬軍講完並沒有什麼新鮮的說辭,就把工作交給了其他人。
“我問完了,李sir,王sir,你們還有問題嗎?”
“沒有。”
“我也沒有。”
兩位督察連問都不想問了,長官擺明了要保人,還問什麼?
許情點頭,“那好,聆訊到此結束,馬軍,你去把下一個警員叫進來。”
馬軍一臉懵逼。
這就完事了?
他神情恍惚地起身走出聆訊室,把一個交通警叫了進去,自己則靠在牆上冷靜一下。
“完了,聽說今天是毒嘴ada許主審,你看那個家夥明顯審暈頭了。”
有人小聲說道。
“是呀,好家夥,這人好像是馬軍哎,是個慣犯了,看這表情恐怕是攤上大事了。”
“師兄,毒嘴ada許是哪位長官,我聽著有些害怕。”
一個麵色稚嫩的新晉警員聲音顫抖地詢問。
“第一次?”
師兄瞥了一眼新警員,不懷好意地問道。
“是啊。”
“唉,那你可慘了,ada許是出了名的難纏,抓住一點小毛病都能讓人不死也脫層皮,你頭一次聆訊就碰到她,算你倒黴了。”
“也不能說全都是壞事。”
其他人勸說道:“經曆過ada許的毒打,以後應付其他長官時就會顯得很輕鬆了,這也算是一種成長。”
萌新警員瑟瑟發抖。
馬軍自然能察覺到聆訊的情況不正常,不過他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反正目前看起來好像不是壞事。
走出警察總部,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
“文哥。”
馬軍上了彭文山的車,高興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專門來接你的。”
彭文山發動汽車走人,“出事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馬軍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是客套話,實際上他知道找彭文山根本沒用,不想讓長官跟著操心費力。
“聆訊結束了吧,過幾天來西九龍幫我。”
“好的......文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
馬軍反應了過來試探地說了一句。
“是啊,隻是沒告訴你而已。”彭文山衝他挑了挑眉。
“文哥,你好威。”
馬軍懸著的心一下子落地了,神情明顯高興了起來,“跟你做事我最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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