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順著肥波的手摸到了傷口處,入手是一個彈孔,邊緣處有些布料的毛刺,再深處是彈頭鑲嵌在了防彈衣上。
馬軍一愣,又摸了摸,防彈衣上乾燥無比,根本沒有血跡。
“操,肥波,你沒中彈,你穿著防彈衣呢。”
馬軍咬著牙在肥波的耳邊小聲嘀咕。
“嗯?”
肥波精神一振,仔細感受了一下疼痛點,好像隻有擴散性的疼,並沒有那種一根鐵棍捅穿**的疼痛和麻痹感。
丟人了。
他趕緊掩飾道:“可是真的很疼呀。”
“廢話,被子彈擊中當然疼了,又不是玩具槍。”
馬軍從肥波手裡奪過霰彈槍,慢慢的跪坐在地,既然肥波沒事,他就準備開始反擊了。
馬軍把盾牌蓋在肥波的身上,向著長官的方向一點點摸過去。
“踏,踏。”
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又有一批槍手衝著彆墅跑了過來。
“彆進來,找其他入口。”
剛才那個暴戾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阻止了外麵的槍手進來送死。
腳步聲一頓,接著四散奔走,朝著左右兩邊散去。
靠。
還知道運用戰術。
這要是讓槍手從兩個方向衝進彆墅左後夾擊,可就真的頂不住了。
彭文山顧不得是否暴露位置了,高聲喊道:“注意兩邊。”
緊接而來的又是一陣步槍掃射,壓住了他的聲音,突突突子彈橫飛,打的水泥亂射,子彈跳動彈射的動靜都能聽得到。
楊倩兒繼續往他懷裡鑽,恨不能鑽進他的身體裡。
彭文山摟住她的肩膀,靠在柱子上喘息,耳邊嗖嗖嗖的破空聲太嚇人了,跟死神拿著鐮刀揮舞一樣碰著就會玩完。
“噠噠噠。”
MA的槍聲響起,密集的子彈掃射過去。
彭文山也不知道是哪個夥計見到他有危險,開槍壓製了槍手持續的射擊,給他爭取到了轉移的機會。
他不敢耽擱時間,抱起楊倩兒從承重柱後麵竄了出去,先是在沙發後麵躲了一下,接著跑到另外一根承重柱後藏起來。
“哢嚓。”
左邊的房門打開,一群人邁著雜亂的腳步聲衝了進來。
“大哥,你在哪裡?”
“怎麼這麼黑,開燈呀。”
這群人還沒有摸清狀況,咋咋呼呼生怕彆人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
“轟。”
霰彈槍特有的槍鳴聲暴起。
毫米左右的槍管噴射出粒圓頭彈,彈丸剛出槍膛就開始分散,呈麵型射向前方,速度也就比步槍子彈稍慢一點。
這種槍的特點就是近戰不需要瞄準,基本上對著大概的方向打過去就行了,00米之內形成一片不規則的彈雨進行無差彆打擊。
如果覺得一槍不夠,那就多來兩槍,保證槍口所指寸草不生。
躲在黑暗裡開槍的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轟,轟。”
一槍打完之後那人又來了兩槍,然後在被攻擊前躲了起來。
大廳左邊的方向瞬間嘈雜起來,全是倒在地上的槍手發出的痛苦呻吟聲。
右邊的槍手趁機端著步槍掃射開路,往大廳裡邊滲透。
刑偵組的人也不會乾看著,紛紛從藏身的地方閃身出來還擊,奈何對方人多火力猛隻能邊打邊退。
“噠噠噠。”
“啪啪啪。”
接連不斷的槍聲響起,瓷磚、家具、裝飾品、玻璃劈裡啪啦的不斷爆裂破碎,大廳內亂作一團。
王建軍帶著手下不斷壓縮警察的活動空間。
他的槍法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槍口指向的方向,很容易就能把警察的火力打啞,逼得警察亂跑亂跳進行躲避。
“滴滴滴。”黑暗中傳來警報的聲音。
王建軍腳步一停,從腳下撿起一枚報警器,眼珠一轉悄悄的躲了起來,據槍準備好之後按動了報警器。
滴滴聲再次響起。
許正陽隨手把插在腰間的接收器扔掉,身形一矮,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兩次變換位置。
王建軍接連開槍,子彈跟著對方的動作打出了一條橫線,每次都是差了那麼一點才沒打中。
有槍手協助王建軍開槍,兩把霰彈槍和步槍隨之反擊,雙方混戰在一起邊打邊躲,大廳裡亂成了一團。
“轟。”“噠噠。”“轟。”“啪。”
“哢。”
“哢,哢,哢。”
接連響起的空倉掛機聲越來越多,槍聲減小。
“沒子彈了。”陳晉喊了一聲。
“我也是。”宋子傑出聲。
槍手一聽精神大振,端著AK瘋狂掃射,火力覆蓋的地方碎石紛飛家具破碎,打的人根本沒法抬頭。
“轟。”
“一群傻仔,老子還有呀。”
馬軍開了一槍掃倒一片槍手,但立刻被更強大的火力壓製住了。
他躲在掩體後,臉上露出苦笑,隨手把沒了子彈的霰彈槍扔到腳下,掏出了點三八。
完了。
這下真的沒子彈了。
嗅,嗅,什麼味道,煤氣?
我草,管道被打漏了嗎!
“住手,彆開槍了,有煤氣小心爆炸。”
王建軍在發現煤氣泄漏的第一時間阻止了手下繼續開火,他來港島是為了賺錢可不是為了送命。
槍手們很聽話,槍聲停止,緊接著房內燈光大亮。
“快躲起來。”
暴露在燈光下的槍手嚇得嗷嗷怪叫,趕緊往沙發桌子後麵躲避,還有人乾脆趴在了地上。
等了一會沒有聽到槍聲,這才小心地走了出來。
王建軍帶著二十多個小弟守在門口,看著對麵六男一女。
女的是楊倩兒,他手裡有對方的照片,金主指定必須要乾掉的人,旁邊六個是保護她的警察。
媽的,這些死差佬竟然穿著防彈衣,難怪打了半天一個都沒打死。
王建軍看了看身後還剩下一半的小弟,心疼的要命,死了這麼多人還沒殺了目標,這趟生意虧麻了。
不過還好,人少了分得錢就多了。
“現在整個屋子都是煤氣,大廳的門鎖了窗戶也是防彈的,誰敢開槍我們就同歸於儘。”
許正陽把手槍扔在了地上。
“肥波,阿傑,把槍收起來。”彭文山率先把槍插回槍套。
槍手們忙不迭地退下彈匣扔掉步槍,生怕自己受到刺激以後忍不住開槍,到那時所有人都要被炸死。
“哼,原來你是故意放的煤氣,難道你不怕死嗎?”
王建軍獰笑冷哼,舉起手裡的黑星對準了許正陽。
“我是保鏢,保護當事人的安全比活著更重要。”許正陽一臉平靜地說道。
“哈哈哈,保護當事人?”
王建軍一臉囂張,“我手下有二十多個兄弟,你們才幾個人,加上女人才七個,我靠人數就能堆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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