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老爸彭欣建正在喝茶。
“這個時間喝茶,晚上不要睡覺了啊。”彭文山勸了一句。
“文仔。”
“你怎麼有時間回家?”
彭欣建對兒子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在他眼中,彭文山這會兒應該忙著破案才對。
銀河中心爆炸案的影響不小,他從林雷蒙口中得知彭文山是指揮官,還讓手下幫著收集了線索,隻不過還沒有找到頭緒。
“結案了。”
彭文山倒了一杯茶,淺嘗了一口,先苦後香,茶香雋永。
“這麼快?說說。”
陳秀蘭聽說案子破了,還是兒子親自指揮的,一臉的自豪地催促他講一講過程。
常滿幫他把茶續滿。
彭文山瞟了一眼阿滿,見她滿臉傾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心裡得意極了,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也不算很快。”
先是從炸藥來源入手查找線索,聯合情報小組監聽置業集團電話,再到匪徒襲警搶槍之後留下指紋。
然後從炸藥撈家喪輝口中得到北極熊的情報,最後通過跟蹤找到匪徒窩點,搜查貨倉之後找到炸彈並抓人。
陳秀蘭和常滿聽到彭文山抓人,匪徒的手已經摸到了炸彈引線,準備和警察同歸於儘的時候嚇壞了。
她們抓住彭文山的手使勁兒握著,好像在擔心一個大活人突然沒了一樣。
彭欣建也是偷偷鬆了一口氣,心裡後怕不已,老彭家差點絕後。
他輕咳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做的不錯,沒給我丟臉。”
“當然啦。”
彭文山示意常滿給老爸續茶,又拍了拍老媽的手安慰對方。
“文仔。”
“你可以考見習督察了,隻要表現的正常一點,這次肯定能過。”彭欣建馬上考慮到了職級問題。
陳秀蘭聽到兒子能做見習督察,也不害怕了,高興地說道:“上次那兩個考官瞎眼了,文仔的本事這麼大,一定沒問題。”
彭欣建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有臉說。”
“這個衰仔,一見麵就敢跟考官勾肩搭背,人家看我的麵子才沒跟他計較。”
“讓他即席發言,挺簡單的一件事,測試的是考生的溝通能力,常識以及個性。”
“他說的什麼,讓考官給他方便,還許諾人家未來前途無限。”
“你問問你兒子,他怎麼敢?”
當時他接到消息,簡直不敢相信彭文山能乾出那種傻事兒,還以為兒子被人喂了藥了。
目無法紀、不尊重未來的長官、公然許諾、要好處,偏偏自己連個警員都不是,不是嗑藥嗑嗨了,任誰也說不出那種話。
考官給了桀驁、跋扈的評語算是輕的了,彭欣建覺得要是自己遇到那種傻逼,能把對方的嘴敲爛。
“哧哧。”常滿忍不住偷笑出聲。
彭文山瞪她一眼,歎氣道:“我也是一片好心。”
“老爸,你不知道,那兩個考官四十多歲了,在警隊乾了大半輩子,還是個小小的督察級,怪可憐的。”
“他們讓我過考,將來我提拔一下,雙贏的事,沒想到他們不講武德,直接讓我出局了,都怪我太年輕,不識人心險惡。”
彭欣建低頭喝茶,當做沒聽見。
“以前文仔沒經驗嘛。”
“這一次就不同了,你都說了文仔能考過的,到時候你們父子兩個都是督察級,我和阿滿出門臉上也風光。”
陳秀蘭一臉雀躍。
你以為,兒子考見習督察是為了讓你們出門風光的嗎?
婦人之見!
彭欣建懶得理她。
香江警隊按照警銜可以分成三等十五級,從低到高分彆是,員佐級,督察級,憲委級。
員佐級分為,警員、高級警員、警長、警署警長,計級。
督察級分為,見習督察、督察、高級督察、總督察,計級。
憲委級分為,警司、高級警司、總警司、助理處長、高級助理處長、副處長、處長,計級。
警員的升遷路線大體如下。
最普通的警員想要升職,需要在警員職級上服務滿年,通過推薦及評核以後,才能晉升高級警員。
這屬於熬年限得到的安慰性的職級,根本沒有職業發展前途,是最差的選擇了。
如果警員有能力,而且有立功表現,隻需要在警隊服務年,就可以獲得遴選機會和升級試,通過以後就是警長了。
這屬於熬資曆。
有本事、沒後台的警員差不多升到警長也就到頭了。
有能力,而且被長官看重的,高級警員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一旦有立功表現立馬就能做警長,甚至是見習督察都有遴選的機會。
陳家駒就是例子,警校畢業三年就做了見習督察,隻不過這家夥太能惹事,被降職重新當了警長。
總的來說,警員及高級警員,服務滿年升到警長,再服務滿年升到警署警長,這就是年。
一個警校畢業的警員,有案子就破,有功勞就拿,辛辛苦苦地乾了年,才算是剛剛夠資格觸摸督察級的大門。
注意,是觸摸,不是進去。
另一個警校畢業的見習督察,同樣是年,已經足夠人家做到總督察了,職級天差地彆。
但凡能進入警隊高層的,幾乎沒有從警員升上去的,時間來不及,督察級還沒升到頭就該退休了。
就算沒退休,年紀那麼大了,也該把機會讓給年輕人。
那還不如退休呢!
有能力,又有學曆的,都是直接考見習督察,這代表有了進入憲委級高層的一點點機會。
彭文山爭得就是這個機會了。
“對了,那個五百萬的案子有新消息了嗎,會不會影響你前途呀?”陳秀蘭提醒道。
“不知道,沒打聽過。”
“衰仔,你怎麼也不問問呢,及時了解情況才好從容應對呀。”
陳秀蘭作勢扭他。
“老媽,你不懂,案子問我老爸,他肯定知道。”彭文山努努嘴,看向彭欣建。
“嗯,文仔不能問,容易惹人懷疑。”
“那兩個匪徒叫什麼來著,算了,沒必要知道。”
“新界北總區查到了押款車械劫案是他們做的,再後麵的事就沒法查了,現場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一點線索都沒有。”
“你生了一個好兒子,警校沒白上,做事很小心啊。”
彭欣建冷笑,警告性地地瞟了彭文山一眼。
“那就是沒事咯。”
陳秀蘭總結出了一句話,馬上放心了,“文仔,你準備什麼時候考呀?”
“明天。”
“考上見習督察才能名正言順地獨立辦案,那樣做事才有動力。”
彭文山端茶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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