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心竅。
外麵全是警察,這家夥竟然還有心情在裡麵玩女人。
彭文山都要忍不住佩服對方了。
是女人長得太漂亮了,還是這家夥覺得刑罰太輕,自己不在乎,警察就拿他沒辦法?
或者是覺得,反正罪犯已經實施,乾脆破罐子破摔,先占了便宜再說?
“叫什麼?”
彭文山踢了踢男人的小腿。
“阿sir,我叫阿林。”
阿林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回答問題時也沒有抬頭,就那樣臉朝下說話。
“怕什麼,我又不會打你。”
“喂,你露著半個屁股跟我說話是不是瞧不起我?站起來,把褲子穿好。”
彭文山好言相勸。
阿林扭頭看看彭文山,見對方不像是在說反話,便小心翼翼的抓著褲子站了起來。
他轉身係好腰帶,低著頭不敢動彈。
“阿林。”
“你真夠可以呀,我們在外麵抓賊,你在裡麵玩女人?你的心真夠大的啊,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阿林搖頭,打死都不承認!
“阿sir,我根本沒碰她,我剛把衣服脫了你們就來了,這怎麼辦事呀?”
彭文山不管。
你說沒搞?看也不行!
苗誌舜在場,他拿對方沒有辦法,默默記下了對方的名字,準備借韋吉祥的手出口惡氣。
這可不是借刀殺人。
阿林欺負的是韋吉祥的女人,韋吉祥找他報仇,天經地義。
九龍城警署的人很快趕到了。
帶隊的叫楊智龍,督察級,簡單了解情況後指揮手下做事。
“封鎖現場,扣白車,讓法證部過來一趟。”
這是九龍城警署的案子,苗誌舜和彭文山沒有隨便插手,免得引起警隊同僚的不快。
陳家駒跟在彭文山身後左右移動,好像在故意躲避某個人的視線。
一次,兩次,忽左忽右。
苗誌舜看過的眼神很古怪,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似乎發現了一些秘密,嘴角還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家駒,你搞什麼?”
彭文山沒好氣的低聲詢問。
“那個黑皮小子,我打過他,在海王酒吧,當時我還搶了他的槍,今天又碰上了。”
陳家駒提醒。
大眼黑皮,何尚生。
“彆擔心,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他肯定忘了,何況當時你還化妝了呢。”
“還是小心點好,省的被認出來大家都尷尬。”
有道理。
彭文山也不想多待。
“楊sir。”
“現場情況大體就是這樣,詳細的報告你明天派人到中區警署來拿,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
楊智龍點點頭,把人送出門。
“彭sir,苗sir。”
“你們那份報告不需要寫了。”
“案子很簡單,匪徒當場被抓,受害人也送去了醫院,隻等法證部的報告出來就能結案了。”
這人倒是乾脆,沒給他們添麻煩,做事做人很有分寸。
“這樣最好。”
幾人客套兩句分開。
刑偵組大房。
一大早,彭文山見到陳家駒坐在工位上有些意外。
“家駒,不休息幾天?”
陳家駒嘴裡啃著湯包,吃的不亦樂乎,聞言喝了一口水吞咽了食物才說道:“閒不住,我喜歡和兄弟們待在一起。”
彭文山伸出大拇指由衷讚歎,“不愧是模範警察。”
“那正好,你跟一下張鐵全的案子,具體情況問大嘴,後麵是收尾的工作,不閒也不累,打發時間剛剛好。”
“交給我吧。”
陳家駒繼續啃包子。
“肥波,金十二的案子你負責,儘快把報告做完。”
“ys,sir。”
肥波答應一聲,接著詢問道:
“文哥,史強怎麼辦?”
“我去行動組問過了,李sir那邊已經結案,定了個尋常的打架鬥毆,根本沒讓法證部勘察利通車行的現場。”
差點把史強給忘了。
彭文山摸了摸下巴,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他借李sir的手收拾史強,利用的是金十二打人並誣陷的案子,這件事做的很隱晦。
李sir不知內情把金十二給放了,意味著他在無意之間,救了史強一次,還間接導致了張鐵全的重傷。
雖然這個人瀆職,但沒有故意針對彭文山。
這讓他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給李sir添點堵?
“文哥?”
肥波見長官陷入沉思,輕輕叫了一聲。
“嗯?”
彭文山根本沒把史強放心上,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利通車行損失有多少?”
“估計得有十二萬。”
“讓他賠十五萬。”
“這......”
肥波有些猶豫,“我們查過史強的資料,爛仔一個,家裡也沒人了,他根本拿不出來。”
“沒錢就去蹲苦窯,你給史強講明白,讓他自己選。”
“文哥,我們手裡沒有證據。”
肥波提醒道。
這才是他糾結的原因,法證部沒去利通車行提取生物性痕跡,證據早就沒了,把人送到裁判法院也沒用。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嗯,是有點麻煩,不過問題不大。”
“行動組有報案的筆錄,車行老板和夥計是人證,這些足夠了,援助律師的水平也就那樣,況且他們才不會對沒錢的客戶上心呢。”
彭文山揮手趕人。
他嘴上說的輕鬆,心裡卻對李sir產生了不滿,本來收拾史強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卻打了一個問號。
不夠完美。
“阿傑,跟我來。”
彭文山把宋子傑叫到辦公室,讓他坐在沙發上,先幫對方點燃香煙,接著露出慈父般的笑容看著阿傑。
宋子傑坐立不安,表情有些忐忑。
“想不想幫張鐵全出口惡氣?”
彭文山笑眯眯的問道。
“金十二已經死了。”
阿傑小心翼翼的說道,他不知道長官想乾什麼,那個笑容讓他心裡沒底。
“還有李sir,他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彭文山一本正經。
“文哥,你不是說跟李sir硬剛得不償失嗎?”
阿傑不懂就問。
“所以我們不能跟他正麵交鋒,得迂回著來。”
“阿傑,你想想,金十二打了人還誣陷彆人,如果李sir嚴格執法把金十二抓了,那後麵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
“問題來了,為什麼金十二能走出警署大門?”
“如果這個問題讓投訴及內部調查科知道了,會怎麼樣?”
彭文山循循善誘。
“文哥,那天晚上我就是這麼想的,可你不同意。”
宋子傑馬上指出了矛盾點。
“不一樣的,阿傑,涉及到襲警罪案,問題的性質就變了,”
“而且我們也不需要直接出麵,隻要在報告裡麵稍微的提一句就行了,剩下的讓調查科去查,無論結果怎麼樣,都跟我們沒關係。”
“你在報告這方麵比較有心得,這事兒還得靠你。”
“文字這東西,能救人,也能害人,就看你怎麼用了。”
宋子傑若有所思。
長官好記仇,心眼多,千萬不能得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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