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坐。”
彭文山扔給宋子傑一根香煙,示意對方隨意,自己則拿著檔案翻看。
好一會兒他才看完。
檔案裡的資料和他掌握的差不多,隻有一點出乎預料。
“阿傑。”
“四年前,你通過了見習督察公開招聘考試?”彭文山詫異地問道。
宋子傑緩緩點頭,臉色平靜地說道:“沒錯。”
“後來我老爸被人殺死,警隊在調查案子的時候,發現我大佬宋子豪是黑社會分子。”
“他瞞的我好苦,我根本不知情,見習督察一天都沒做,直接降職當了警員,一乾就是四年多。”
彭文山惋惜道:“可惜了。”
“還好吧。”
“警隊沒把我革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升職什麼的我不在乎,我隻想做一個好警察。”
宋子傑語氣消沉,偏偏硬是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警務人員的家屬混黑,他還能穿著警皮,警隊確實網開一麵了,不過升職的話,除非有人擔保,否則根本沒有希望了。
哼。
彭文山見對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冷笑一聲,在他麵前都演起來了,阿傑越來越有當臥底的潛質了。
“噢。”
“我本來還想推薦你參加警長遴選,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吧。”彭文山雲淡風輕地說道。
“彆,文哥。”
“我要,我肯定要呀。”宋子傑一秒變臉,咧著嘴滿口答應。
“你不是說不在乎升職嗎?”
彭文山反問。
“怎麼可能呢,能升職誰還傻乎乎地做警員,薪水差好多的,文哥,我是聰明仔。”宋子傑眉開眼笑地說道。
“行吧。”
“刑偵組裡就你看起來還算順眼,這種機會也隻有你能把握住。”
“我準備辦一件案子,等結束以後,我請驃叔親自給你寫推薦信,怎麼樣?”彭文山笑眯眯地說道。
“thank,you,sir。”宋子傑起身行禮。
“呐。”
“這是卷宗,你看看。”彭文山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譚成的?”
“這人我熟的很,他的資料我都記在心裡的,不用看。”宋子傑拿起文件翻了翻,驚訝道。
彭文山也不意外,點了點頭詢問道:“我正在找譚成造假鈔的突破口,你有沒有想法?”
“跟蹤他或者找線人提供情報。”
“要麼在譚成交易的時候給他來個人贓並獲,要麼找到譚成造假鈔的窩點,直接抓人。”
“文哥,你把這件事交給我,我肯定能做好。”宋子傑信心滿滿地保證道。
“再想想?”
彭文山掏出香煙,阿傑趕緊點上。
“呃。”
“這是正常流程了,其他辦法我想不出來。”阿傑抓了抓頭發,苦惱地說道。
彭文山提醒道:“上一次在金夫人夜總會,我記得你說過,你跟蹤譚成很長時間了,文建仁為此還阻止過你。”
“結果怎麼樣?”
宋子傑歎氣道:“沒有結果,譚成做事很謹慎,我抓不到他的把柄。”
譚成這個人外表斯斯文文的,實則性格隱忍為人陰險,做事會動腦子,從來沒有留下過犯罪的證據。
他確實跟蹤過譚成很長一段時間,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要是靠跟蹤取證,那得等到什麼時候,還要不要升職了?
就很煩。
“文哥,你說怎麼辦?”宋子傑一臉期待地問道。
“找你大佬呀。”彭文山理所當然地道。
“他?”
“沒用的,他的消息早就過時了。”
阿傑神色糾結,滿臉的不情願。
一葉障目。
消息是過時了,人還在呀,打入偽鈔集團做個內線不要太簡單。
“阿傑。”
“你對宋子豪的態度不正常,有一種偏執的仇恨,到底怎麼回事?”彭文山詢問道。
“我老爸被他害死了。”
宋子傑深吸一口氣,恨恨地說道。
“廢話,我看了你的檔案,當然知道這件事。”
彭文山繼續追問道:“殺人凶手被你打死了,幕後指使者還沒找到。”
“確切地說,你老爸是被宋子豪連累死的,而他在灣島蹲了三年苦窯,已經為過去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他在做正行,卻偏偏用對待疑犯的態度審訊他,是不是因為他的存在影響了你升職?”
“我沒有。”
宋子傑內心深處的陰暗心思被揭穿,整個人慌得一批,害怕遭到長官的嫌棄。
為了個人私欲,枉顧親情,印象分直接掉到底兒。
他不想再體會一次跟著文建仁的時候,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宋子豪是故意害死你老爸的嗎,他心裡不痛苦嗎?”
“為了這件事,你突然把二十多年的兄弟親情全都扔掉,死活不願意嘗試著去原諒宋子豪。”
“阿傑,你的這種情緒在我看來是有問題的。”
彭文山舉著親情的大棒,狠狠地敲打宋子傑。
他不關心對方怎麼想,讓宋子豪幫他破案,才是他想要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阿傑又沒有吃虧。
彭文山臉上掛著正義的光,眼神如獄,審視著宋子傑。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鈴聲讓宋子傑渾身哆嗦,看向座機時偏偏放鬆很多。
不管是誰打的電話,他都想感激對方,太及時了,剛才他險些被彭文山的氣勢壓到崩潰。
“林sir。”
彭文山接起電話,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文仔。”
“君度酒店的案子我看過了,做的很好,不愧是警隊傳奇,你有本事,我的臉上也有光呀。”
林雷蒙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thank,you,sir。”彭文山挺直腰板,大聲回道。
“家駒快回來了,有時間你們兩個過來看我,陪我吃頓飯。”
“林sir,你不說我們也會去的,一定。”
彭文山掛斷電話,皺起了眉頭。
君度酒店的案子,上個星期已經開過發布會了,按理來說,林雷蒙應該早就知道了。
當時不打電話,等到現在才打,這讓他有點困惑。
難道他也跟黃炳耀一樣很忙?
“叮鈴鈴。”
電話再次響起。
“哪位?”
彭文山接起電話,詢問對方身份。
“哦,何sir啊,有事?”
這一次是飛虎隊督察何湛森打來的,隻聽他在電話裡講道:
“彭sir。”
“我想邀請你到飛虎隊來一趟。”
“給我手下的人演示一下你爬樓的本事,那群兔崽子狂的很,你幫我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何湛森誠心邀請。
你神經呀。
什麼叫到飛虎隊演示爬樓的本事?
我得多閒得慌,才能乾出這種傻事!
彭文山抽抽嘴角,“不好意思,何sir,警署很忙,我沒時間。”
“啪。”
彭文山直接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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