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傑觀察到來自長官的危險眼神,趕緊解釋道:
“你誤會了,文哥,我指的是今晚的事。”
“哼。”
彭文山冷冷地說道:“沒法幫。”
“如果他是打人,我可以幫他把事情壓下去,如果他把人殺了,我也可以幫他跑路。”
“現在不上也不下,有頭沒有尾,沒法幫。”
宋子傑乾笑一聲,見彭文山不想管,心裡有些著急。
殺人跑路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看來長官也不認同張鐵全的行為。
“文哥,那不至於。”
他心善。
明知道警隊同事可能會遭到報複,做不到冷眼旁觀。
可惜他隻是一個警員,手下沒人,連自己的身份都有點尷尬,想幫忙都不知道該怎麼幫。
“文哥,你覺著金十二會怎麼做?”
“不外乎時間、地點和方式。”
彭文山摸了摸下巴,“吃屎大辱呀,金十二肯定會報複。”
“張鐵全心裡也有數,這幾天一定會防備著金十二跟蹤下黑手,金十二也明白這一點,他會趁著張鐵全放鬆警惕的時候做事。”
“什麼時候最容易放鬆警惕呢?”
“白天,執行公務的時候,他是交警,如果有人違章,把他引到巷子裡,不對,太明顯了。”
“不用引到巷子裡,就在大街上,再加一個疲勞駕駛的司機就能把人撞死了。”
“地點和方式大體就這樣了。”
“但是時間呢?”
“阿傑,彆想太多了,萬一人家金十二臥薪嘗膽,十年以後再動手呢,根本沒法幫的。”
彭文山扔下宋子傑,開車回家。
一位故人的到訪,讓他非常意外。
“文山,你看誰來了?”
常滿跑到門口歡迎男友回家,臉上全是欣喜的神色,抱著彭文山的胳膊來回晃動。
李長江。
他剛剛從沙發上站起身,身邊緊挨著一個靚女,兩人神色有些拘謹,又有些歡樂。
“姐夫,你回來了。”
“很長時間沒見麵了,我過來看看你和表姐。”
彭文山把外套遞給常滿,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長江,你能來看我,姐夫很高興,帶禮物了嗎,沒帶的話姐夫不喜歡。”
李長江......
靚女古怪地看向男友,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差佬,怎麼感覺有點逗比呢?
“哈哈,開個玩笑,坐,彆站著,這裡就是你的家,帶禮物不顯得見外了嘛,靚女,你也坐。”
彭文山拉著李長江坐下,上下打量一番。
頭發留長了,梳了個三七分的發型,穿著皮衣和牛仔褲,打扮很新潮,一點也看不到以前那個土裡土氣的樣子了。
此時正一臉微笑的看過來。
“很好,精神頭很足。”
彭文山拍了拍對方健壯的肩膀,看向靚女,“這個是哪位?介紹一下。”
靚女的眼睛不大,還是個單眼皮,嘴唇厚了點,但臉型協調,很耐看。
“妹釘,叫姐夫。”
“姐夫,我叫妹釘,雞翼的女友,未來的老婆。”
妹釘性格豪爽,一點也不客氣,直接以李長江的老婆自居。
“喂。”
“你不要自作多情,哪個說過要娶你了?”李長江不滿地說道。
“怎麼,你還敢去找彆的女人?”
“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敢背著我偷人,小心我閹了你。”
妹釘的脾氣夠辣的,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神采飛揚的朝氣。
“怕了你啦,彆說了,讓人看笑話。”
李長江伸手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喝茶。”
常滿把茶杯遞給三人,高興地說道:
“長江,人家妹釘多好的姑娘呀,既然跟了你,你就得好好對待人家,不然我不饒你。”
“謝謝表姐,雞翼,你聽到了,我可是有背景的。”
妹釘親昵地靠近常滿,向著李長江示威。
李長江趕緊舉手投降。
“文慧呢?”
“去買食材了,今天晚上多燒幾個菜,給長江和妹釘接風。”
沒過一會兒。
張文慧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家門,妹釘麻溜的迎了上去,接到自己手裡就往廚房走。
常滿跟了進去,兩個女人開始收拾食材準備燒菜。
“你也去呀。”
彭文山攆人。
張文慧還沒學會做菜,這會兒賴在彭文山身邊想偷懶,“我給你們倒茶。”
“不用,嫂子......”
李長江愣住了。
他是常滿的‘表弟’,彭文山是常滿的男友,張文慧是彭文山的女人,這該怎麼論?
“叫慧姐。”彭文山提點對方。
“哦,慧姐,你專門給我倒茶我可擔待不起,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我來倒就行了。”
張文慧滿臉苦澀,不情不願的走進了廚房。
她可喜歡倒茶了,才不想燒菜呢。
可惜李長江不了解內情,還以為慧姐太過熱情呢,趕緊拒絕了人家的‘好意’。
“長江,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彭文山喝了一口茶水,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李長江隻去過他以前在油麻地租的房子,現在的太古城新家的住址對方不該知道的。
彭文山一進門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聯係過春哥,他跟我說的。”
李長江隨口解釋了一句。
彭文山點點頭,這個理由符合他的猜想,估計蛇仔春巴不得李長江能找上門來呢。
“上次離開之後,你跑去哪裡了?這麼長時間沒聯係,也不知道給我報個平安。”
彭文山假裝生氣。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李長江回憶道:“那個時候剛到港島,這裡的每一個地方對我來說都有新鮮感,所以我就到處走、到處看。”
“後來在吐露港附近認識了一個叫範兆銘的人,他是一個賭術高手,機緣巧合拜了師傅,就在那邊安定了下來。”
“銘叔有一條漁船,經營著一個小型賭場。”
李長江知道彭文山不是那種正直高潔的警察,也沒隱瞞範兆銘的信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等一下。”
彭文山打斷他,詢問道:“你彆跟我說,你放著我給你找的正經工作不乾,跑去做老千?”
“姐夫,我不是老千。”
李長江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
“賭場條件簡陋,客人魚龍混雜,時不時就會遇到老千攪局,我隻是幫著管理,對付一下老千。”
彭文山可不好糊弄。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李長江的胸口,“那不還是老千?”
“靠賭博吃飯,你傻了?”
李長江沉默一下,輕聲說道:“不會經常賭的,我學的很快,一般的賭客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哦。”
“那我是不是還要恭喜你,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高手,天生的老千?”
彭文山語帶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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