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雙眸驀然睜大。
原來還錢是假的,抱大腿才是真的,她一臉震驚的看著韋吉祥,眼中漸漸泛起異樣的神采。
這才是她愛慕的那個男人,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韋吉祥顯露崢嶸了。
從閨蜜死去的那一天開始,韋吉祥就把鋒芒隱藏了起來變得懦弱和膽小,直到現在兒子和女人再次受到威脅,才找回了曾經的鬥誌。
有勇,有謀,魅力十足,傾倒萬千女人的心。
“吉祥哥~~~”
露比撲到男友懷裡撒嬌。
韋吉祥笑了笑,拍拍露比讓她坐好,自己則皺眉沉思。
“怎麼了?”
露比語氣輕快的問道,這會兒她覺得無比的心安,天塌下來都不怕。
“洪仔的錢籌到了,剩下的就是掃毒組了。”
“陳太龍這個王八蛋,私底下販賣毒品還把罪名安在我的頭上,他是坐館的兒子,不好辦法呀。”
韋吉祥把心中的難題說了出來。
當年太子賭博欠了喪波一筆錢,喪波討債的時候太子根本不想還,差點被喪波砍死。
危急時刻,是韋吉祥拚命救了太子,他砍瞎了喪波一隻眼睛,老婆卻被喪波開車撞死了。
太子很感激韋吉祥的救命之恩。
兩人合夥開了一家盜版碟片的公司,刻錄盜版光碟賺錢,還專門簽訂了合同。
合同的內容是英文書寫的,韋吉祥小學二年級畢業,漢字都認不全,更彆說英文了,稀裡糊塗之下當了負責人。
公司後來所有的業務文件上麵,全是他的簽名。
沒想到太子表麵上拿著光碟做幌子,背地裡卻在販賣毒品,被掃毒組尋著蹤跡找上了門。
韋吉祥這麼多年連盜版光碟的錢都沒有分到,就因為是公司負責人,還把販毒的罪名給背上了。
這很冤。
更冤的是,喪波記恨他,出獄以後來找他報仇了。
所有的事全趕到了一塊,兒子和女人遭了大難,自己還被掃毒組盯上了。
韋吉祥的壓力很大。
他迫切的想找出一個辦法,平安的渡過這次難關。
於是他找上了彭文山,想利用人家一次,可惜人家不上當。
就很煩。
他在思考自己有什麼價值,可以打動彭文山。
“吉祥哥。”
“我聽說有關毒品的案子都是大案,破了這種案子,會不會對彭sir有好處?”
露比提醒道。
“好處肯定有。”
韋吉祥點點頭,“不過這樣一來,就算是跟警察合作出賣社團了,坐館不會放過我的。”
“吉祥哥,你說的不對。”
露比搖頭反駁道:“太子讓你出頭負責碟片公司,分明就是讓你替他背黑鍋,販毒呀,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沒有坐館的意思?他們是父子呀!”
“他們本來就不想讓你活,你還顧慮那麼多乾什麼,隻要警察想保你,一定會有辦法的,總比你自己乾坐著強。”
韋吉祥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有決斷的人,在露比的提示下,看清了事情的本質,已經下定決心跟社團反目。
“你說的對,陳眉父子敢坑我,我就讓他們死,以後誰也不能欺負我們,大聲說話也不行。”
韋吉祥一臉決絕的保證,擲地有聲。
“喂,你們兩個,一杯咖啡要喝到什麼時候呀!”
有人大聲喊道。
韋吉祥扭頭,怒目而視。
餐廳服務員更凶,高聲叫道:“怎麼,不服氣呀,知道這是哪裡嗎!”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走,馬上。”
韋吉祥秒慫,趕緊賠笑臉。
孩子的病情要緊,沒空跟一個服務員計較。
“哼。”
“耽誤我下班,還敢跟我瞪眼,不知道老子有後台呀,撲街。”
在服務員罵罵咧咧的問候中,兩人趕去佩華律師事務所。
彭文山回到辦公室,撥通了張文慧的電話,把韋吉祥的情況說了一遍,讓她解決韋洪的醫療費用。
“用錢就去找老媽。”
“明白。”
張文慧答應一聲,緊接著說道:“文哥,韋吉祥一家人好可憐。”
“那也沒辦法,隻能幫到這裡了,貿然插手掃毒組的案子,麵子上過不去,我能給他手術費已經算是幫人幫到底了。”
彭文山更多的考慮是警隊同僚的態度。
還是那句話,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無親無故的他懶得管,為了一個韋吉祥得罪掃毒組不值得。
“如果他真是冤枉的呢?”
張文慧沉默了片刻,突然說了一句。
“為什麼這樣問?”
彭文山愕然,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人都被掃毒組抓了,就這樣還能出來,說明警察手裡根本沒有證據,所以我才說他是冤枉的。”
張文慧情緒不高,聲音有些低沉。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然後呢?”
彭文山預感到事情的走向可能會發生偏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文哥,我覺得他跟我有點像。”
“那一次周偉生冤枉我藏錢,還派了人跟蹤我,當時我嚇壞了。”
“而且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保護我,而是利用我引出周偉生,然後抓捕疑犯,我不怪你,因為你在履行警察的職責。”
“現在我聽你說了韋吉祥的事情以後,就想起了曾經的我,可憐又無助。”
張文慧的聲音哀婉語氣幽幽,像是在控訴渣男。
彭文山扯了扯嘴角,不知該怎麼回話。
他確實利用過對方,而且是惡意的。
當時他已經找到了失蹤的美金,但為了引誘周偉生出手,他故意隱瞞了這一點。
張文慧到現在都不知道裡麵的內情,她還以為警方真的懷疑她把錢藏起來了呢。
彭文山也不敢讓張文慧知道,怕她跟自己拚命。
嘶。
難道我真的很渣?不對,我對她是真心的,常滿也是。
“你同情他?”
彭文山摸了摸下巴,同病相憐還是觸景生情?
“文哥,你在我心裡是最正直的警察。”
“小孩子已經沒了一隻眼睛,他老爸再被人冤枉入獄,就算他的眼睛好了又怎樣?”
“剛才你還說救人救到底,為什麼不幫幫韋吉祥?”
張文慧輕輕一碰嘴唇,就把一個難題扔給了彭文山。
胡亂插手彆人的案子,是想搶功勞還是想搶功勞?
一旦給人產生了這樣的印象,還怎麼在警隊裡麵混。
彭文山猶豫了。
電話那頭。
張文慧抓著話筒,凝神傾聽,沒有等來拒絕的話,這讓她眼前一亮。
她太了解彭文山了,沒有立刻反對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文哥```”
“停,不許撒嬌,下不為例,以後不許再提以前的事了。”電話裡傳來彭文山的聲音。
“嗯,嗯,隻此一次。”
張文慧連聲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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